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虽然玩世不恭,不过也被陆仲景这模样吓得不清。略觉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倘若凌晗真是逃走的话,陆仲景一定会把她的腿打断。这种事情他一定做得出来……
轻轻挠了挠面颊,如果不是凌晗自己逃了,他倒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招惹到陆仲景这样的活阎王。
下到车库。
陆仲景却把驾驶座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叶琛一脸迷茫,陆仲景却先一步报出了地址。
“好吧,我来开车。”
叶琛懒散惯了,还是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顺便揭了陆仲景的短:“陆总,您该不会不敢开车了吧?”
话音刚落,便被陆仲景狠狠瞪了一眼。
叶琛当即怂了,连忙闭上嘴巴。
陆仲景默默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虽然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不定,不过手心冒出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开车。”
他喑哑的声音命令叶琛,叶琛倒吸了口凉气,尽可能提升车速,很快赶到了那出事的饰品店,黎瑶站在门口,见他们过来,快步迎了上去,说明情况。
“凌晗不见之后,我去更衣室看过,那里还有一道门,不知她是自己逃了,还是被人带走了。我已经给邵老先生通过话,老先生答应我,只要凌晗还在普索,他便一定能找到。”
黎瑶言语简单,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好。”陆仲景点头,先快步去了店里。和老板娘说明情况后,她便配合地将店里其他的顾客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也把更衣室保护了起来,甚至调出了监控,陆仲景还未过来之前,黎瑶便和她看了一遍,可惜在他们进店的前后,并没有发现可疑人进出。
而且这里本就是非常繁华的步行街,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很多,如果要找一个人,很难。
凌晗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隐约记得自己是在换衣服,之后便听得门后有动静,然后鼻里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困在椅子上,这里好像是处已经快要废弃的天台,不止眼前景致满目荒凉,甚至连脚下的地板也充斥着一道又一道皲裂的裂缝。只从屋顶上,这么豆腐渣的工程,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坍圮的一日。
凌晗将唇咬得更紧,环顾四周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大抵听到动静,安如慢慢悠悠地把身子转了过来,见凌晗睁开眼睛,大步走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踹了凌晗一脚。
“醒了?”
她挑衅地冲凌晗笑笑,明知故问。充斥血丝的眼眸里,带着狠厉和愤恨。
凌晗皱眉望了眼安如,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你,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她清楚安如对自己所有的敌意,也清楚她的危险。
安如没有立刻回答,不过在凌晗的身旁坐下,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刀背的一面抵在凌晗的脸上。冰冷的刀背贴在她的脸上,自言自语问了句:“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凭什么仲景哥哥的眼里,只有你?”
说着,她慢慢转动手里的刀,将刀刃的那一面,竖着落在了凌晗的脸上。只要再深入那么一分,便能划破凌晗吹弹可破的皮肤,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凌晗没有害怕,只是扔给她一抹极淡的白眼。
“你得去问陆仲景,问我做什么?”
她说得没错,却把安如心底的火,一下蹭了起来:“什么叫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你恬不知耻地勾搭仲景哥哥。你三年前就敢偷偷上他的车,之后又和他结了婚,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安如也没说错,在喜欢陆仲景这件事情上,凌晗的确一直一厢情愿,就算得不到陆仲景任何的回应,还是在一味的付出,一味的讨好。
直至,他以手段毁掉了整个凌氏。
她看清了他的模样,更知道三年的婚姻起于一场阴谋,但偏偏又和他有剪不断的关联,不得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虽然理智克制着她,和陆仲景保持距离,但习惯性地,她还是喜欢并且依赖着这个男人。
“你在想什么?”安如见凌晗愣神,皱眉不爽地提醒,干脆在凌晗的脸上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口子流出,亦传来淡淡的疼痛,虽然这条道子不深,不过凌晗心里却添了抹恐惧。
她知道安如对自己的恨意,她恨不得将自己一刀一刀地剐了。
脸上的这条小口,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报复凌晗的,远不止于此。
虽被安如五花大绑着,不过凌晗轻轻瞥了安如一眼,哪怕安如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处,脸上仍旧挂着一抹极浅、甚至还带着淡淡嘲讽的讪笑。
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讽刺安如。
或许两者都有,或许都没有。
但是安如却觉得极大的讽刺,声音亦充斥着浅浅的颤抖,“你……你笑什么?”
她问凌晗。
“我在想,陆仲景当初和我结婚,不过是因为父亲逼得太急,考虑到两家亲密的关系和彼此合作交互的利益,实在不能把脸撕破。他是基于这样的无奈才娶了我。而且因为筹办婚礼的事情被宣扬出去,害得你的姐姐自杀,他那时娶我,是带着满满的恨意,甚至处心积虑地用了三年的时间,毁掉了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也不再是海滨城高高在上的名媛。”
凌晗心里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自己对陆仲景的执念,所以才会在那时鬼使神差地上了陆仲景的车,甚至在之后仍然沉浸在成为陆太太的迷梦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只顾盼着那场盛大的婚礼,并未想过可能面对的风险和艰难。
“呵……”安如冷冷笑了笑。
接下来的话,却让凌晗惊得合不拢嘴。
“你倒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是卑劣地爬上了仲景哥哥的床,但你做得最错的事情,不是害死了安夏,而是抢走了我的陆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