下午没有课,两个人在床上又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一阵激昂的手机铃声爆炸一样响起。
“杨清尧你睡觉怎么不关手机啊啊啊……”
沈歌革睡梦中被吓出一身冷汗,开启了沈氏咆哮,还没咆完便赫然被一个温柔的男声打断。
“清尧,在睡觉吗?”
沈歌革闭上了嘴巴。
“嗯……”杨清尧嗯了半天也没嗯出来个什么,沈歌革隔空一个枕头丢过去才把她弄醒,“嗯嗯?”
“噢,陆年年啊,你好,有事吗?”
沈歌革:“?”
手机那一端也停了三秒,才传来一声无奈又宠溺的话,“是陆星年。晚上要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饭,你不会睡得忘了吧?”
“啊?哦哦对,没忘没忘。”
那边:“嗯,那我在楼下等着你。”
“好的好的,我这就和哥哥下去。”
杨清尧飞速的起身套裙子,化妆。
二十分钟后。
“沈歌革你怎么还在床上!快起来,六点半了!”难得杨清尧叫对了一次沈歌革的名字,已经又睡过去的沈歌革再次被她吓出一身汗。
三十分钟后。
杨清尧把沈歌革推到镜子前,飞快的给她画了个眉毛,扎了个马尾。
沈歌革终于清醒过来,自己涂了个豆沙色的口红。
睡了一下午的两个人神采奕奕得出了门。
楼下等了三十分钟的陆星年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格子裙,漂亮动人的女朋友,直到女朋友走到面前,他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女孩,
“清尧,这位是?”他很有礼貌地对沈歌革笑了笑。
“你好,我是沈歌革。”
陆星年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沈哥哥?哦你好,嗯,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杨清尧:“我们是打算去吃火锅的,去金釜宫可以吗?”
“当然可以。”
金釜宫离他们的大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三个人一路走过去,竟然没有冷场。
陆星年:“沈同学,你是和清尧一个专业吗?”
“……对,我们都是国际商贸的,你呢?”
“我是……”
“他是金融系的。”杨清尧笑眯眯的道,身旁的陆星年也笑眯眯的,还伸出手拍了拍杨清尧的小脑袋。
沈歌革:“……”
“哎,哥哥,你要不要再和任昶打个电话,看他到了吗?”
“嗯。”
陆星年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怎么,还有你的朋友吗?”
杨清尧:“对,是哥哥的发小,在东南上,是个大学霸。”
陆星年点了点头,又笑眯眯的伸出手揉了揉杨清尧的头发。
“沈同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陆星年笑眯眯地看向了沈歌革。
沈歌革“??”愣了一下,她明白过来,这人怕是把刚才她说的名字当做了绰号,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略一数,有八颗。
她字正腔圆的回答他,“我就叫沈,歌,革,先一声后二声,先是歌颂的歌,然后是革命的革。”
陆星年恍然大悟,“哦哦,这名字好啊,够红够专,哈哈。那我叫你沈格格吧,我是南方人,普通话说的不好。我说怎么清尧叫你哥哥呢,哈哈。”
沈歌革沉默了一下,尔后充满同情地看他一眼,果然是杨清尧看上的男人,脑子就是不好使。
一路闲聊着到了金釜宫,刚到大门口就接到了任昶的电话。
“格格,你们到哪了?”
“到大门口了,你在哪呢?”
那边有些吵闹,沈歌革皱着眉头“喂”了好几声,任昶的声音才又传来,“我在三楼,你等一……”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听筒里呲呲拉拉再也听不清楚。
心道是任昶手机没电了,她说:“我们去三楼吧,任昶手机可能没电了,没说完就挂了。”
两个一路笑眯眯,甜的发腻的人自然是没意见,牵着手跟着沈歌革往里走。
刚走到二楼的阶梯上,迎面撞上一个一身狼狈的服务员,险些把沈歌革撞到陆星年的怀里。那服务员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只顾着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道,“保安呢操,赶紧的保安赶紧上去,三楼客人打起来了!”
沈歌革心里一沉,什么也顾不上就往上冲。
三楼果然乱做了一片,远远看去,一群男人围成了一圈,沈歌革的心彻底沉下去,她跑过去一把推开两个男人挤进去。
“这谁啊!”
“你这女的怎么回事,挤什么挤!”
……
沈歌革不由得咬紧了嘴唇去看那被围在中间打的人,果然……是任昶。
“任昶!”她顾不上周围的恶徒,一把抱住了任昶。
任昶本是缩成了一团,听到她的声音才微微松开手,“格格,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沈歌革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任昶掩在了身下,重重的一脚落在任昶背上,接着又是雨点般的拳头和踢脚。
沈歌革哪里经历过斗殴,她心下一酸,张了张嘴,想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惊觉这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任昶将她护得很好,任凭撞击感传递到她身上,却一丝疼痛也无。
就当沈歌革以为这就是末日的时候,人群突然被冲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冲到他们身边,手里依稀还提了个啤酒瓶子。
“陆星年?”动手的一群人中突然有一个惊叫道。
“你们干什么?”陆星年说着,将手里的瓶子抬起指着他们,眸中凶光大盛,突然他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徐公子,喝酒就喝酒,怎么还让你这一群人狗仗人势呢?”
“你他吗说谁是狗呢?”那群人立马叫嚣起来。
“闭嘴!”那叫徐公子的人喝到,接着换了个笑脸,“这人你认识?刚刚我吃完饭出来刚走到门口,这男的就踩了我鞋子,你看看,我新买的限量版AJ,两万二托我姐在美国买的。”
确实,他脚上花花绿绿的唯有鞋面雪白的鞋子上,就恰恰在那块雪白上印着个灰扑扑的脚印。
“踩了就踩了,你当我们赔不起,你他妈让我揍一顿我赔你一双新的!”沈歌革站了起来,气壮山河地一吼。
竟……竟然真的镇住了那群人。
为首的徐公子愣住了,陆星年也愣了一下,他立刻回过神来,“一双鞋你就打人,你还是个东西吗?我告诉你,这要是传出去了,徐市长的侄儿为了双鞋街头斗殴,欺负弱小,你看看,咱谁先完?”
“不是,星年,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啊,我都看到了,你徐金宝也给我看清了,这两位都是我陆星年的朋友,走,先去医院,我告诉你,他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大碍,你就等着蹲局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大伯也捞不了你!”
“任昶!”陆星年听到身后沈歌革带着哭腔的声音,赶忙回头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男生已然昏迷过去,被陆星年推到旁边一个空包厢里的杨清尧眼看战事平息也赶忙出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抱着任昶哭的沈歌革竟还能存着一丝理智。
“陆年年,这要报警吗?”杨清尧边问他边掏手机。
“先拨120。”
杨清尧拨了120,徐金宝与他的狐朋狗友对视了一眼,他试探着往陆星年的面前踏了一步,“星年,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能,让嫂子别报警不?”
“你想得美,人渣!我告诉你,我朋友要是有什么事,陆星年饶不了你!”杨清尧恶狠狠地道。
陆星年:“……嗯,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