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鬼花还是鬼果?不惜一切代价要我们去死。我说你怎么能游刃有余,感情对方压根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想过我们吗?”
月季秋说完之后,啐了一口,愤愤然的看着对方:“自私。”说完,松开了对方,独自一个人选择了一个视野较好的沙丘上,盘膝而坐。
生死之间,一朝一夕之间,却是怎能叫人不愤怒?因为一个满不在乎,因为一个忘记了,险些害死大家的性命。
劫后余生的喜悦完全被压制住了,剩下的只是对生命不负责任的态度的懊恼罢了。二头这次的事情做得过分了,不仅月季秋会愤怒,换做是月清然,也一样如此。
只是一项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月清然,不喜欢这种愤怒到让人无法压制的感觉,所以,月清然默默的赞同了月季秋的看法。
月清然看了看二头,虽然依旧平静,但是不可否认,心中已经在愤怒了。随后,月清然走到月季秋身边坐着,二人一起看着下面黑漆漆的沙漠。
千夜上邪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三个人在这边,三个人在那边,距离并不远,知识产生了无声的隔阂而已。
绝命本就不是多说话的人,默默地坐在一边,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说到底,二头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有义务在一边无声的支持他。
百里堂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千夜上邪回头看了一眼,百里堂面露难色。千夜上邪点了点头,表示这是无所谓的。
看到绝命没有安慰的意思了,百里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种苦差事回落在自己身上不足为奇吧?自己身边的这几个,都是不喜欢说话的人。
“算了,先休息吧。我们守着吧,你们几个先休息吧。”说完,看着二头。二头低着头,站在黑暗与光亮的边缘,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内疚。百里堂挠了挠头:“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一个教训,大家都是成长来的。你们也没有理由去职责别人,大家都是这么成长过来的。”
“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再有下一次,他就不会不把生命当成儿戏了。对吧,二头?”本来想让二头吱个声,乖乖的道个歉。
二头一动不动,百里堂觉得头疼啊。算了,还是找月清然他们说说话吧。这样想着,百里堂拍了拍二头的肩膀,走到另一边去,几个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交谈。
“你看,大家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不能就这错误不放对吧,最重要的是改正错误。你们也别为这件事情纠结了,虽然大家对付那几只蟒蛇挺费劲的。”
“但是好在都很能力高强,没受伤啊。谁每隔年少轻狂啊?想当年我初出茅庐,老虎和猫分不清楚,不是也闹过笑话吗?你问千夜上邪,我当时半边身子都血肉模糊。”
“从那以后不就学乖了嘛?生死门逃出来的人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警觉性高啊。大家都是在成长啊,谁都狼狈过。不过这次我们几个是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耍了一下而已,何必这么生气。”
“你们教训也教训完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教导了吧?说起来这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了,遇到这样一个的,做老师的不好好知道怎么能行?”
“大家再怎么气愤也不应该忘了教导才是最重要的啊,要知道中前行啊。所以这就差不多了,对方也知道错了,我们也都毫发无损,这就够了,差不多就行了。”
“搞得这么严肃,弄得我也心里没底。”该说的都说完了,百里堂看着几个人。见他们谁都不说话,也有些来了脾气。
“我说你们这是哑巴了还是怎么了?月季秋你说,你刚才不是话挺多的嘛?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没做出过这种事情吗?”
“谁是一生下来就知道生命的重要性的?你们也是,说句话啊。别以为自己多厉害,我们都是年轻人,吃的饭还是没有那么多,不能就这一点错误就不放了啊。”
“沉稳是一回事,年轻又是一回事。年轻就是本钱,虽然有时候这点钱不要也没问题,但是……”说完,嘶了一口气:“你们气我呢吧?救你,月季秋,你刚才花那么多,现在不说话装沉默呢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沉稳了是不是?”
百里堂本来就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而且也不大开口说话,平时调和气氛虽然都是他在负责,但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夜市口干舌燥。
又是其当大家都不会画,自己唱独角戏的时候,难免有些脾气暴躁,火冒三丈。月季秋淡淡的瞥了一眼,怪声怪气:“怎么着?你不是说我话多吗,我现在改了还不行?嫌我话多我就不说了啊。是不是?哦!”
百里堂那个掐,自己也是受不了刺激的人,当时就怒了:“怎么着?你那意思我说错了是不是?谁没有点不负责任的时候,你就紧扎着人家不放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你们俩不对盘,但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都注意这点?这才刚在一起多长时间,就出这事了。”
“多亏现在这是没尽到征途上去呢,只是一个小小的题外话,跑来探戈先,就闹出来这么多事。这要是真的去找那个什么鬼花,遇到那与群人,你们不得分道扬镳?”
“这些人到底是学校的戈老选择的,那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大家是脾气各异,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大家一人让一步不就行了。”
“说到底,对付机制蟒蛇而已,谁都没觉得如何,你又何必小题大做?”
月季秋嗤笑一声:“小题大做?如果不小题大做,这一次是忘了,下一次呢?能容忍多久?你也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多危险,那么怎么能不放过这次机会,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育。不然怎么能意识到重要性?你说的倒是轻松,一人让一步。”
“那么忍无可忍的时候呢?到时候再爆发出来?开什么玩笑,到时候就是危险的地方了,那个时候内讧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不如就现在把话都说清楚。”
“不对盘是一回事,但是不意味着我就可以把自己的性命随便交代在这里,尤其是交代在一个人无心的一句‘忘了’上面。”
千夜上邪摸着脑袋,皱眉。月清然捅了捅他:“不劝劝?”千夜上邪反问:“怎么劝?”月清然耸肩,没办法。
千夜上邪小声的问:“你跟我说实话,你知道是二头不小心忘了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和月季秋是一样的反应吗?”
月清然摇了摇头:“就算没有那些东西,大不了就杀死他们,让后我就逃走,里面大不了不去了,套出来就行了。他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行走,而且也不敢除了沙漠。”
“我是不再以性命什么的,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性命我会把我在自己手中,决不依赖任何人。所以大不了拼死抵抗,至于到底因为什么,我不介意秋后算账。”
“我的气量很大,所以,我真的不介意秋后算账的。”这声音开始还是小声的窃窃私语,后来干脆就放开了说,把话都挑明白了。
这意思也是自己有些气愤对方居然对待自己和别人的性命都这么不负责任。不过月清然说明白了,自己不介意秋后算账。
换句话说,月清然把两个人都损了一边。二头是因为不负责任,月季秋则是因为不识大局。现在是什么时刻大家都明白,能忍一忍哪怕回去之后再说也不迟,不用现在就闹分期闹意见,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月清然也听懂了,眼睛一转,叹了一口气:“我也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这不还有人不识好歹的非要让我说两句吗。”
百里堂气笑了:“合着你们这意思,还是我不对了是不是?我里外不是人啊?先是跟自己家主子分了主见,然后我来这里劝你们又被你损了一番?我里外不是人了啊?”
说完,一甩手,自己自立了一个‘门派’呆在另一个角落:“行,你们这一堆是一派,那一堆是一派,我自己自立门户总行了吧?我就是贱皮子是不是?”
说完,甩手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月清然抬头看着站着的月季秋。月季秋耸了耸肩膀:“得,我惹的我负责。”
说完,蹭啊蹭的蹭到百里堂身边。百里堂早就没了脾气。都是识大体的人,抄就抄了,吵过之后大家还是可以称兄道弟。
早在自己笑了的那一刻就没了脾气,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气一气而已。都可以发脾气,凭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所以自己也没事找事给自己出点乐子解闷。看到月季去过来了,别国脑袋去偷笑了一下。回过头来严肃的看着对方:“干什么?还来发脾气啊?我还真就不受理了。”
月季秋咳嗽一声,挠着脑袋,面露难色。似乎把老好人给弄生气了?而且脾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啊。
没认识百里堂的时候,远远地看过这个人,觉得对方冷着一张脸,身上撒发着胜任武警的气息。偶尔实在需要自己说话了,才会小小一下,就好像为了控制自己不要吓坏对方一样,然后再说话。
那个时候就觉得对方是在太虚伪了。后来实习了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在熟人面前或者说在自家人面前都是脾气很好的‘笑脸人’。
再后来了解了,才发现,对方不管是在外人面前不说话时候的冷漠,在熟人面前的温和含笑,实际上都是一份疏离。淡淡的,尽管是在笑,但是也像是没有心一样,疏离对方。
那个时候就像月清然说的那样,没有心的人,是把双刃剑。能上了自己,也能帮了自己。但是好在是被千夜上邪中用,所遗留下来了。
但是就是这样,也能明白百里堂是个冷漠的人,他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不知道出于某一种原因,他强迫自己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