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越收越紧,而林莫的心,却在不停发抖。
本以为古人所用的媚药,不过是某种催情剂,只要定力够,只要耐力强,一定能克服。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之人的智慧,只因,她的身体,竟会开始因为身下的猥琐男人而渐渐升温,那种抑制不了的振颤,那种挠心挠肺的麻痒,意志力强大如林莫,也不禁开始心旌荡漾。
用力的甩着头,想要强自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那种渗入骨髓的骚动,却让她的手,越来越无力。
她并未松手,只因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松手的后果,只是,她太过聚精会神,反而忽略了外来的危险,是以,当青面女人去而复返,用力两指戳在她颈间,林莫眼前一花,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软倒在床上,不能再动弹。
“咳,咳咳……咳咳……”大力的吸取着空气,鬼面男子自喉间发出类似于裂帛般的声音,拉锯般刺耳。
容嬷嬷快速将他扶起,懊恼道:“殿下,是奴婢大意了,您,您没事吧?”
“容嬷嬷,我没事,咳咳……不过,这个女人我不会,咳咳……放过的,呆会儿,我玩过之后,咳咳……我要将她碎尸万段。”透着厉鬼的面具,鬼面人咬牙切齿的开口,林莫虽浑身不能动弹,但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似乎一直是无条件服从的容嬷嬷,在听得此言,忽而便犹豫了,她沉默片刻,方才又开口劝道:“殿下,还是小惩大戒一番算了,这个女人是寒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嫔,乃皇上亲指,与之前那些宫女不同,不可以……”
“闭嘴,什么叫不可以?什么叫不可以?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喜欢,什么都能做么?父皇不会怪我的,不会的,不会的。”粗鲁的打断容嬷嬷的话,鬼面人狂吼出声,经过林莫的那一番折腾,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更加沙哑可怕了。
闻言,容嬷嬷原本青灰的脸色,更显灰败,似有不甘,但仍是机械般温婉点头:“是奴婢失言,随殿下喜欢便好。”
“哼!”
许是气恼于容嬷嬷对他恶行的阻拦,鬼面人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尊敬,只是粗气粗气的吼了一句:“还不滚出去?”
容嬷嬷终于走了,世界又清静了。
林莫侧卧于床,清灵的乌眸,重对上那双森冷可怖的双眼,她知道,此番,自己终还是再劫难逃。
鬼面人,阴侧侧的笑声,自耳畔响起:“贱人,如若你肯向我求饶的话……”
“做梦。”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示弱,她的智商也让她明白不能低头,面对一个内心如此阴暗的男人,只有让自己变得比他强势,才有机会留得性命。
他并非真的想要她死,即便那样说了,也只是想要令自己害怕,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那种求之不得,驭之不能的感觉,她相信,一定会比杀人的感觉更加刺激他。
“啪!”的一声,林莫的脸,被狠抽至一边,而后,紧接着又是啪啪啪的三下,鬼面人的手劲,却是与他的眼神一般狠毒,林莫口中一甜,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的钻心。
“贱人,让你再嘴硬,服不服?”
“不。”
咬牙,切齿而出,但林莫却惊觉自己的声音,变得连自己也认不出,那样的酥软,那样的媚惑。
终于,鬼面人笑了,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那样张狂的叫嚣着:“贱人,想要了吧?哈哈,哈哈哈!”
是,她想要,疯狂的想要,但,眼前之人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即便在那样强劲的药力之下,她的理智也不曾崩塌。
她的漠然与无视,终还是将鬼面人彻底激怒,他赤红着眼,用力的扒拉着林莫身上仅有的单薄衣料,或者,他自卑的灵魂终还是按捺不住了,要用他身上唯一还算是男人的地方,来征服自己。
只是,这一次,他恐怕又要失望了,因为,就算她真的要失去贞洁,她的灵魂,也绝不可能被这种男人所驾驭。
当身上最后一件衣料被撕裂,她紧咬牙关,骄傲的闭上了眼,等待着人世间最为残忍的掠夺。只是,预料之中的粗暴并未如期而至,她只听铮的一声碎响,而后,杀猪般的嚎叫声,乍然而起。
霍地,她睁开双眼,目及之处,除了抱着手臂满地打滚的鬼面人之外,她还看到了另一双久违了的双眼。
是他,他又来救她了。
宽大的披风,飞扬而来,遮住她身上最暧昧的部位,蒙面人轻轻的伸手,将她拦腰抱起,眨眼之间,便已带着她飞檐走壁而去。
耳畔的风,呼呼而来,身后,是依然听得清的惨烈嚎哭声,她的身体,瑟缩着微微发抖,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疼,只是因为那抑制不止的心跳声声。
“二皇子,谢谢你!”
温婉的声线,带着暧昧的温度,柔柔飘散于夜风之中,林莫明显的感觉他身体一僵,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又仿佛都是她的错觉。
不自觉的仰首,隔着那层黑巾,她只能看到他冰寒冷冽的英挺的眉眼,可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他为何又要做如此打扮?这样的夜行衣,还有,这样的蒙面巾。
“没事便不要瞎跑,盛庆宫,远不如外表那般肃穆端庄。”他终于说话了,今夜的头一句,那样冷漠的口吻,却没来由的让林莫心头一热,就是这样的感觉,那夜,他亦是如此。
“嗯。”
乖巧的点着头,绯色的云朵,早已悄然爬上她莹玉般的脸。
只是,这样的靠近,这样的贴紧,她的身体,又开始燥动不已,强压下心头邪火,林莫艰难开口,一出声,便又吓了自己一大跳:“放,放下我。”
喘息一般,那样微弱,却又带着撩人的火,甜甜软软,不浓不腻,仿佛不是在拒绝,而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他奔行的步伐,终还是因她而放缓,垂眸,望着她异样的脸,他犹豫着,但终还是问出了声:“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媚药。”
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羞于启齿,对着一个心仪已久的男子,她想矜持,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的身体明显一怔,连肌肉都开始发紧,终而,他足尖轻点,自半空而落,飘飘然,带着她落于宫城外的护城河中。
夏夜,河水的温度并不算冰冷,但也极大的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程度,虽明知是隔靴搔痒,他还是义无反顾。轻踩着水花,他于她肩上轻点两指,瞬间冲破她的穴位,只是,他辅一松手,她便虚软的沉入河底。
他以为,以她的身手,不至于如此,但眼前的变故,却令他手忙脚乱,慌张的将她捞出水面,看着她因呛水而咳红的脸,他不禁也开始心猿意马。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游泳。”
废话,她当然会,只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没事先提醒,她悴不及防又手脚无力,当然只能如此狼狈了,只是,他毕竟不是故意的,她当然不会怪他,是以,只轻轻摇头道:“没,我没事。”
紧搂住她的纤腰,他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说了一句:“很多年前,我也吃过这东西,不过,泡了一夜的水,自然便好了。”
云淡风轻的口吻,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林莫却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宁可泡一夜的水,也不愿去找女人解决么?为什么?
难道,很多年前,他也是被人下的药?
这个问题,林莫想了很久,忽而便泛滥了她的同情心,皇室子弟,或者,远不如寻常人家那么安然自在,他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内里所暗藏的玄机,又岂非常人所能洞悉。
但,她不是常人,她是林莫,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顶尖级职业杀手,所以,她懂,因为,只有在那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下生存过的人,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云淡风轻。不是太冷漠,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早已被鲜血麻痹了神经。
轻吁一口气,林莫不自觉的攀附着他的身体,手脚无力,以至于她无法自己停驻于水面,可是,当他的体温,透过指尖源源不断的传达至她的神经,她崩溃的发现了另一个无情的事实。
不知是这药性太猛,还是因为她心中有情,总之,泡水似乎根本不能解决她的问题,她的体温已再度攀升,她的手指,也开始忍不住在他肩头徘徊摩擦。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猫爪,在她的心头挠啊挠啊挠……
虽然觉得很丢脸,可她还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目前最想说的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我快忍不住了。”
“你,撑不住了吗?”这样的问题,似乎很多余,但又不得不问,耳根发热,面有潮红,如若不是有黑巾掩护,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失态’。
如果她说是,那么,他的意思,是要帮自己一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