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晗轻轻扯了扯嘴角，一边看着黎瑶走过来，一边还记得回答叶琛刚才的提问，浅浅摇头：“我哪有这个本事可以说动黎瑶和我们一起去。应该是陆仲景要求的。如果她的手里，也有一张去普索的票。”
普索距离海滨城隔着很远，又不是热门的旅游城市，一周只有三趟航班，今天不巧就这么一趟。陆仲景知道她今天出行，几乎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航班号和起飞时间，再给黎瑶安排一张机票。
就算不是这样，陆仲景也有许多法子，知道她今天乘坐哪班航班，什么位置……
她之前以为陆仲景放心自己和叶琛出行，现在想想果然是自己天真了。
“就算不是你安排的，我也觉得挺好。”叶琛倒是高兴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把这自己平时俘获女生无往不利的那套，用在黎瑶的身上。
凌晗本想善意劝叶琛一句，那些对付一般寻常女生的招数，未必可以用在黎瑶身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河，哪还有帮着叶琛出谋划策的功夫。只是冲他笑了笑，反正随着他叶少好了，碰一鼻子灰便砰一鼻子灰吧。
他两说话的时候，黎瑶已经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先冲凌晗微微点头，又看了眼叶琛：“叶少，我听说您最近有意向采购一批原石，我正好对这很有兴趣，加上两家现在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希望叶少不介意再多一个人。”
凌晗落落大方地说，并未处心积虑制造一个偶遇的假象，干脆明白说出自己想要同行的目的。
只是出了公事，应该还有私事。
“陆总给你说的？”叶琛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一边上前打算接过黎瑶手里的行李，一边随便问了句。
黎瑶身子往后退了退，并未承了叶琛的情，反而干脆直接地卖了陆仲景，“是的，陆总给我说了，也想让我陪陪陆太太，还请叶少行个方便。”
凌晗羡慕地看着看着黎瑶，自信而强大的她浑身都散发着魅力，凌晗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确实实被黎瑶比了下去，和她隔着一道银河的差距。而且黎瑶的漂亮自信，和光鲜的外表并无太大的关系，而是由内向外，自然而然散发出的。
“行。”叶琛巴不得有这么个可以和黎瑶接触的机会，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还特别丢下凌晗到了黎瑶的身边，“那黎小姐，我可以叫你阿瑶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合作很久了，是该有进一步的发展。”
凌晗喝着刚买的牛奶，安静地看着叶琛和黎瑶互动，乖巧地把自己定义为看戏的吃瓜群众。
“进一步的发展？”黎瑶皱眉想了想，从小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竟然一副公司公办的模样：“叶少，您的意思是想成为陆氏的VIP吗？我会和陆总说的。只是就算您和陆氏长期深度合作，成为VIP，我还是没法实现你要的那千分之五的折扣。”
凌晗瞪大眼睛，差点又要把刚喝的牛奶喷出来。
不是，黎瑶的回答，也太可乐了吧？
她竟然以为叶琛这所有的示好，还是在纠结之前的折扣，只能一再申明自己不能让步。
叶琛也相当头疼，大抵从来没想过在追求女孩子这件事情上，会遇到黎瑶这样的铁板，脸上哭笑不得。
黎瑶见叶琛没有说话，还浅浅补充道。
“叶少，我听说你从来很有腔调，甚至可以为了和女孩子恋爱一掷千金，这千分之五的折扣其实不多，不值得您花这么多的功夫惦记着吧？”
凌晗听了这话，更觉得可乐，同情看了叶琛一眼，默默往后退了步。
叶琛早就把那所谓千分之五的折扣给忘了，是黎瑶自己惦记着，以至于他所有的献殷勤到了黎瑶的这里，就变成了是小家子为了折扣才变着花地讨好。到头来她非但没法接受叶琛的爱意，而且连折扣都不肯让步。
叶琛头疼地挠了挠脑袋，干脆摆手，“行了，那千分之五的折扣我不要了，你也不许再提。”
“好的。”黎瑶干脆点头，叶琛见她答应，到底还是不死心地凑了过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我现在对你好，可和那千分之五的折扣没关系了。”
黎瑶从善如流的点头，不过却陷入到更深的疑惑当中，倒没直接让叶琛下不了台，不过自言自语嘀咕。
“既然没有那千分之五的折扣，叶少为什么要对我好呢？”
叶琛听到这，真想一头往墙上撞。
不过努力平息心里的不爽，所幸到了登机的时间，凌晗拖着行李走在前面，黎瑶快步赶了过来，“小晗，我过来，你是不是不高兴？”
其实说不上来不高兴，甚至黎瑶过来凌晗觉得这样的安排更合适些，也更符合陆仲景一贯的人设。
之前是她太天真，竟然相信陆仲景放心自己怀着他的孩子跟着叶琛一起出差。
黎瑶关切地看着凌晗，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愿架在陆仲景和凌晗的中间，作为一双替陆仲景监视凌晗的眼睛。但是作为下属和朋友，她没法拒绝陆仲景提出的任何要求。
她亦有自己的难处。
凌晗知道黎瑶的为难，并未上纲上线把事情全数算在她的身上，不过浅浅冲黎瑶笑了笑，“陆仲景同意我跟着叶琛一起出行，曾给我许了个附加条件，我还一直提心吊胆以为是什么过分的条件，结果不过是跟着你一起，我没意见呀。”
她冲黎瑶笑笑，便把这茬带了过去。
黎瑶信了凌晗的话，欢喜和她手挽手上了飞机，坐在了一块。叶琛看着手里的机票，有那么瞬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事实证明，陆仲景果然查到了凌晗的航班，甚至连位置都知道，因为黎瑶的机票，正好便是她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凌晗坐在中间，将叶琛和黎瑶隔了出来。黎瑶没觉得不妥，但叶琛却频频伸长脑袋，时不时看黎瑶一眼两眼。
这些小动作当然尽收凌晗的眼里，不过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