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没有回避,伸出右臂,张开右掌,将莽四的铁拳一包,劲贯右臂,一个旋转带踢,莽四立足不稳,飞身而出,扑倒在地。
郭亚站在除阶上,不住摇头叹息道:“真是愚蠢,连田智都敢去招惹,我看你就算有千条小命也不够让他摆弄。”
那莽四还真是一个硬汉,一跤摔得不够劲,起身再立,翻抖着身上的肥肉,对准田智,猛扑跑去,田智瞧准时机,飞身而起,“嗖嗖”两腿,使出了三成劲力,那莽四本是肉体凡胎,如何经得住田智的铁磊筋骨,顿时腰往后仰,脚跟擦地,“扑哧”一声,滚入了人群。
高大帅朝田智的跟前走来,反复拍掌道:“好本事,好本事,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方便告知否。”
田智道:“我没有名字,但我喜欢钱,只要是街头的地痞流氓,能在我身上花费一枚金戒指,那么我就有了名字,名字很简单,也很好记,就叫做贪赃受贿,我想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你的本性吧!”
高大帅听完,眼前一亮,将左轮手枪抵在田智眼前,来回荡悠道:“小子,我看你说话还是客气些,万一我这把手枪走火,在这座小镇上,我可不负任何责任,我想你应该是个明白人。”
田智顺手将高大帅的手枪一抄,拿在手上,来回细看道:“你说凭你这把破枪也能杀人,我心持怀疑,今天,我就想来看看,这把破枪能不能在人的脑袋上开一个破洞。”不知不觉间,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枪,仿是成为了高大帅关注的焦点,因为那把手枪,不时在高大帅的四周游走。
只见大帅脸冒冷汗,双手止不住的抽搐,他双膝一软,瞬间跪倒在地,磕头认错道:“大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无意间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田智伸出右手道:“刚才你收取的金戒指呢,现在何处,该把他交出来了吧!”田智在说道最后一句话时,气势高涨,使人听完脑中不由一荡。
高大帅脸躺冷汗,慢慢将手伸进了兜中,瞬间站了起来,可是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上不觉间已多了一把手枪,迅速把枪往田智的脸上一指,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要知道,在这个小镇除了镇长外,我就是老大,你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好了,现在可以将你手上的那把手枪给丢了,因为你手中的那把手枪压根就没有子弹。”
田智笑道:“是吗?有些时候没有子弹的枪也可以杀死人。”
高大帅“噢”了一声怀疑道:“是吗?我倒想看看。”
田智道:“你最好不要看。”
高大帅道:“为什么。”
田智道:“因为凡是看过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田智顿了一顿续道:“那就是死。”
豹帅心有余悸,冷汗又落下两滴,随后冷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你有这么神。”豹帅举起了枪,他的那一群手下也举起了枪,七个枪口同时指着田智的脑袋,郭亚见状,不由一惊,慌忙跳下除阶,挤进人群,往田智的跟前跑来。
却见田智面不改色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七杆破枪就可以杀了我。”高大帅狰狞的盯着田智,嚣张道:“我不知道子弹能否杀死你,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将你打成一个筛子。”
田智身子一晃,瞬间那七名镇警的枪杆,竟然一下全都不翼而飞,田智道:“那现在呢?你们还有几成把握,将我打成筛子。”话音刚落,只见七杆枪从空中刷刷而落,速度之快,声势之大,不一会儿,那六杆步枪携带一柄手枪笔直往地上一插,来回晃荡,始终未停。
高大帅同他的手下看的是目瞪口呆,张皇失措,前来围观的人群也是连声叫好,田智走到高大帅的跟前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高大帅心乱如麻,一时竟没有了主意,只好托着下巴,盯着田智。
这时田智把左轮手枪拿在手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抵在高大帅的额头道:“谁说这把枪里没有子弹。”枪口高举,“砰”的一声,高大帅又被吓跪在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田智将枪口的烟雾一吹,把枪一掷,那枪口“呛”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田智道:“如果你刚才同我赌枪里没有子弹,你不但会输,而且还会死。”说完田智转过身,走到小男孩的跟前,伸手将他扶起,正想通过湿水巾擦拭他的脸颊时,不料,那名小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对准田智的手背,狠狠一咬,猛的站了起来,两眼哀楚的巴望着田智。
田智望着手背上的牙印,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心想:“这名小男孩不是袁军还会是谁呢?”想到这里,田智不由渐微苦涩,慢慢站了起来,忧郁的神情,困惑的眼神,对着袁军道:“没想到,一个月不到,我们又会在这个小镇再会,虽然地点场合不同,但你却做着相同的事情,无不令人痛感惋惜。”
袁军眼眶滚着泪水,盯着田智的脸,亢奋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话音刚落,只见袁军推开人墙,借缝钻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又见一名身穿青服的姑娘,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他气喘吁吁连声向田智道歉道:“对不起,非常抱歉,我弟弟他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还望你能够原谅他,拜托了。”那姑娘道完后,端庄郑重的向田智弓身一揖,接着向袁军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途中还不时听到她那满是急切的叫唤声。
田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定向了远方,春风过后,他隐隐感觉到了一双温柔而细腻的小手,在轻浮自己,他慢慢转过身去,却见郭亚那一双水灵而又凄迷的眼睛,在风中分担着田智的忧愁酸楚。
高大帅也终算从慌乱惊吓的阴霾中站了起来,不过,他的那一双大腿,仍有一些微颤,他下盘的半边裤腿已被“圣”水沾湿,走起路来左右摆动,甚是不衬,只见他身边的镇警,一个个捂嘴窃笑,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笑中无声,不免让人更显尴尬。
高大帅指着六人的鼻子,斥骂道:“你们这群吃白饭的畜生,望着大帅在别人的面前出丑,竟不上前来帮忙,还敢当着大伙的面嘲笑我,我要扣你们的饷银,叫你们这一个月都给我吃清水馒头。”
矮个子镇警走了过来道:“大帅不要,兄弟们就等着银子养家糊口了。”
高大帅在矮个子的周围,巡游了一周道:“听说你叫双响炮,怎么不在关键的时候,给我轰两颗炮弹出来呢?”举枪狠狠往双响炮的头上一敲,怒道:“没用的饭桶。”
双响炮把身子立得笔直,低头道:“回禀大帅,我不叫饭桶,饭桶只知道蹭饭,而我不同,我会放炮,只是我放的炮闷而不响,是一个哑炮。”但听“嘟”的一声,空中瞬间弥漫着一股醉人的味道,围观的人群赶紧捂着鼻子,有一名小孩反殴道:“好臭,好臭。”
高大帅听完一怒,骂道:“他妈的,你还当真给老子放了两颗巴豆蛋,快给老子滚远点,别在他妈老子面前碍手碍眼。”一脚到臀,双响炮,“哎哟”一声,顿时滚倒在地。
这时,高大帅又走到另外两名镇警的面前,两人垂着头,耳中听到的尽是高大帅的“哏哏”冷笑声,不觉间,两人的双鬓兀的滑下了两行水痕,小不点全在脸上,颤抖不止。
却见高大帅抚着两人的脸道:“飞檐卒、高跷马,你们两个好乖呀!一个能飞檐走壁,一个能上天彩云,怎么在关键的时候,不带着大帅我一起飞了。”冲着两人大声“嗯”了一声。
高跷马道:“回禀大帅,刚才我见你被欺,很想拽着你齐飞,可是,后来我才想起。”高跷马顿了顿,用食指勾着鬓角道:“我忘带高跷了。”自觉转身抬起臀部,高大帅道:“算你识货,记得下次出门给我随身带上。”高跷马道:“是。”一脚飞起,高跷马真的飞向了空中,不过是人群中。
飞檐卒见状,自觉将臀部抬了起来,可怜巴巴道:“大帅,我的屁股,是留来给你老挡子弹的,你下脚可得轻一点,可别把你最得意的挡风盾给踢坏了。”
众人听完又是哈哈一笑。
豹帅拍了拍飞檐卒的臀部道:“你放心,你的屁股这么听话,我怎么忍心踢他呢?”高大帅拉着飞檐卒的手,来到了群贤酒楼的门口,望着二楼的窗户道:“飞檐竹,你看到了吗?打我那臭小子,采了我们本镇的镇山之花走进了这个酒楼,你不是会飞檐走壁吗?还不赶快给我从这里跃到二楼去,拿枪给我毙了他。”
飞檐卒抬头一望,只见2楼与地面相距至少有十几米之高,飞檐卒的轻功上也不能跃到十几丈开外的墙面,不觉咽了一口唾沫,哀怜道:“大赛,我以前在你的面前夸过海口,说过会肺炎,可是,我没说会腾空呀!”
豹帅又是一脚踢在飞檐组的臀上,骂道:“海口是随便都可以开的吗?”豹帅伸手一拉,将站在高跷马与双响炮身后的螳臂车提到了面前,道:“你去,给我杀了那臭小子,与他的贱内。”
螳臂车摇了摇手切,怯懦道:“豹帅我不敢。”
豹帅道:“为什么不敢?他是人你也是人,为何不敢。”
螳臂车在豹帅到耳边低语道:“大蒜,你没听说过吗?螳臂挡驹,自取灭亡,何况人家车技高,还有两把刷子。”
豹帅一脚飞出唐碧君,还来不及闪躲,早已是人仰面翻,豹帅又道:“巨无象你去。”
巨无象手指着脸疑惑道:“我行吗?大帅,要知道,我提醒你所行动敦煌,你别说让我扛着枪去杀人,你就是让我踩死一只蚂蚁,我也要爬到地上寻找好久。”巨无象趴倒在地,顺着楼,盐一路爬去,乐滋滋的叫道:“蚂蚁小弟,你在哪里?快出来吧!”突然臀部吃痛,豹帅道:“你以为你趁机溜走,我就不踢你了吗?照踢。”
这是一个高个子正经,真想从人群溜走,不料被四周围观的村民堵得进退两难,鲍帅向高个子巡警招了招手道:“忍者士你想去哪儿,该你上了。”忍者士不回,豹帅又道:“该你上了。”忍者士还是不回,高大帅怒喝道:“忍者士,我要扣你两个月饷银。”
忍者士一听,顿时飞奔而回,跪在高大帅跟前又是磕头又是道歉道:“大帅,不能扣,不能扣。”
高大帅瞥眼道:“那你刚才为何不搭理我的话。”
忍者士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津津有味的讲道:“大帅你有所不知,我身为忍者士,一生除了忍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优点了,我除了对自家人沉得住气,对外人当然也沉得住气。”
高大帅勾了勾手指,一脸不屑道:“伸过来吧!”忍者士照做,正当高大帅将要下脚之时,忍者士将臀部一收,哈哈一笑道:“没踢到,没踢到。”脚下一滑,从你台阶上直摔而下,模样狼狈尴尬性急,引得围观的村民捧腹大笑,笑声鼎沸穿耳,延绵不绝,直到高大帅举枪鸣警,这才止住了现场村民的轰笑。
高大帅冲着他的手下吆喝道:“军团们,我们走,随本大帅一起进酒楼抓人去,冲啊!”双响炮、飞檐卒、高跷马、螳臂车、巨无象、忍者士六人收到指令后,纷纷握枪横指,跟随高大帅的脚步,一窝蜂的狂抢而进。
七人连搜带查,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可连田智两人的皮影都没瞧见一眼,巨无象揪出了躲在柜台下的店小二与店老板,并将他们带到了高大帅的跟前,高大帅将手枪点着店小二的脸道:“店小二刚才在你店门口羞辱本帅的那名男子,现在何处?本帅亲眼目睹,他携着本镇的名房花女走进了你的酒店,你可不要徇私包庇,妨碍本帅抓人呢?”
店小二听完,全身顿时痉挛不休,表情抽搐发颤道:“大帅小人冤枉,冤枉啊!之前在店门外羞辱大帅的那名男子,压根儿就没有进入本店。”
高大帅怒喝道:“你不说,刚才本帅分明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你是不是好久没有吃到本帅我的子弹了,所以想试试。”高大帅“嗯”了一声,把枪一指,对准了店小二的额头。
只见店小二,裤杈渗水,急忙跪倒在地,苦苦央求道:“大帅,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这全是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出的主意,他叫我找一个体型身高同那名男子相近的人,然后叫我扮作他身旁的那名姑娘,他知道,大帅你绝不会放过他们,是毕会叫人来搜捕,可是他也了解你们定然不会跨进酒楼的门槛,这样到他酒楼来吃饭关戏的人就会远远不断,他就会大赚特赚,财源滚滚。”
高跷马指着店小二道:“原来你们竟利用我们来给你们赚取外快,你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够精呢?”
忍者士走到高大帅的跟前,在他的耳边低语道:“大帅油水,有油水可捞。”
高大帅冲着忍者士眉开眼笑,赞许道:“我们军团里就是你最聪明,会算计,不过也最让我操心难堪。”高大帅走到店老板跟前道:“丘老板,你今天可转翻了吧!你戏辱本帅,本帅心胸宽广就不跟你斤斤计较,只是你协助强人,故意放跑本帅要找之人,这一点你总该根本帅我有个交代吧!”
丘老板点头欢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说完将指上的金戒指偷偷交到了高大帅的手上,高大帅睨眼一望,一脸不屑的盯着丘老板腰间的玉佩,默不作声,丘老板顺着高大帅的眼光已明其意,于是摘下腰间的玉佩,捧玉走到高大帅的跟前道:“大帅,这个玉佩是我家世代遗传下来的传家之宝,我现在将这块玉佩送给大帅,已报大帅不计前嫌,宽恕小人罪过。”说到后来,声音竟有些生硬,咽喉像被鱼刺卡住一般酸楚万分。
高大帅道:“丘老板这样不太好吧,这块玉佩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我怎么能够收领呢?”高大帅将丘老板手上的玉佩放在手上,轻轻一掂,翻来覆去瞧个不停,仔细打磨道:“原来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也不怎么稀奇,既然丘老板一番好意,那我就不好意思推脱暂时就收领了。”表情甚是愉悦。
只见高大帅刚一转身,丘老板登觉眼前一黑,身子微蹭,“扑哧”一声,仰天而卧,昏倒在地,店小二把手搭在丘老板的胸前,焦急的摇晃道:“老板,老板。”
高大帅把头一扭,望了一眼,有对着身遭的村民,哀恸道:“本帅本想将丘老板带回警局,可看到他突然病倒,本帅爱民如子,实不忍心抓捕一名带病的乡士,虽然丘老板刚才戏弄过本帅,不过本帅知道他并非有意,只好作罢,说队吧!”
七人离开群贤酒楼,登上黑缨骏马,沿着街心,游走而去,高大帅一脸满意的盯着手指上的金戒,心想:“幸好走入群贤酒楼的不是那名身穿白色外衫的青年男子,否则当着众人撒尿的可就不是店小二,而是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全身鸡皮疙瘩一竖,身子一抖,继续乘马迎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