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仅仅只是一个幻影，那也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就算他已经离开自己了，就算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他的妹妹，那又怎么样呢？曾经的记忆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那已经深深地进入林萧路的脑海，挥之不去。
也许如果没有自己，樊穆可能会更加幸福，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墨白的下场变得悲惨依然，林萧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这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了，只是，林萧路的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前辈，不管过去怎么样，未来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选择。”
樊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林萧路。
“前辈，如果让您在选择一次，那么您会后悔您曾经的抉择吗？”
面对着樊穆的目光，林萧路的眼神显得有些木然，她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盯着樊穆的脸，时光一点点的流逝，让樊穆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僵局，而林萧路也是一样的想法，但是她确实在认认真真的思考着樊穆的问题。
她，真的会后悔曾经的抉择吗？
不，她当然不会。
不管是曾经他们相拥在一起，他最后保护自己而死，还是现在墨白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而是和他的妹妹在一起了，虽然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离开自己，但是她的内心却平静异常。
毕竟，他已经陪了她一辈子，没必要让墨白为自己搭上另一个轮回。
也许，他是应该追求自己所爱的。
林萧路苦笑着。
“不，当然不会。”
林萧路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她认真的看着樊穆，虽然她现在也想和樊穆讨论风花雪月的爱情，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让樊穆赶紧离开。
“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想法，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我们一起回去吧！”
林萧路的反应并不慢，甚至要比樊穆快上很多，樊穆甚至来不及反应，林萧路已经抓住了樊穆的胳膊，凝霜决的寒气瞬间顺着樊穆的肩膀向上攀去，一直到了樊穆的肩膀。
“前辈，您的凝霜决还真是凌厉，寒气这么重，身体一定不是那么好吧？”
樊穆虽然整个右臂都被冻住了，可是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樊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林萧路的眼神黯淡下来，虽然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樊穆的事情，而且不管林萧路做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办法真正妨碍到樊穆，毕竟他们两个人曾经并没有什么交集，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是那个样子，不好不坏，平平淡淡。
“前辈，在你心里，他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不带走他呢？”
樊穆看着这个似乎有些固执的人，突然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很是奇怪的家伙，现在也要把自己变成和她一样奇怪的人了。
“很奇怪吗？”
林萧路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妥，她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反应，似乎没有一点波澜。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墨白对你那么重要，你却忍心把他留下？”
樊穆的回应也是十分平淡的，他似乎没有感受到右臂带来的痛楚，即使那右臂已经在寒冰的作用下有些冻得发紫，可是他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是幻象。
“因为，他有他自己的选择啊，我没有办法左右他的感情，也完全没有这个资格。”
林萧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耸了耸肩膀，满脸的轻松。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是自由的。”
林萧路的严重似乎有一种光，那种光很是柔和，那种感觉，叫做成全。
“前辈……”
樊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安慰林萧路，他只是耸了耸肩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前辈，我跟你走。”
樊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留下来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
碧螺既然选择了离开，那就说明她自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果，也愿意承受这一切的后果，那么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可是，可是，樊穆的心里就是不甘心，樊穆一直都告诉初翠，他一定会把她带出这份孤独，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做到，在樊穆的心里，那是一种非常遗憾的事情。
可是他偏偏忘记了碧螺的想法，难道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得到樊穆，而后又失去樊穆吗？
樊穆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如果是樊穆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把初翠带出来，让它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或者，感受这个世界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荡在天地之间，变成一个孤独的灵魂。
“樊穆，樊穆？”
林萧路轻声的先叫着樊穆，他静静的看着樊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樊穆，亦或者是劝诫樊穆，可是樊穆似乎听不进去，他只是冷冷的看向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那右臂之上已经不再被寒气沁入，而是有了些许的裂痕，那裂痕逐渐的扩大，从中间透出一道道的火焰，瞬间把冰霜吞噬。
看着樊穆已经完全复原的右臂，林萧路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樊穆竟然可以恢复的如此之快。
“魂炎决和凝霜决混用，可以在燃尽凝霜决的同时恢复自己的身体，而且，我们现在已经不再回忆之中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樊穆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林萧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幽深的海底，他们甚至不在试炼空间之中了！
“樊穆，你……”
林萧路看着樊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樊穆却依旧带着一丝微笑，温柔的看着林萧路。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认真的对待初翠的想法，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樊穆喃喃自语，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许下了一个诺言，不管多久，不管用什么方法，自己一定要回到深海之中，去寻找碧螺，把她带出来，带离那永远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