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野失声大喊:“衾寒、衾寒。”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见她浮出水面。
稚野打算一鼓作气潜入江内,却感觉自己的左脚有些抽筋,似有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索性使劲一踢,却听见衾寒的痛呼声。
只见衾寒浮出水面,面容虚白,发型凌乱,鬓边发丝挂在嘴上。这一幅滑稽的样子,引起稚野大小。衾寒呸了一声,将嘴里的头发吐出来,眼都没来的及睁开,便怪腔怪气的道:“女人你提疼我了。”
稚野并没有回应她,继续向前游,横渡大江,可没有那么容易,不能浪费体力。
衾寒变换为仰游,仰卧在水里,脸露出水面,两手放在臀部两边,手心向下轻轻摇动,两脚绷直,两腿有规律性的轮流踢水。因为衾寒协调性很好,加上经常游泳,水性不错,所以很快就追到稚野前面了。
稚野也不甘示弱,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衾寒又变换为潜水,快而神的的吸了一大口气,便进了水。稚野无奈,便自顾自的往前游,在偌大的江面只有她们两个人,衾寒还进了水,好不孤独。
过了两分钟,衾寒再次浮出水面,张大口深吸了一口气,便变换为仰游姿势,开口道:“我感觉水流有变,似乎又来了一个入水,并且速度很快。”
稚野心生讶意,立时便转身眺望,因视野受限,并未见波澜只得,凝神感受水流,微不可查的有那么一丝异动。不知是谁,能与她们不谋而合。当下便与衾寒对视一眼,继续前行。
她们要赶在天黑之前上岸。日落时分,稚野体力不支,衾寒只得拉着稚野继续前行,两个瘦弱的女生,支撑到现在已然是不易。
稚野的呼吸越来越紊乱,面部苍白,四肢无力,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衾寒轻轻拍打稚野,大喊着:“不要自乱阵脚,口为主鼻为辅呼气,张大口呼气啊!”
稚野意识有些模糊,但依然照做,凭借她微弱的意志力自己唤醒自己,她不断无论在自己适应或者不适应的环境中,都要努力做到最好。稚野依偎在衾寒怀中,心神一凝,催动气功,将紊乱的气息,调整起来。片刻后缓缓睁眼,虽然将身体一半重力,给了衾寒,俩人扶持共勉,一路坚持不懈上了岸。其实深渊和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个前提是得坚持。
二人上岸后,已然是夕阳西下。春寒料峭,两人衣服都能拧出一盆水来,当下只得使用法力烘干。二人都已竭力,都没用开口,对视一眼后,便心有灵犀一般,相继盘腿运功。
半晌过后,才堪堪恢复一半体力。衾寒先行睁眼,稚野体力消耗殆尽,所以恢复较慢。衾寒等了片刻后,稚野才缓慢睁眼。睁眼后便想起身,有些踉跄,让衾寒给拦住。
衾寒开口:“咱们不差这点儿时间,在休息会儿吧,我还想睡会儿呢。”她怎么说只是不想让稚野内疚,不过她自己的身体确实也有点儿疲乏,睡一觉倒也是可以。
稚野信以为真:“来吧,你趴我腿上睡吧,我衣服也烘干了。”
衾寒当下遍也不在客气,因为睡意真的席卷开来,怎么半天泡在水里,怎么能不累那。
二人相依相偎,衾寒很快便陷入了梦乡,稚野守着她,不语,陷入沉思。
南飞的大雁,似血的残阳,在招示着些什么,一丝乡愁渐渐入心。
稚野感觉自己像飘流的浮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