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昆鹤最恼别人阻拦于他,闻言道:“哼,何往?来揍你们!”
一名朱姓镖师道:“好哇,我们正欠揍,在那闷得慌呢。”话出反手拔刀,刀光生寒,直劈赵昆鹤头顶。
哪知一刀劈出,眼前一花,对方人影已杳,大感稀奇,脱口问道:“咦?人哪去了?”
问声未绝,猛感一股呛人烟味自腋下绕过,冲鼻而来,不由大嘴一张,“呀啾”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朱姓镖师心知不妙,敌人已躲自己背后了,猛的向前窜出丈远,这才回过头来一看,好在一名林姓镖师出手攻敌,这才阻止了烟王骤下杀手之势,心说好险!
烟王赵昆鹤绕到朱姓镖师身后,本拟掌击其背,怎知林姓镖师拔剑刺来,只好收手自护,烟杆一格,顺口喷出一团烟火来,烧其面目;林姓镖师大骇,涌身急退,怎料那烟火竟似长着眼睛,如影随形追了过来。
林姓镖师反手一剑,削向那团烟火;哪知不削还好,一削之下,烟火变作两团,一冲其头烧来,一冲他脚下追至;头面头面,最为重要,两相比较,自是先顾头面,当下把头一侧,那团烟火呼的飞过,落在空地上;火烧头面之危是暂时得解,还有一团却是无暇他顾,一下飞来烧着了裤腿内侧,慌得林姓镖师上窜下跳,双手连拍,总算将火苗拍灭。
林姓镖师刚拍灭烟火,还没得挥剑迎敌,突见一物如箭刺来,其快无比,想要躲避抵挡,却是不能,只觉胸前一麻,气息受阻,竟动也不能动了,原来已被烟王一杆点了胸前“俞气”穴。
跛足烟王一招得手,烟杆向右一架,张嘴向左一喷,喷出一口浓烟来,一下逼开左右攻来敌人,接着腰身急旋,回身从背后挥剑刺来之人左面空档斜斜窜出,又自踅回身来,一边口喷烟雾扰敌,一边挥动旱烟杆,又戳又点,攻向三人,其之招式,古怪无比,点穴技法,堪称一流!
你看他:旱烟杆和他的嘴巴,时而喷出缕缕白色烟雾,袭向敌人眼睛鼻子,呛得对手又是咳嗽又揉眼睛;时而从烟杆龙嘴喷出一团团一束束的火星火苗,向你周身烧来,让你又避又逃。而他却在烟雾火苗的掩护下,一根旱烟杆如乌龙盘空,又似毒蛇出洞,或呼呼轰轰,或悄然无声的向敌人周身砸打击刺过来,令人防不胜防,顾此失彼,戏弄得三名镖师团团乱转,又是滚来又是爬。不一会,又被他点倒二人,只剩一名朱姓镖师挥刀仍在苦战!
雄威远在一旁看得直皱眉,但也不得不承认赵昆鹤武艺之高强,招式之怪异确实非他四人能挡。
吐烟如雾,喷火如龙,烟王之名,确非虚谬。
雄威远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想解开三名镖师被封穴道,哪知一掌拍至中途,突然横空伸来一物,将他手掌架住,转眼望处,只见烟王正持旱烟杆托住自己手腕,浓眉一剔,不由怒喝道:“赵昆鹤,你待怎的?”
烟王赵昆鹤桀桀一笑,瞪眼说道:“雄大镖头,你我立下一个规矩,可敢吗?”
雄威远闻言喝问:“打架还讲规矩?什么规矩,你说!”
烟王凝目道:“你我此番博斗,为财不为命,一方为行公道,一方行使职责。所以为了既公平又不致因缠斗不休而杀生害命,你我双方,被点了穴道的暂不得给他解穴,等赢的一方取得镖银后再为对方解开穴道,放他回去,你可敢吗?”
雄威远听了沉默不语,这提议确也公平,只是这镖银大过巨大,难以担责,想来想去,一时难以决断。
见状,赵昆鹤厉声断喝道:“大丈夫一言可决,生死由命,效那婆娘犹犹豫豫作甚?”
雄威远本也是豪爽之人,闻得烟王责骂,气度上哪肯输了给他?当下雄心一起,立马喝道:“好,就依你言!”
话落与烟王击掌为誓,又道:“为免刀剑无眼,伤着被点穴弟兄,老夫暂把他们挪到一边,你看如何?”
烟王闻言甚喜,说道:“如此甚好,老跛子还嫌他们杵在场中碍手碍脚呢。”
说完旱烟杆蓦然伸出,插到一名镖师胳肢窝用力一挑,那名镖师竟被挑得离地飞起,转着圈儿飞向陈浩云对面一棵树前。眼看那镖师脑袋就要撞到树上,却见随身飞去的烟王伸烟杆往那镖师腰际一搭,那镖师身体呼地转了一个大圈,竟稳稳站在地上,背靠柏树直挺挺站着,直勾勾望着拿他当猴耍的跛足烟王,心中虽恼恨万分,却又动弹不得。
跛足烟王对他呲牙一笑,也不说话,又自翻身跳回场中,等待厮杀。
雄威远见了,沉脸赞了一句∴“阁下好身手。”转对两名被点穴位镖师道:“两位兄弟,得罪了,先请一边,稍时再为你们解穴。”说完也不卖弄身手,只抓住二人肩头掠向树前,将他们三人并排放在一起。
四人上阵被人搁倒三个,那名姓朱镖师一肚子窝火,斜眼看到曾受总镖头银子的小伙,正在一旁呆立观战,心说我打那老跛子打不过,我方被你们点倒三人,我也拿你来开开张!
想毕涌身跃起,飞身掠了过去;那小伙正自看得入迷,突觉腰间一麻,已被人点中了麻穴!
朱姓镖师点了那年轻小伙穴道,也将他提到三名被点穴位镖师那边另一颗树下放好,这才心满意足,笑眯眯的转过身来,想着该去帮助夏文琦呢,还是在一旁观战?
怎料刚一回头,猛可里吓了一大跳,原来跛足烟王也正瞪着一双怪眼,笑眯眯的看着他呢!朱姓镖师一见,不觉打了个寒噤,要打又打人家不过,逃嘛又大丢人,一时呆住,不知如何办好?看见对方旱烟杆,突然傻头傻脑的问了一句:“前辈你好,这烟好抽吗?借我一试如何?”
烟王眯眼一笑,道:“好哇,给你尝尝!”尝字出口,一股浓烟兜头喷去,傻镖师被呛得头晕眼花,如坠云里雾里,心说不好,刚想逃跑,猛感脖子一热,原来烟杆龙头己搭在他的肩上!
跛足烟王怪目一翻,桀桀笑道:“你小子好没礼貌,不给你烟抽你说要尝尝,给你烟尝又想溜,这不是存心戏耍我老人家吗?”
朱姓镖师陪笑道:“我刚才不是已尝过了吗?咳咳,味道不错,味道不错。我就不打扰你了,请慢用,请慢用,请…”
说着慢用,还是想溜,正这时,烟杆龙嘴突又喷出一股更浓烈的烟来,直冲他张开着的大嘴猛灌而入,头脑一晕,身上一麻,已是昏了过去!
徐猛力战五人不但毫无畏怯,而且越战越勇,不一会对方兵刃已被他三叉戟挑的挑,绞的绞,全都脱手飞去,成了空手将军。
手上有兵器尚且不是人家对手,何况手无寸铁?随着徐猛的声声震天巨喝,早己吓得魂飞胆落的五名汉子不一会全被点了穴,亦给搬去一边并排站着,活似石雕泥塑般。
制服了五名饥民,徐猛转目望去,夏文琦正与三人打得水深火热,不由暴喝道:“文琦老弟,我来助你!”
一跃而前,三叉戟带着劲风搂头便朝使棍那名汉子劈下,那汉子见状急使一招“横担铁架梁”向上一架,却哪里能架得住?“哐当”一响,六七尺长的铁棍竟一下给砸得形如弯弓,那汉子站立不住,跌坐地上,骇然发愣!
见到徐猛如此神勇,剩下二人互望了一眼,对着向他二人逼近的徐夏二镖师喝了一声“慢着!”齐抛兵器于地,互向对方戳去,二人同时定住,原来他们己互点了对方穴位。
徐夏二镖师相视一笑,徐猛道:“算你们两个识相,也省了老子麻烦。”说完,与夏文琦将这三汉子也搬去那边,一溜排在一起。
陈浩云在那边树下看着,想起自己在鬼谷戏耍六名傻金刚的情景,虽然人物地点不同,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暗自一笑。
料理了劫镖难民,徐夏二人向跛足烟王赵昆鹤走去,徐猛大笑问道:“赵大侠,我们两个陪你玩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