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狭长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带着狠意望着连清清，那里面，杀意四起。
她的心中，变化无数，可是脸上，却单如一个表情，带着恐惧，带着不解，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不停地后退着：“我没有骗你……我是真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他们叫你皇上，叫我皇后，我不应该是你的妻子吗？你为什么，这样瞪着我呢……”
一脸的无辜，倾城的容颜，带着不解，带着害怕。
她并不担心凤一残此时会杀了她，因为现在就在皇宫之中，凤一残不会让自己背上弑妻之罪的。
“你还想装？”他一冷，猛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拖，她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
“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连清清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那揪人的痛，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了。
她的腿，她的腿怎么回事？
怎么会那么痛？
眼泪，因为痛飙了出来，手，紧紧地捉着那左脚：“好痛……好痛，我的腿怎么回事了呢？”
凤一残冷冷地看着她，可是她的脸上的痛苦，并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真的是失忆了？
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相信，连家的人，向来狡诈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腿断了吗？”他冷冷地说道，缓缓地弯下了身，俯身于她的面前，脸上带着冷冷的幽森之意，那眸光中，流益出一抹如地狱传来的无情一般。
“我不知道……”她，咬着唇，轻轻地说道，话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腿是怎么回事的，她掉下悬崖，铁定是没事的，而当他们游出那洞的时候，也是没事的。
可是为什么醒来腿就断了呢？
“真的不知道？”他冷冷地再一次问道。
她点了点头，一双澈澄的目光，明亮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直直地望向他，可是只有她心里才明白，她此时的心中，有多么地害怕。
她太了解凤一残的此时的目光代表了什么了，那里面的狠意，让她心惊。
还没有想起什么反应，凤一残猛地一拉被子，那被子下，左腿小腿处，打了石膏，绑了绑布，正以木板固定着。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幽意：“知道你为什么会摔下悬崖的吗？”
“为什么？”她抬头，脸上装得不解。
“因为你想要与你的奸夫私奔，结果被追兵追到，逼至悬崖边上，你真的很深情，竟然要与他一起徇情！”他冷冷地说道，目光，却是紧紧地注意着她的反应。
连清清心中一怒，这个凤一残，果然是好狠，竟然编这样的事情！
心中虽怒，可是她却知道，他肯定是在试探着自己，好卑鄙的人，她脸上装得一脸不解与无知：“我……我……私奔？这是真的吗？”
紧紧地捉着被褥，带着害怕，带着不解。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一双美丽的杏眸之中，不像是在作假，他故意如此诬赖她，她没有急急否认，反而带着害怕与疑惑。
难道，真的失忆了？
“所以，你才这么恨着我吗？……”她带着害怕，缓缓地向后挪着，目光带着害怕与不解。
也许是因为想要生存，所以，她发挥出了非一般的潜力，眼前的她，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已经失忆一般。
瞪着一双明亮如星般的眼睛，惶然无比。
“是！”他冷冷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也不想跟他私奔了，你是不是可以……可以原谅我呢？”她轻轻地说道，脸上带着无辜：“而且，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她说着的同时，目光望向了左腿。
他看着她，没有开口，狭长的眸子微微地眯着。
“怕痛吗？”他忽然开口问道。
她看着他，心中一惊，脸上却只作不知，点了点头：“怕。”
“怕痛就说出实话来！”他冷狠地说道，声音低而沉，却透出让人害怕的气息，说一落，他的手，猛地一把捉起了那只打着石膏的左腿！
“啊！……”连清清痛得大呼了出来。
心中对凤一残咒了几千几万遍了，这个男人，真是太过无情了！
外殿的夜出尘一听到连清清的那痛呼的声音，脸色微微地变了，十分细微，唯有那莲妃，抬起头，望入眼中，脸色，也跟着微微地变了。
只是，他是为了连清清而变，而她，却是因为他而变的。
夜出尘感觉到了莲妃的注视，转过了头，望向了她，却没有说什么，目光，清冷依旧。
而室内的连清清，含着泪，哭着望向了他：“你究竟要我说什么实话呢？”
“连清清，你不必再装了，你当真以为朕看不出你在装吗？说，那天晚上，你究竟听到了多少？还有，那个蒙面的男人，究竟是谁？”凤一残目光一冷，冷瞪向了她，一把捉住了那细小的下巴，狠而无情。
目光如兽一般紧紧地盯着她。
“什么听到什么？什么男人呢？我真的是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她大喊着，拼命地抚着头，装出头疼的样子。
可是事实上，她此时是腿疼跟头疼。
“还装？”凤一残冷冷地说道，手中又是一用力，目光冷如炬。
连清清却是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来，不是装的，而是那腿，真的是好痛好痛……
“你究竟要我说什么呢……你这个人太野蛮了……”大哭着说道，连清清真有种忍不住想要大骂的冲动。
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魔鬼。
可是，她却只能忍下，她知道，他要的，就是逼得自己承认自己是装的。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失忆的话，只怕，他必会让自己死的，那样的机密，她怎么能够活下来呢？
“你对连清清，很不一般？”清静的室内，女子的声音清脆而好听，只是带着丝丝冷意。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情。”男子的声音，同样的冰冷，带着淡漠与无情，如划过冰面一般。
“这么多年了，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真的一点儿位置也没有吗？”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我希望这样的话，以后不会再听到了，我们现在都是在任务在身的，我不想，你我任何一人被情所困。”男子的声音柔了几分，却依旧那般地冰冷。
“不被情所困，可是你看她的眼神，那真的没有任何的杂情吗？”女子的声音透出冷讽。
“不要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看清楚一切，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若下次再让我听到，我想，不会只是一句警告而已的。”男子声音冷冷，说完转身而去。
留下女子一脸的凄楚，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神中，有着痛苦，有着泪痕，却始终没有滚落。
“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就只是你的一个属下吗？难道这么多年，你就不曾正眼看过我一眼吗？我真的就那么差吗？让你……无法动心吗？”
喃喃的细语，在男子的背后说着，可是那男子，早已经走远，根本就听不见了。
“玉莲，你怎么了？看起来气色极是不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朕命人去请欧阳吹雪来？”凤一残看着眼前那一张脸苍白如纸的女子，担忧地问道。
她的身体，越来越单薄了，这些年来，虽然欧阳吹雪的医术能够控制着她的病情，却是始终不能治好她。
而其他的那些庸医，更是个个束手无策。
每次看到这张脸，他都觉得万分心疼。
“我没事的，皇上，你不用担心！”白玉莲轻轻地抚着胸，在一旁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缓缓地倒了一杯茶。
动作温柔轻细，十分优雅。
“朕怎么能不担心呢，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朕看了心疼。”凤一残说道，眸色深深，透着担忧。
“这病总也不见好，也许就这么拖着吧。”她轻轻地说道，带着甚不介意，淡如明月一般。
他一叹：“放心吧，朕已经命人正在四处寻找奇珍妙药了，总会有治好的一天的。”
“对了皇上，那连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怎么会在四国会上忽然间失踪，而后又被人发现倒于京城的大街之上呢？这件事情，好像处处透着悬疑？”白玉莲将茶递给了凤一残，而后缓缓地说道，语气轻柔。
“此事说来复杂。”凤一残淡淡地说道，却没有打算深讲的意思，虽然宠爱着玉莲，可是，关于朝政上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对她说的习惯，而且，她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间问起这件事情呢？
“你怎么忽然间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呢？”他问道。
白玉莲脸上微一僵，却是一闪而过：“是臣妾逾越了，这本不是臣妾应该过问的，只是这件事情十分奇怪，臣妾也是一时好奇所以才会问起。”
她说罢，脸低了下来。
凤一残看着那柔弱的女子，终是不忍，她总是如此，让他总觉得说得太重了都自责：“你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皇上。”她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凤一残看着她，终于是开了口：“连清清这个人并不简单，你知道的，这些年来，朕与连相连太后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上了台面了，那日于四国城上，朕不小心让连清清听去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所以，担心会出乱子。”
他淡淡地提起，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对她，总是不忍心。
白玉莲一听，点了点头：“难道你会对她那般冷酷，昨日在外殿，听到皇后的呼声的时候，我心中真的很是惊讶。”
“你只要知道朕是对你好的就行了。”凤一残轻轻地说道。
白玉莲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皇上，那究竟，连皇后是不是真的失忆呢？”
凤一残听到白玉莲的问话，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件事情，朕此时也不敢肯定，毕竟是否失忆，除了她自己之外，无人能够知道。”
“需不需要臣妾为皇上去试探一番呢？”她抬起了头，目光清澈而温柔，爱意流露。
“你？”凤一残没有想到玉莲竟然开口要帮他试探，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白玉莲点了点头：“臣妾与皇后的关系虽然一般，可是倒也能说上话，也许，能从旁试探出一些什么也不一定，毕竟皇后若防，也是防着皇上而已。”
凤一残一听，点了点头，玉莲平时温柔而善良，对人都是十分和好的，而她本身是十个聪明灵透的女子，相信，由她去试探，也许能够试探出一些什么来的。
只是她的身体……
“你的身体……”
“只是试探而已，臣妾就充当是聊天罢了，主要能够为皇上做些事情，心里也觉得高兴，这么多年了，皇上如此善待着玉莲，玉莲却一直不能帮助皇上。”她轻轻地说道，语气带着浓浓的伤感。
他一听，心中情意更浓，这个女子，是他在后宫中唯一的欣慰，她的善良，她的宁静，总是让他在烦躁的时候能得到一丝丝的平静。
“好，那这件事情，玉莲就多费心了。”凤一残说道。
白玉莲点了点头：“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力去做的。只是……”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那温善的脸低下的时候，眉眼中，一划而过的，是一抹冷戾。
“只是什么？”凤一残问道。
白玉莲抬起了头：“只是臣妾始终感觉皇后不是那么阴狠的人，连相与连太后的确可恨，可是如果可以，臣妾希望皇上对皇后下手不要太狠了……”
“玉莲，你永远是如此善良！”他一笑，却没有说什么。身为帝君，他不能过于仁慈的，仁慈，是伤害自己的一把刀。
若将来处置了连相与连太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连清清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想起那女子的时候，心中不由有些奇异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他却没有去细想。
由着碧桃与几位宫女将自己再一次抱回了床上。
连清清忍着痛，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吗？”
“皇后娘娘，您真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吗？”碧桃看着连清清，伸手示意其他的宫人都退下，这才问道。
连清清只是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我真的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我真的是皇后吗？那为什么皇上会那么恨我呢？还有，我怎么会摔到了腿，怎么会失去了记忆呢？”
其实，她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她怎么会摔到了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中。
可是她却不能直接只问这两个问题，因为，她不能让碧桃发现她是在装的。虽然碧桃是太后的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无法确定，碧桃是否有二心。
而且，她现在，也确实觉得失忆是一件十分不错的事情，至少，可以暂时脱离太后连相与凤一残之间的战急。
碧桃看着连清清，研究了许久，终于是确定她真的失去记忆了，于是才道：“您的确是皇后娘娘，古凤国的皇后连清清，至于皇上为什么会那么恨你，您怎么会摔到了腿，奴婢也不太清楚。
您本来是跟着皇上前去四国会的，可是却不知道为可中途竟然失足踪了，众人百寻不到。
而你，却在昨天突然倒在了宫南门前的大街之上，而且昏迷不醒，正巧路过的周大人认出了您来，而后才命人把人带回宫中的。
听那雪公子所说，您应该是从高处摔倒，摔断了腿而且还摔坏了脑袋。”
“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么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会摔下悬崖的吗？”清清开口问道，装得一脸不明白的模样。
碧桃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她似乎在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说了一半，却没有再说下去了：“这件事情，还是等皇后娘娘恢复了记忆再说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有人设计过的，她与几名宫女都被人给引开了，只余下皇后一人在院子里，后面的事情，却没有人知道。
也许是这是谋杀。
可是，没有证据，皇后娘娘又记不起来，所以她也没有说来，只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