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云白衣翩翩,骑着蒋科所赠白马。黄丽丽则骑着灭缘神尼遗留给她的白马,身着粉红衣裙,美人多娇,映得路旁鲜花失色,与陈浩云并骑而行,并道疾驰。
二人一红一白,两骑白马,俊男美女,风度翩然,如同一对神仙伴侣,一路羡煞旁人无数。引得阿公翘首观望,阿婆拍手称赞,儿童喊道:“神仙哥哥姐姐下凡喽!”
两个多月来,两匹马一同吃睡,一起玩耍,平日里你挨我擦,己相处得甚为亲密,如同一对情人相似。如今下山远行,两匹马也是你追我赶,比起赛来,况久不得尽情驰骋,一直都闷在峨眉山上,心头颇为不爽。
今日始得信马由缰,尽情奔腾,不由得撒开四蹄,追风逐电地向前奔驰起来。陈浩云骑在马上,也是意气风发,长啸连连,黄丽丽亦与之相和,笑声不绝。
两匹马儿跑得欢,撒开蹄子一口气就跑出了百余里,这才放慢脚程,缓缓而行。陈浩云轩眉笑道:“这两匹马儿久处山中,好久没放它们出来溜风了,今日下得山来,一放开缰绳它们就跑疯了,看来马儿也怕闷的呀。”
丽丽嫣然一笑,道:“当然了,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发闷,要到外面去走走,溜溜风,马儿也一样的嘛,只是它们不会说话,没法表达出来罢了。”
陈浩云笑道:“确然,辟如说咱们那些师兄师姐,空闲时也喜欢到山下集市中走一走,溜一溜,顺便也买些吃的用的,这也算是一种溜风嘛。”
丽丽歪颈说道:“云哥,你那些师兄放假时都喜欢下山去溜达溜达,我就很少见你跟他们一起下山去玩嘛,你在碧霞宫中除了练功便是练习书法,要不然就是看书或画画什么的,这么用功,难道你想考状元吗?”说完冲陈浩云顽皮一笑,娇俏甜美。
陈浩云也顽皮一笑,道:“我虽很少下山去玩,但也不尽是练功练书法呀,有时间我不也常来陪你吗?这算不算是一种爱好呢?”
丽丽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气道:“哼,讨厌!云哥你怎也学得油嘴滑舌起来了?是跟杨师兄学的吧?”
说着却又抿嘴笑道:“说起杨师兄,又想起上次与他出行时闹出的种种笑话来,至今想起,仍觉好笑,嘻嘻嘻。”
黄丽丽说到杨先党,以手掩口,吃吃偷笑着,一双美目不时向陈浩云瞟来缕缕柔情目光,更显娇美无限,陈浩云都看得痴了,口里不觉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个妙人儿,万里路途,得如许佳人为伴,何其幸哉!”
黄丽丽听得心头鹿撞,暗暗窃喜,望着陈浩云,笑吟吟的道:“若说妙人儿,秋萍妹子比我更好呢,她不但人长得美,既懂医术武功,又做得一手好菜,人又纯洁善良,最会体贴关心别人,而且……”
顿了顿,才说出来:“而且,最主要的是,萍儿她还对你一往情深。咬,云哥,萍儿比我好得多,你为何选我不选她?这样既不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陈浩云听了沉下脸来,道:“丽丽,你怎么这样说话呢?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明白吗?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可生气了!”
见陈浩云如此严肃认真,又感于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黄丽丽忙道歉道:“对不起,云哥,我知道你不是见异思迁那种人,我也是与你开开玩笑而己嘛。乖乖,别生气了呀?”
说着还将马靠了过来,伸手来挠他的腋窝,陈浩云最怕痒了,给她逗得发笑,赶紧拍马闪开,反问道:“你个调皮鬼,真拿你没办法。我来问你,你既然知道萍儿这么好,你就不怕萍儿将我夺去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陈浩云一直想问的,但都没有合适的时机,此时见她先挑起话头,便也趁机抛出这个问题来。
黄丽丽幽幽的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担惊受怕又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此生若不能与你在一起,我……我宁愿……宁愿自己一人过一生,决不嫁人就是了!”她的语气说得很平淡,却又无比坚决。
陈浩云感动不已,道:“丽丽,我陈浩云何德何能?累你如此深爱?”
丽丽道:“在我眼里,你是天下最好的男子,你就是无价之宝,我不爱你爱谁呢?”
陈浩云看着她的眼睛,也坚决的道:“丽丽,你在我心中也是最美最好的女孩,今生我决不负你!”
丽丽也深情地凝注着他的双目,说道:“云哥,我想问你,假若你没遇上我,我们这辈子没有相见过,你会爱萍儿吗?你会接受她吗?”
陈浩云仔细想了想,答道:“丽丽,我……我不想骗你,可能吧,假如我没有机会遇见过你……萍儿确是世间难觅的可人儿……”
陈浩云虽没有说完这话,黄丽丽却懂得他的意思,她也没有吃醋,也不生气,反而道:“云哥,你先别急,我只是说如果,若然这次刺杀不成功,我不幸为贼人所杀,请你代我将宝衣还给萍儿,也请忘了我!好好……好好待萍儿……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痴情了!”她话里意思,竟有些将陈浩云“托付”给姚秋萍之意!
陈浩云听了一怔,继而急道:“丽丽,我不许你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上次人太多我心大乱,难以顾得了那么多,这次我决不容任何人伤你!”
黄丽丽冲他嫣然笑他:“云哥,你急什么呀?我知道你不会让贼人伤我的,我这不是说如果吗?再说了,得到你输给我的数十年内力后,我现在也不是两个月前的黄丽丽了,是吗?”
陈浩云道:“唔,这还差不多,咱们出去时是一双,回来呀,也要是一对,这样师父师叔他们才高兴!”
丽丽听得心里甜滋滋的,欢喜无限,伸出玉手拉住陈浩云,与他并骑而行。
由于两匹白马神骏非常,脚程甚快,虽不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名马宝驹,但也差不多,奔驰起来风驰电掣的,人骑马上,只觉路旁景物快速地向后倒退,中午时分刚到,陈黄二人便己到了成都。
成都离峨眉山虽只有数百里,陈浩云和黄丽丽却只到过一次,那还是去年中秋前助黄陵派力拒侯霸天手下时才来过的,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未得细游。
这次经过时陈浩云本想穿城而过,直上京都,但一想又不好,黄陵派就在成都,前者在南昌滕王阁,由于自己不在,丽丽与师兄姐们遇险时,受到母夜叉黑无常等人的击杀,幸得黄陵派掌门蒋雄飞鼎力相助,击退强敌,后又送师兄蒋科回峨眉,亦算有恩于己。
现在到了成都,到了黄陵派蒋雄飞的地面,不去看望一下表示谢意有些说不过去。再者亦想去赡仰吊祭一下武侯祠,所以和丽丽一说,便策马向黄陵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