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你,让我多贪了一杯酒,存放在高中的青涩记忆,毫不留情挤进了一向安稳的睡梦里。恍若隔着光,又看见你只对我一个人的笑。
高中分配紧凑的时间表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课程,一点一点攻克着我精心垒起的动力,反倒是像毒药,诱惑着跃跃欲试的叛逆。
栗汐,一个被我悄悄珍藏起来的名字,她就像是照亮我生命必不可少的白月光,给那时并不出色的我,灌注了良多动力。
每天漫不经心的早读,似乎成了我和她为数不多能做的同一件事,挨着窗子坐了两年,每天早上的清风,吹了又吹,早已经没了浮躁,反倒是冷静的可怕,那是一种没有目标,可悲的冷静。
鉴于自己的无所事事,于是乎,每天早读我都在观察每个人的学习状态,他们的眼神、形态、动作和嘴里絮絮叨叨的课文,是我唯一能抓住时间流逝的证据。还有聊天的人不在少数,三两人扎堆儿好不热闹,栗汐却是个例外的存在,几个早读观察下来,发现旁边的人越是热闹,她越是安静,恰到好处的嘴角一笑不笑,我承认,眼神一旦停留在她身上,总让我痴痴发呆。
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感受到旁人颇有兴趣的注视,自然不免要回复带有探究的问候,被她发现后,只是斩得毫无感情的轻轻一瞥,饶是像我这样淡定的少年,竟也会被她的一瞥带出些掩饰的局促和尴尬。
不得不说,人一旦将兴趣放在某件事物上,稍有些强迫意识的想法便会顽固的要命,早读这个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时间段,我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游向她的位置,而她毫无感情的回视了几次之后,已然习惯和适应了我的举动,我的内心滋生出默许的暗示,随后的行为竟有了正大光明的意味。
前天晚上打游戏,睡觉时间稍往后晚了些,早上又爱赖床贪睡会儿,这天早读毫不意外的迟到了。翻墙进了学校,相当自觉地从后门悄悄溜进教室,自然避开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颇有心得的我在刚踏进教室一步,就愣了神。
晨曦错落着树影映进教室,栗汐,那个每天被我观察的女孩,竟在我的座位上,背对着我,倚在教室的窗台上。风有些柔,轻吹起她披散至背的长发,在斑驳的光影下,让我瞧着出神。只是不解的一顿,便大步继续走向我的座位。
我动作利落地拿起一本书,而她丝毫未受到我的影响,我背靠着紧挨窗子的墙,和她并肩排着,中间隔着点距离。
随意翻开一页举起,便朝着她看去,她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转头向我一笑。
瞧着她的笑,我出了神,随即点了下头,以作回示。
毫无知觉的我把书举到了脸侧,维持了一个早读也未觉累。脑子里满是她看向我的笑,眼角弯弯、嘴角微微上扬,夹着被风吹散的几缕头发,挥之不去。
如此近距离的闻着课本,全然没有了上课拿书作掩饰偷偷睡觉,那股夹带着浓墨味道刺激鼻腔,细细嗅来,却闻出丝丝甜香。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背靠着墙上早读的,为了每天收获一个笑容,我出卖了可以看向窗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