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让人有兴趣的事情,纠缠了三十多年的往事,似乎要从太妃没有进宫的时候讲去,就连那丫头也说不清了,楚天如今都是高龄二十九,呵呵,他自已说老的。加上太妃进宫和孕育的岁月,足足有三十年以上了。
“小人是农氏,叩见十四王爷。”那个妇人满眼泪水地跪拜着:“还请十四王爷为肖家讨一个公道。”
“你把你知道的,一一道来,方能为你家主子讨一个公道。”十四哀声怨气,才从账薄中翻身出来,一出来,马上就被逼坐上公堂断案,晚歌是打算把他‘折磨’成材,她比二个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农氏连叩了几个响头:“十四王爷,小人在肖家已做了十多年的下人,肖家是慈善之家,以前也经常在灾难的进候捐助乡里,让人人都称赞的富人之家,只是没想到的是,三年前肖家一家上下几十口全被人一夜之间杀了,连还不会说话的小少爷也不放过。这一笔血灾,却没有人能翻琶,小妇人十岁的时候,几乎冷饿而死,如果不是肖夫人救小妇人一命,小妇人早就死了,今天听到百姓们欢呼,林知府要倒了,朝廷这一次必是要将他处理了,小妇人也就冒着危险来求见十四王爷,为肖家作主。”
晚歌坐在旁边,听得直切,是啊,如果不是一心报恩,这些事,别人当是不提也罢,鸟兽尚有情,何况是人呢?她轻声地问:“农氏,我问你,三年前,为什么肖小姐会跟林知府有来往。”一个是大家小姐,一个是知府,按道理,肖家小姐是小姐级的人物,凡事不用她抛头露面。
“肖小姐年方十七,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当时是林知府的妹妹在宫里正受宠的时候,也是一年一度选秀女的时候,当时是我陪小姐到衙门来的,也不知道小姐跟林知府说了什么?小姐就一脸怒气地回去。当时小姐很生气,我问小姐发生了什么?小姐只是说林知府不知道知恩图报,一家人荣耀了,就把肖家给忘了,我问小姐是不是要让林知府推荐去选秀,现让他妹妹帮忙,小姐眼睛红红的,直骂我,还让小妇人去太平的祠堂里跪了一夜,等第二天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起肖家一家人让人杀了,叫我躲起来,不然也有杀身之祸,小妇人很害怕,没敢回去,就在附近住下来,看着肖家的灭门,痛在心里,三天后,林知府才带人来查,就说是遭人杀害,没有了下词,小妇人敢保证,这事一定跟林知府有关,请十四王爷为肖家作主啊。”没有肖家也就没有她,夫人对她恩重如山,不仅给她吃,给她住,还给她嫁了一个好夫婿,可是命薄,在那场灭门中,连她的夫婿也一块葬身,她活着的目的就是要为肖家讨个清白。
又是透秀女的时候,就那么多人想进宫里吗?宫里,又有什么好呢?宫里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只看到别人的荣华富贵,没有看清她们背后的泪水和孤独,一个一个,还是想尽办法跳进去。
晚歌叹了一口气:“农氏,当时你家小姐是不是想进京选秀。”
“是的,当时我家小姐心高气傲,一直想成为一个母仪天下的妃子,肖家在宫里也有一些关系,小姐以为可以很快能获得宠爱,身份显赫,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小姐的不甘平淡,也是一个将肖家推向灭门的目的。
肖家和后宫有一些关系,莫是是太妃,太妃姓张,张家和肖家曾是来往甚密的人家。
晚歌心里还是不太明白,开口问:“张家,和林知府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农氏想了想说:“我以前听老夫人说,张家和林家是表亲的关系。”
“张家不是富有之家,也不是官宦之后,肖家以前祖上曾任过知府,是吗?”只有肖家有权利去选秀。
“是的,以前的老太爷曾任过知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就没有再当下去了。”在肖家一直是个说不清的秘密。
在太妃显荣的时候,张家没有什么背景,如何能去选秀呢?真是奇怪了?“农氏,三十多年以前,你们的太夫人,是不是姓张。”然后就让张恬入宫去选秀。
“是的,当时我们的太夫人是姓张,听说当时还有一个小姐,小姐上京的时候跟人私奔了,以后的事,小妇人就不太明白了。”她所知道的,就到这里为止。
姓张,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当时的肖家小姐是被人杀了,而另一个,是从‘母姓’的肖家小姐太妃娘娘,和林知府是表亲,林知府一家必也是抓住了太妃的这个把柄,一个冒弃选透的小官宦女儿,以张家和肖家的关系,肖家也没有吱声,他们以为女儿是私奔了,却没有想到让人顶替了,还成了宫中长久受宠的皇妃,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死罪,谁也不敢去说什么?太妃一家急匆匆地搬家,就是不想让人查到什么?在宫里就曾听人说过,太妃是从母姓的,姓张,还真是从别人的‘母姓。’
那么知情的林知府家里,有枫妃风华正茂的时候,可以让枫妃进宫,可以让她扶摇直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手中有着太妃不能说的秘密。
三年前那肖家小姐不知轻重,把事说了出来,留着肖家,终究是太多人的心头之患了,能留吗?自是杀了个灭门,这一事,就彻底地安了所有人的事。
聪明的枫妃,还骗了太妃的金牌给他哥哥护身,不然,就查起肖家一事,那里不会曝光。
太妃能明轻重,她身份未明,进了宫,也只是一个替身,生下的太子,不就是让人争议吗?想安宁的人,是不想再去弄太多风波的,所以,她自已就成了牺牲口,太妃为了讨枫妃好,只能除掉她。
推敲起来合情合理,但是事实是事实,推测是推测,还是要有实证为准。
这一件事,真的是牵连甚广啊,想必有些人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一半就放弃了,那么大的一件事,谁敢去查皇上的亲母妃呢?
“你们肖家私载的小姐,可一直有消息。”
农氏摇摇头:“一直都没有,这些事在肖家是谁也不敢说的,有一次夫人跟小姐说起,小妇人偶尔就听到了一些,夫人千叮万嘱,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肖家必然是保不住了。”
对,没有错,肖家夫人还算是有远见,只是肖家小姐,怎么去向林知府呛声呢?就算换了任何一个人,人家也不想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中,当然是一除而后快。太妃还生怕有人会查这事,毕竟肖家在这一带是有钱有势的人物,忽然之间满门抄斩,不是让人怀疑吗?
她们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在林知府的身上,再给他一面免死金牌,让他有持无恐,怪不得他可以扯高气扬地说,查到又如何,你们敢动吗?查到又如何,要死也只能死一个林知府,真正的人,却不会显身。
“张家可还有人在?”十四皱着眉问。
农氏点点头:“应该是有的,听说也是皇亲国戚,和林知府是有亲戚关系的,想必十四王爷囚楚了林知府,张家那边还会来人,那是京城的大官儿。”
“这你倒不用怕,脚下之土,莫非王土,天下不是没有王法,张家要来,就等着他们来,正好查个水落石出。”晚歌想想,也不用去劳累,倒不如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太妃现在都失势了,还能怎么样,即然楚天将烫手山芋给了她,那他亲母妃的事,必是也放与她做。
“十四王爷,你们可要为肖家作主啊,肖家是个大好人,吃什么亏都放在心里,定不会为难别人,怎么会跟人结怨呢?什么断首,全是假的,他们分明是中毒而死的。”农氏回想那一件件惨事,无不心痛地流泪。“小妇人今天能来这里说,也是贱命一条,不怕死的了,要是王爷能还肖家一个公道,小妇人敢愿为王爷死啊。”
十四也是义愤填膺:“必是要为肖家讨一个公道,要求什么回报,那里还算是父母之官呢?”
“苍天终有有眼了。”她兴奋的又是直流泪。
“农氏,你且行在这附近的客栈住下,自有人会保护你,你无需担心,现在,可以先带我们去看看肖家的地方吗?相信那里必还有什么线索的。”
“好,好好,那里被人称为鬼屋,连孩子和盗贼都不敢进去,什么都保存得还好,要找什么倒也是方便,只是当时林知府假借查案,将肖家值钱的东西都搬了一空。”
“怎么有这般可恶的人,我狠不得去将他杀了。”十四咬牙切齿,暗里下毒害了人家,又将家财没收,林知府的眼里没有皇上,没有王法,也不怕苍天的报复吗?
晚歌站起来:“色色小姐,你和宁悠要不要先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看来几天是走不了的,那里死过人,很多人会认为多少会有阴邪之气。
色色正色说:“向小姐,让我去看看也好啊!也许能查出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她一笑:“好,那就一起去吧!杨捕快,你就在这里看看,若是有人来报肖家的案子,都先保护着,一定会有人来追杀的,百姓的安全,也得仗赖你。”
“向小姐请放心,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他直起身子,看着晚歌的身影,唇角笑了,林知府,终于真的可以倒了,这个贵妃娘娘是下定了决定要扳倒林知府,百姓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阴森森的肖家,似乎还带着血腥之气,很大的庭园,在外面还可以看到处处墙头上,野猫乱窜,鼠乱成患。
而且都是长年未修剪的花木,处处是断桓残瓦,宁悠扶住晚歌小心地踏进去,聪明的她自然知道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十四王爷。
四人一踏进去,转过那墙,就是花园,却差点没惊叫出声,都吓得手脚发软,只有宁悠不害怕,从一边的兜中取出一包白粉一弹,白烟一闪,一大堆的蛇便了无踪影,却还是吓得晚歌差点没有虚软:“这里,怎么那么多蛇啊?”吓死人了,她最怕就是蛇了。就算是没有人敢住,也不置于会有那么多蛇在这里吧!怪不得没有人敢来了,估计是推开门也会吓得直逃。
宁悠唇角扬起笑:“这是特意养的蛇呢?有些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都大概养了三年左右,才至于那么繁多,肥大,四处的蛇都有,必是扔了蛇蛋进来。”
还养蛇来恐吓人不进去,是怕人发现什么秘密吧!
虽然是害怕双脚虚软,还是让宁悠扶着进去,几乎寒毛都竖起来了。
到了中门,还依旧看到残旧的封条,十四也不敢推门了。
宁悠笑着:“没事了,刚才强出的粉,能将这方圆十里的蛇都逼逃呢?还怕这一座小院。”
十四才壮着胆推了开来,四处都是灰尘,还有不完整的桌桌椅椅,可以看得出,这里让人扫刮一空过。
“农氏,你能不能找到肖家的族谱来看看。”要想找什么?隔了那么久,还是比较难的。
“我去找找看,以前老爷都放在佛堂底下,那里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估计没有人会去偷,我马上去。”
没多大一会,农氏就喜滋滋地拿着一本厚本回来:“这是肖家的族谱。”放在身上擦擦灰尘,恭敬地给晚歌。
她翻开一看,找到她想看的,没有错,在最后几页上面写上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肖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