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608700000014

第14章 求真

朝阳东升,层林尽染,踏过小路漫漫,翻越梯坂山石,田智两人才总算见到了那一排排分布新罗的青板瓦屋,从左至右,正数第三间便是袁月华的家了,相比其他几户人家,袁家的屋子就显得矮小卑微,肉色的围墙,畸形的小院,院中更是用簸箕晾晒了许多的茶叶,好几十个簸箕,密密麻麻铺满了小院。

两人还没走进小院,就已先闻鸡鸣犬吠的叫声,叫声凌乱无章,前一刻钟才听完公鸡的啼鸣,后一秒就看见了三五成群的猎狗,从小院奔出,一路嚷叫,冲到田智两人的跟前,张口便是咬叫。

面对这等声势,田智自是没将这些猎狗瞧在眼中,依然镇定自若的朝着小院走去,而郭亚却紧靠在田智的身边,东张西望,生怕那一群猎狗迎面扑来咬伤了自己。

这时,从泥屋到门口走出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穿着朴素,头上扎了一个布帕,粉红的脸蛋,娇美的身躯,即使没有华丽昂贵的衣衫做衬饰,却一点也不降损他灵秀妙趣的妭颜,只见她跑到田智两人的跟前,叫了一声道:“阿黄,不得对我的客人无礼,还不赶快给我进屋去。”

那五只深染黄毛的家狗,一听主人的训斥,立马一窝蜂地消失了踪影,田智笑道:“袁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那穿着朴素,头扎布帕的姑娘,正是袁军的姐姐袁月华,只听她道:“当然认识,你不就是昨日帮助弟弟脱险,然后了结弟弟心愿的那位田大哥?快田智大哥,我们进屋交谈。”

田智点了点头,应诺了一声“好”后,随即牵着郭亚的手随袁月华走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袁月华随口叫道:“妈妈,爸爸,你们快点出来,咱们家来客人了。”只听从厨房里传出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道:“又是些什么客人呢?是袁军的班主任,还是那些上门讨说法来的家长,如果是的话,都给老娘轰走,老娘今天不舒服不便见客。”

袁月华道:“妈妈,我想你误会了,他们都不是来找茬和说教的故人。”那妇人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袁月华解释道:“他们就是我昨晚对你们提到的那两名帮衬袁军的好心人。”

屋里顿时一片宁静,没过一会儿,只见从厨房里走出一名中年汉子,那汉子面黄肌瘦,两眼沦陷,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看上去格外单薄,又见他左手拿碗,右手提壶,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那一张历经岁月洗礼的方桌旁,摆上瓷碗,砌上茶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果你们不嫌弃老农,就请过来饮一碗茶水吧!”

田智恭敬有礼道:“那就多谢大伯了。”说完田智、郭亚、袁月华纷纷入座,而那中年汉子则退到了院中的木椅上,一个人默默的稀释吸噬着旱烟,享受着阳光寒暄,不言一语。

田智边啜着茶水,两眼便不自觉的朝屋里的每个角落瞧去,最后放下瓷碗道:“袁姑娘,怎么不见其弟,他去哪里了。”袁月华待要回答,不过她的话,刚到嘴边,很快就被一名体形肥硕,脑阔脖粗的妇人抢了过去,只听她道:“你说那短命的野小子吗?别提了,一天到晚尽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昨晚一夜未归,还指不定跑到了外面去鬼混了。”话音刚落,只见那妇人端着一碗菜粥,走进了一间卧室。

田智道:“袁姑娘,里面那间小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袁月华道:“那间小屋是我奶奶的居室,一年前生了一场疾病,久卧不起,等我父母赚足了钱,将奶奶的病治好后,又发现奶奶的左半身已经半身不遂,不能自主了,之后关于奶奶的饮食起居都是母亲在负责。”

郭亚终于开口道:“那你母亲还是挺辛苦的,既要照顾你的奶奶,又要帮忙照顾袁军,还要鞍前马后的,为整个家庭打拼,想来也不容易。”

袁月华道:“没错,母亲她一生之中总是在为我们的生计着想,你们别看她口直心快,话不饶人,但她是最勤劳的家丁,她可以每日省吃俭用,不吃不喝,也要把钱腾出来用在我们身上,这就是母亲她的伟大之处。”

郭亚又道:“那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华道:“给雇主摘取茶叶,然后再替他们挑取晾晒,等到茶叶旺季时,那些雇主就会叫来卡车,叫来工人,将我们这里所有的茶叶全都装箱打包,运到城中卖取高价。”

郭亚饮了一口茶水,又道:“那你父亲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月华转头向坐在凉椅上的父亲一望,神情暗沉道:“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雇主手下的工人,平日里全都仰仗着雇主的施舍度日。”

郭亚道:“你们村前村后的茶树,全都是那一个雇主承包的吗?”

袁月华道:“不完全是,听父亲讲我们村中的所有乌龙茶树,好像是由三个合伙商共同承包经营的。”

郭亚道:“是这样,那平日里,你的父亲也和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交谈吗?”

袁月华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也许这正是被生活所迫,立顶压力,不苟言笑的父亲大人吧!”

郭亚心想:“真没想到袁月华的父亲同田智竟是一个模样,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独处,一个人傻傻的在躺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畅想心思。”郭亚一想到田智,总觉身边少了什么,没错,是缺少了她心中藕断丝连的梦中人田智,也不知道田智是何时离开了座位,自己竟全然没有察觉,心中不由错乱不安起来。

郭亚的反常举动,袁月华全都瞧在眼里,只听她道:“郭小姐,你是在找田智大哥吗?”郭亚焦急道:“没错,我是在找他,不知袁姑娘是否知道田智去了哪里。”

袁月华捂嘴轻笑道:“他刚出门,估计现在已同我的父亲在院中聊上了吧!”郭亚道:“是吗?”心想:“这田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坏得透顶,坏得特顶。”郭亚朝门外走去,随后袁月华也跟了出来。

只见田智平躺在五条黄狗的肉身上,环头、翘腿,神情甚是悠然,只不过令人费解的事,五条穷凶极恶的黄毛狗,之前还凶巴巴的一阵嘶吼,不曾想,还不到一个时辰,那五条项带铁环的黄毛狗,竟摇身一变全都成为了田智麾下的军犬,也不是田智使用了什么伎俩,让原本理应暴恶的猎狗,一下变得乖巧而又温顺。

田智道:“大伯,袁军的父母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那老者“噢”了一声,粗声道:“你是在问我那弟弟袁天刚的工作是吗?这说起来可是我们袁家甚至整个家族的骄傲,天刚他呀!不仅是一个好的镇长,而且还是一个好的丈夫,平日里没少扶济我们,尖山镇也在他的本领之下,如火中天,繁华茂盛起来。”

田智又问道:“那他的妻子又是做什么的工作的。”

那老者道:“慧娴她平日里喜欢栽种鲜花,不管是什么鲜花她都十分喜欢。”那老者侧过身,将食指指到院外的那块良田上,道:“你看到了吗?院外那整片生机盎然,蓬勃清翠的桃树,都是慧娴来看我们的时候,抽闲暇的时间种上去的,昔年的树苗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真是感慨时间的飞逝呀!”说完,那老头不自觉的叼起烟斗,往嘴上巴了两口旱烟。

田智道:“我听月华姑娘说,袁军的母亲是因为心肌梗塞而离开了人世,她以前出现过心绞痛的前兆吗?”

那老者道:“从来都没有过,他的母亲一向乐观开朗,很少出现烦心事,至少她每次来看我们时,总是以热脸相待,至今从未见她出现过懊悔沮丧的神情,直到进镇赶集的村民向我们通告,在鹿儿湾的河沟之中发现了一具女尸,说是很像我的弟媳,我当时还不怎么相信,心想:‘慧娴,吉人自有天相,怎会猝然间死在了河沟里。’我当时自始至终都不愿相信这一事实,直到又有一名村民焦急的跑到我们家,也说在那河沟之中的女尸,就是我的弟媳时,我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怎会有这种巧事。’之后我的妻子硬是催促着我过去看一看,当时我的心跌到了谷底,有些慌乱,当我来到河边,亲眼目睹了那一具女尸的时候,我才当真确信,村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田智道:“那当时袁军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这一消息吗?”

那老者道:“应该不知,他当时还在学校念书,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怎能不传到那孩子的耳中呢?”那老子又吸了一口旱烟,神情有些落魄道:“我宁愿袁军一辈子都不知道做一件事情才好。”

田智道:“是呀!像他这么一个还在母亲怀中吃奶的孩子来说,一旦得知母亲去世,他年纪又小又不太懂事,如何能承受这次打击对他造成的心灵创伤。”

那老者兜头瞧了田智一眼,道:“没错,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打击让袁军仿似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学习成绩总在班上名列前茅,和同学之间的相处也非常融洽,他偶尔还不时的帮助家里的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自从他的母亲离开人世之后,他的整个人生像被彻底扭曲一样,旷课、打架、顽皮、沉默,几乎所有的良习全都被辟邪所染,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他这一生注定是完了。”

这时那妇人也来到了院中,一边翻晒着院中的茶叶,一边恶狠狠的咒道:“我没有这样的侄儿,他要死要活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希望他早一点从我们家滚蛋,以免在我们家蹭吃蹭喝,他还当真以为我们家的米饭不拿钱买是吗?”

那老者仿是有自知之明,一听见他太太破口张骂,立马便收住了话匣子。袁月华道:“可是弟弟他现在还小,他能去哪呢?”

那妇人又怒道:“管他去什么地方,总之我们家是不欢迎他的。”

袁月华捂着嘴,抽泣道:“妈妈真残忍,一点都没有同情心。”顿时扭头朝着院外跑去,就在这时,给田智当垫枕的那五条黄狗也蠢蠢欲动,朝袁月华猛飙了过去。

田智从地上站了起来,摆了摆头道:“没想到我的意念术竟敌不过那姑娘的热泪,说起来也当真惭愧。”

那老者道:“年轻人,你好像对我们家的事很感兴趣,我看你也有些面生,你应该不是我们小镇的人吧。”

田智笑道:“大伯好眼力,竟一下就看出了我不是这个小镇的人,说实话吧!我是从渝城来小镇赏花的游客,承蒙令媛接待让我们到这里来做客。”

那老者又抽了一口旱烟,淡然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从警察局专门跑来调查我弟媳死因的警察。”

田智道:“那大伯,你认为你的弟媳,当真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吗?”

那老者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当时尸体送到本镇的医院,法医苏大夫通过化验得出的结论,至于说弟媳是否真是死在心肌梗塞上,我们这些没知识没文化的乡野村夫,是不得而知的。”

田智看着桃林里的袁月华,随口道:“那这么说,你弟媳的死,到现在仍是一个谜团。”

那老者神情暗沉,低垂道:“差不多吧!”

田智道:“那袁军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抬头盯着蓝天,悲咽道:“他在天上。”

田智转过身,讶意道:“你弟弟也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往田智的全身上下斜睨了一眼道:“我看你神色庄重,身板挺直,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名游客,要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警察。”

田智唏嘘道:“为什么。”

那老者道:“因为在我弟弟去世的那一天,镇上的那一群警察,不但不为我的弟弟调查死因,还在众人的面前落井下石,诋毁他的尸体,他死骨未寒,却让这一帮畜牲糟蹋的面目全非,最后竟然还当着众人面,火化了他的尸体。”那老者越讲越激动,最后竟“霍拉”一声,站了起来。

田智道:“老人家,请你不要激动,我并不是警察,我与警察也没有什么交往,相反,我也最讨厌那些吃着国家粮,不替百姓忧的糊涂警察。”

那老者听完,这才缓解了心中的亢奋,重新倚在了木椅上,又开始抽起了旱烟。这时那妇人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插手调查他弟弟的死因了。”

田智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那妇人道:“因为谁要是过分追查袁天刚的死因,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激怒火神,活活被火神给烧死。”

田智道:“你是说袁军的父亲是被大火给烧死的。”

那妇人道:“不然呢?”蓦然间,木椅上的那名老者像自己的妻子,使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在说下去,可是她夫人话不掩嘴,只要说到劲头上,硬是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

田智道:“大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对我说说吗?”

那妇人双手挑着败叶,随口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兴许这还要追溯到五年前开始讲起,那时我男人的弟弟天刚刚升任为镇长,而那天又恰逢是我五十岁岁的寿辰,从四面八方赶来拜贺的亲戚朋友,应邀皆来,可是临近正午却仍然迟迟不见天刚跟他的妻子,我想他们兴许自公务缠身,所以耽搁了时间,遐想他们兴许正在赶来的路上。”

田智道:“那后来呢?”

那妇人接着讲道:“后来宾客们快要入席就餐时,却意外想起那5只黄狗的尖叫,我当时非常的恼怒,心想:‘我好不容易五十岁过一次生日,原本喜庆热闹的场面,竟被你们这五只死狗给搅乱了雅兴,实在是可恶痛极。’于是我就抄起院坝上的竹竿,朝着那五只黄狗一阵猛打,那五只黄狗像是沾有灵性,无论我怎么轰他,撵他,即使将他们打死,他们也照样不离开院子,依旧张着大嘴,在那里嗷嗷的悲号。”

田智道:“我看你们家的这五只黄狗十分通人性,说不定他们不停的犬吠是要传达一种信息给你们。”

那妇人道:“年轻人,这一点你倒是说得非常正确,如果当时我们全家要是有你一样的判断能力,兴许天刚也就不会让熊熊大火给烧死了。”那妇人叹了口气,续道:“难道这就是上天在捉弄一个好官吗?”

田智道:“大姐,请你别难过,就算你们当时即使做出冷静的判断,跟随那五只黄狗到达了案发地,我想你们也同样无法挽救你弟弟的性命,因为从一开始,你弟弟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老者猛地站了起来道:“你是说有人想要谋害我弟弟,但这怎么可能呢?我弟弟瓶子心胸宽阔,很少从他的口中得知他有什么仇家。”

田智道:“兴许正是因为他的心地太好,不贪图荣华富贵而惹的祸。”

郭亚道:“田智,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智淡笑道:“推测。”这时田智又将头转到那老妇的面前道:“对了大姐,那你们后来又是如何得知你弟弟一家遭遇到了不测。”

那妇人道:“是隔壁村的王麻子跑到我们家告诉我的。”

田智嘀咕道:“王麻子,那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那老者咳嗽了几声,回答道:“已经死了。”

田智惊讶道:“死了。”田智、郭亚互望了一眼,只听田智又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道:“听人讲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至死,死后眼睛斗瞪,像是死不瞑目,他的肉身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倒是被什么弯钩利器所伤。”

田智道:“是这样。”转而寻思:“没想到袁军父亲的事,竟会同百花族的人有关,这一群杀人魔鬼,我田智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后田智又道:“那袁军的母亲也是在那一天去世的。”

那妇人道:“不是,那小混蛋的母亲是在他父亲所乘的那辆汽车爆炸后的一个星期之后,在河沟里,被路过的村民撞见的。”那妇人叹了口气,道:“全身刷白,两眼无神,衣服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虽然镇上的法医苏大夫说,弟媳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我看倒像是被人强奸后,丢入河沟而死。”

田智道:“也就是说,你弟弟和你弟媳不是在同一天死去的。”

那妇人道:“绝对不是。”田智道:“你能肯定。”那妇人道:“当然。”

郭亚转头一望,只见田智紧蹙着秀眉,两眼雪亮而又深邃,他缓慢的沿着老汉的身后小走,显然他又在开始沉思了,这时郭亚又将目光转向了倚在树干上的袁月华,只见她双手轻捏着桃花,在桃花粉面白心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美丽。

郭亚羡慕袁月华有这么好的身材,虽然自己也娇艳脱俗,但比起袁月华,还是自愧不如,心想:“袁月华要是生在大户人家,而不是生在这么一个偏远小山村里,我想慕名而来的阔豪绅士定然不在少数,只是她光有这么好的颜值担当,却没有多少人懂得欣赏,实在抱有遗憾,不过眼下她却得到了一个人的赏识。”她将头瞥向了田智,一脸凄愁道:“那就是田智了,直到现在,仍色眯眯的盯着人家,迟迟的发愣。”

田智道:“大伯,请问你女儿今年芳龄。”

郭亚两眼狠狠的盯着田智心道:“田智怎么突然想起问袁月华的年龄,难不成田智已经看上了袁月华。”想到这里,郭亚又气又恨,不时在心中谩骂死田智,臭田智,仿佛田智已经触碰到了她最不可忍受的底线,那就是背叛。

那老者回复道:“小女今年二十岁零三个月。”

田智将头转了过去,道:“袁姑娘此时的年龄,我怎么看都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可刚才大伯你却说袁姑娘已经二十四岁了,为何我想的年龄,却和大伯说的年龄如此不称,难道说真是我看走了眼。”

这时那老者往那妇人的脸上瞅了一眼,而那妇人也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整个人向完全冻僵一般,呆板无神,手上没有了任何动作。

郭亚在无意间也仿佛注意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于是道:“田智,他们都怎么了?为何表情如此奇怪。”

田智道:“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死人居然还会复活,而且久隔四年,本人竟和当初入殓时的那人容貌姿色完全一模一样。”

郭亚道:“田智,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死人,什么和入殓时的容貌之色完全一模一样。”郭亚时而盯着田智,时而又侧着头瞧着袁氏夫妇。

这时那老者叼着烟管,从木椅上慢慢站了起来,神色黯淡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田智“嗯”了一声,道:“我也是刚才才想明白。”

郭亚盯着田智,拉着他的衣袖,摇摆道:“田智,老大爷说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

这时田智看见那老者两眼凄迷的望着袁月华,虽然他紧皱着额头,双眼泛着迷糊,但他的心里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丝的满足与甜蜜,而当田智在侧头观看着妇人时,却见她的眼中充斥的却是满满的爱意与欣慰,为何两人的眼中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呢?郭亚一头雾水,不明其理,但只有田智一人能够读懂他们夫妻俩眼中所要传达的信息以及符号。

望着郭亚如饥似渴的眼神,又望着站在院中那两夫妇深邃而又颓靡的眼光,田智还是将要把表达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宁愿让郭亚心急一时,也不想勾起两夫妇痛苦的回忆,即使田智深爱着郭亚。

就在此时一道仓促而又紧急的呼救声,陡然间传进了田智的耳中,郭亚看见田智的脸色凝重,于是询问道:“田智,你怎么了。”

田智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袁军在急切的呼喊救命。”田智顿了一顿,神色更加沉重道:“不好,袁军出事了,郭亚快随我来。”郭亚急切的应诺了一声道:“好。”后,两人不及向袁月华的父母拜别,匆匆折了一条近道,抄小路径直往山下树林奔去。

那老者嘴叼烟斗,躺在木椅上道:“我们要不要也跟过去看一看,兴许袁军这孩子真的出事了。”

那妇人道:“已经晚了,你没看见那两个人健步如飞的身手吗?倘若我们现在赶过去,这粗脖子粗腿的,能追得上人家,我看这一男一女对我们家的事格外感兴趣,不如就让他们替我们把那惹是生非的野小子给带回来吧!我们就不用赶过去凑什么热闹了,搞不好我们又会被人指鼻子骂街,说三道四。”

那老者巴了一口旱烟,道:“有道理,他们俩毕竟是外人,与袁军这孩子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既然他们执意要帮助袁军,我想我们本地的同乡人也不会为难他们。”那老者又巴了一口旱烟,续道:“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妇人对了一句,道:“是什么人都好,就怕他们又是为了袁军来找我们麻烦的人。”

那老者往那妇人的脸上瞥了一眼,道:“我看不像。”

那妇人捣弄着茶叶,道:“不像最好,省得自己添气。”

同类推荐
  • 觉醒成了大魔王

    觉醒成了大魔王

    本来老老实实每天搬货的莫网突然觉醒了精神力超能力。精神力不断增强,然后莫网发现自己肉身不能承载自己的精神力了,看着自己的小破屋,无奈附身在灯上活着。莫网散发出去的精神力无意识的控制住了周围的生物,逐渐没有感情的莫网慢慢发展,扩大自己的势力。当星球突然掀起觉醒者热潮的时候,莫网正偷偷的抓觉醒者来研究。有趣的脑洞,腹黑的主角,可爱的妹子。
  • 每周一款新杀手

    每周一款新杀手

    这周的新杀手是什么?万物之神派来的?在下告辞!
  • 无尽争锋

    无尽争锋

    若是无限当中的亡命徒没有了来自抹杀的威胁,那么将会发生什么?倾轧!当新手任务结束后便是无尽的相互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豺狼与羔羊二者只能择其一!没有人会相信亡命徒的妥协!因此当你走入无限中时,你就已经踏上了永不停歇的生死竞赛。无尽的腥风血雨与阴谋诡计中你若是争便是九死一生!因为即使素昧平生下一刻也可能不共戴天!你若是不争便是必死无疑!因为即使素昧平生下一刻也可能不共戴天!争锋,算计甚至在红尘便已经开始!
  • 异界之魔道主

    异界之魔道主

    金鹏展翅九万里,太古巨猿荒中立……一个衣着糟蹋,浑身恶臭的乞丐行走在道古中咧嘴一口大黄牙“猴儿,老汉我的酒又没了。”叶轩穿越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 彼岸花裂痕

    彼岸花裂痕

    古时,神灵创造了人类,可他们的神力却并没有完全消失,一些新生的婴儿们,得到了神的恩惠,他们自称为神职者,而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拥有着来自另外世界的力量——彼岸花
热门推荐
  • 上邪不敢与君绝

    上邪不敢与君绝

    百万年前天地尚处于一片混沌之境,天地间仅有混沌兽一族栖息于世,奈何一场天地异象陡然发生,瞬时山崩地裂,斗转星移,混沌兽一族就此绝迹于世间……数百万年沧海桑田,已然另一番天地,六界初生,各界为争夺灵力与地盘混战不止,而远古混沌灵兽重现于这六界后世,是六界之幸,亦或六界之灾?强大如混沌兽一族,即便仅存三人,灵兽的骄傲与尊严容不得践踏,哪怕付出泯灭于世间的代价!上邪,以战神之责为宿命,自认为背负一切,却不知只是负重前行…白泽,同为混沌兽一族百万年的宿敌,竟隐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却不得不错过,究竟这六界将会出现一番……言情加玄幻,欢迎大家来撩(朱厌,白泽,诸怀,三大上古灵兽,皆来源与山海经)
  • 喵也想修仙

    喵也想修仙

    在未来,修仙者不必避讳世人的眼光,与普通人和平共处。普通人误入修仙班,以凡人之躯,奇异功法,如何修成仙者?
  • 复仇少女误入校草心

    复仇少女误入校草心

    如果说上帝给了我命运重生的机会,那么你是我重生后的转折。当一心复仇又有点二的女人遇到腹黑又极品的男人,会是如何的场景?我想你一定知道火星撞地球的场景吧,那么的轰轰烈烈。然而...“苏絮!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嗯?哦..情书呗。”某人懒洋洋地瞄了一眼在面前怒火朝天的男人。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看着像猫一样的女人眼里的焰火瞬间熄了许多。“你说过不要让我乱收别人的东西”依旧没睡醒的样子“那这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封信啊”迷茫的看着还没拆开的蓝色信封。“信?这是情书!情书!!谁给你的?!”特么的,这个时代谁还写情书。“昂?这是薇薇早上给我的”情书?!“...”
  • 穿越之因缘邂逅

    穿越之因缘邂逅

    现代才女姐妹俩带房子穿越古代姐姐时晓恬邂逅云国太子萧统妹妹时筱乐缘缠蓬莱上仙云决斗奸臣,闹古代风生水起过日子!
  • 原草

    原草

    离笙吹,擎天追,撼地出,天地毁………………
  • 神启

    神启

    一个混迹市井的少年,在人神共愤的乱世中邂逅了一段段浪漫的艳遇,从此改变了人生际遇。面对宿命的恩仇,时空的轮回,他扭转乾坤,君临天下,坐拥三宫六院。他以凡人之体,成为世人景仰的圣神,领悟神界天机,参透寰宇奥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三重婚

    三重婚

    嫁给自己的亲生父亲,甘蓝没想到自己竟会答应如此荒唐的事情。她顶着林太太的“盛名”,明面上被人冷嘲热讽,暗地里被问候祖宗十八代。丈夫尸骨未寒,她另觅高枝再嫁,她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她名声更臭的女人了。她曾信誓旦旦的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感情的婚姻是乱葬岗的小坟,她决不嫁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可奈何命运万般磨人,她终于明白身不由己的难处。更狗血的是,甘蓝万万没想到还能见到荣映轩,而他又怎么可以那般冷淡沉稳的叫她“小舅妈”?
  • 王者荣耀的二次元

    王者荣耀的二次元

    一个宅男意外的进入二次元,任借金手指“王者荣耀系统”感悟不平凡的世界,建立“和谐”水晶宫。本人的处女作,新的人生起点,新的幻想。
  • 重生将门嫡女:第一毒妃

    重生将门嫡女:第一毒妃

    一纸诏书,一杯毒酒,宣告了她这个废后的悲惨结局。一朝重生,她成为将门虎女,嫁给当今圣上宠臣为妻。身为正妻不受宠,小妾作乱,怕什么,且看她如何清理门户,重掌大权!休掉夫婿,嫁入王府,她成为史上第一传奇女子!美人如玉,江山如画,曾经欠她的,她会一一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