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夭饿了三日,只靠着桂花茶吊命。
白夕琉来看她,“不要命了?”
顾笑夭眉眼弯起,“壮志未竟,岂敢早夭?”
“你偷偷吃点,谁能知道?”
“我知道。”
白夕琉长叹,“你呀,真豁得出去。”
顾笑夭敛了笑,“要有所得,必须有所付出,尤其是我身为女子……”
说起不开心的事,顾笑夭心情不快,止了话头,拿出白燚这几日的功课给白夕琉瞧,“你看看,他现在有自己处理政务的能力了吗?”
白夕琉没接,淡漠的看着顾笑夭,“他有没有独立处理政务的能力,由你判断。”
“若我觉得有,你便将政务都交由他处理?”顾笑夭挑眉,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白夕琉点头。
“真的?”
“本王说一不二。”
将白燚的课业放在一旁,顾笑夭长叹一口气,“他进步神速,但底子太差。”
“陛下还是太子时,喜逗鸟,爱戏鱼,好玩乐,从未认真习过书法学过谋略。”
顾笑夭又是一叹,“陛下把自己当做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太过孩子气。”
“生在帝王家,享受权势带来的荣华,又想和普通世家子弟一样安于享乐,若他是普通的皇子也就罢了,但他是太子。”
顾笑夭看向白夕琉,“你为什么不扶持别的皇子。以你的权势,谁当皇帝都可以。”
“如果给你选个有基础有想法的,怎么体现出你的才能?”
顾笑夭眯眼盯着白夕琉,“你……”
开了个头,顾笑夭便在白夕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眼神里,止住了话。
有的话,说出来,多生事端。
“你觉得陛下还要多久,才能处理政务?”
顾笑夭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半年。”
“三个月。”白夕琉看着顾笑夭,“我给你三个月,三月之后,我将启程去北方。”
顾笑夭皱眉,“你去北方做什么?”
“每年北方,天寒地冻,家家存粮有限,部分良民会变作流寇,四下作乱。”
“往年都没理会,今年怎么决定处理了?”
“珲元帝有他的考虑,而我……”白夕琉眼角眉梢挑起,“批奏折批累了,想去看看雪色风光。”
……
说是三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白夕琉带上心腹启程,赶往北方处理流寇连年作乱一事。
白夕琉一走,弹劾宸王的奏折如雪花般飞向御书房,白燚是越看越生气。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顾笑夭立在一旁,看白燚批注过的奏折。
除非有大问题,顾笑夭不会改动白燚批注的哪怕一个字。
决定中域未来走向的,终究是白燚,而不是她,更不是白夕琉。
白燚赌气,在弹劾宸王的奏折上批了个准,顾笑夭转头便将折子用烛火烧了。
“顾笑夭,你真当朕不敢杀了你?”白燚气得摔了折子。
顾笑夭弯下腰,将折子一一拾起,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将折子放回几案,“陛下是中域的帝王,您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不急这一时半刻。”
顾笑夭轻叹了一声,“陛下,早些批完折子,早些休息。您还在长身体阶段,万万不能因为操劳过度,影响了发育。”
白燚瞪着顾笑夭,咬牙切齿道:“顾笑夭,你和白夕琉都给我等着!”
顾笑夭笑,“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