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营救行动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一行五人正快马加鞭急驰在曲折迂回的盘山道上,再绕过前边最后那座山梁就到了玄磁国的境内了,马队为首的人面色不觉一紧,吆喝一声:“都给我多加小心了,马上就到玄磁国了。”
众人齐声回应:“是,樊将军。”
听到众人的答话,樊忠汉稍稍点了一下头,此人年纪约二十左右,黝黑的皮肤泛着清冷,剑眉紧锁,圆目直视前方,魁梧的身材,更显得英俊挺拔。想着此次担当的艰巨的任务,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必竟这一次成败关系着整个国家下一步的战争部署。临来时皇上的重托,让他这个铁燃国的神武大将军不能有半点松懈。一定要成功地解救出已在玄磁国做了十五年人质的四皇子斯律明,这位四皇子在五岁时就被扣留在玄磁国做人质了,当初铁燃国势微国弱,迫不得已,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国力日益强大,只待救出四皇子,铁燃国就可兵破玄磁,一雪前耻。
这几年为了探得四皇子被囚禁的地方,确实费了不少周折,还损失了好几名得力干将,这几位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为了完成任务都以身殉国,樊忠汉一想起此事就不由得心酸。
而自己有幸能参与此次任务,最大的原因就是陪四皇子一起在玄磁国做人质的奶娘,她仍是樊忠汉的姑母,因皇子是五岁被囚禁,十五年后皇子的模样已无人得知,除了她的姑母,而樊忠汉的姑母是双生姐妹,陪在皇子身边的是姐姐,而樊忠汉家中的是妹妹,虽十五年过去了,但这双生姐妹的模样不管如何变化都是一样的,樊忠汉既然熟悉小姑姑,那么见到大姑姑就一定能辩认出来,只要找到大姑姑就可以顺利的确认真正的皇子了。
“樊将军,已到无量山的脚下了。”副将魏良恭敬地向樊忠汉禀报着。
“好,大家按计划小心行事。”樊忠汉向随行五人轻声地部署行动方案。
部署完,樊忠汉便带着魏良乔装成和尚的模样悄悄地摸上山去。而剩下的三名随丛就在山脚下埋伏好,准备接应。
樊忠汉与魏良都是武将出身,两人的身手甚是了得,所以即便在夜间行走山路也如履平地,一会功夫,两人就来到金山寺外,望着高大的院墙,两人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同时取出飞抓索链,扔过墙头,用手拽拽,感觉已勾紧,腾空一跃,借助索链,嗖嗖几下便爬上墙头,魏良向院内探明环境,向樊忠汉点头示意,两人轻轻一跃,跳入寺内。院内一片漆黑,只有少数几间禅房点着微弱的灯光。樊忠汉与魏良快步来到一间禅房的窗外,借着房内的灯光,仔细查看这一张寺院布局的草图,两人用手语比划了几下,大概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于是绕过禅房向后院跑去。
“梆、梆、梆”一阵敲梆子地响声,击碎了夜的沉寂。也使樊忠汉与魏良紧张的心绷得更紧,前面一个和尚手持竹梆,正朝他们这边走来,他边走边高声念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樊忠汉与魏良赶忙伏身隐在旁边的一处灌木丛后,屏住呼吸,待那个和尚走过一段后,才小心出来,顺着涌路,继续前行,穿过一个脚门,来到一处小院落,进入小院内,樊忠汉与魏良躲藏在一棵大树后,查看了一下地形,发现此院内只有一间禅房,与刚刚寺院草图上所标注的一样,樊忠汉暗暗想,看来此处就是四皇子被囚禁的地方了,抬头看了一眼魏良,见魏良也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心中的想法。
樊忠汉朝魏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进屋救人,还未等他二人动身,突然从屋内传来一声男子的惨叫,两人一怔,此时屋内的灯亮了,只听得一妇人高声呼喊:“四皇子,四皇子,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樊忠汉顿感大事不妙,一个箭步冲进屋内,魏良紧跟其后,樊忠汉刚闯进屋内,就看到眼前一把弯刀朝自己砍来,他侧身一闪,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人也不答话,举手又是一刀,樊忠汉出刀相迎,与黑衣蒙面人战在一处,魏良则朝向妇人呼喊声,快速跑入里屋,里屋内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倒在血泊中,手指着窗户,魏良顺着手指方向依稀看到两三个人影,逃走了,转过头,发现床榻上的垂下的帘帐喷得满是鲜血,一只手从帘帐中间的缝隙中伸了出来,魏良快步来到床榻前,用剑挑起帘帐,一个男子倒在床中,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大半,上前探了探鼻息,一丝尚存。
屋外那黑衣人并不想与樊忠汉恋战,虚晃几招,便夺路而逃,樊忠汉也顾不上去追,冲进里屋,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妇人,那眉眼长相与家中的小姑姑无异,樊忠汉俯身把那妇人抱在怀中,隐忍着泪水轻声唤道:“大姑姑,大姑姑,我是樊忠汉哪,您的侄儿。”说着用一只手丛怀中掏出了樊家的御赐世袭徽章,展现在那妇人的眼前。那妇人看后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用慈爱地眼神看着樊忠汉,马上又用手指着窗外,张了张嘴,但又说不出声来,魏良赶忙说:“樊将军,末将刚进来时,发现有两三个黑衣人从窗户逃走了。”
顿了顿又说:“床中之人被剑刺中了前胸,还有一口气在,不知是不是四皇子。”说着把那男子抱到妇人的面前。
妇人看了魏良怀里的男人一眼,费尽了力气说着:“四……,家……家……。”刚说了几个不清不楚的字,手便垂下了,只有那眼神还死死地盯着那扇黑衣人逃走的窗户。
“大姑姑……”樊忠汉呜咽着摇动已经没有生气的躯体。没想到刚刚见面的亲人瞬间便天人永隔了。此时他心中不知是悲还是怒。
“将军,你看。”魏良的话不得不让樊忠汉暂时忘记伤痛。
“这男人,手中攥着一块玉佩,可是皇上所说的那块青龙玉佩。”
樊忠汉仔细瞧了瞧,果然是,与二皇子、三皇子所佩戴的玉一模一样。
“不错,正是它。”看来此人应该就是四皇子斯律明了。但是姑姑刚才并未明示,只是含糊其词地说了几个字。
“魏良,刚才大姑姑说的话,你可听清了。”樊忠汉焦急地问道。
“末将也听得不太真切,好像说四啊,家啊什么的,将军,大姑奶奶说的可是四皇子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意思啊?”魏良边说边给那受伤的男人做着简单的包扎。
看了看铁证的玉佩,又听了魏良的解释,樊忠汉终于肯定了眼前这人应该是四皇子斯律明无疑,只是不知那些蒙面人为什么要刺杀皇子,而且正好快他们一步,这其中有什么悬疑呢?正想到这,忽听到前院一阵警钟大响,接着便是一阵容喧哗。
“着火了,快救火!”混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将军,前院好象着火了,只怕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这后面查看,我们快带着四皇子走吧。”魏良焦急地等待樊忠汉的命令。
樊忠汉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姑姑的遗体。下定决心般地说了一声:“撤退。”便亲自背上晕迷不醒的斯律明,朝寺院的后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