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
大禹治水的传说妇孺皆知,高桥镇有个三过村却似乎并没有闻名遐迩。
大禹治水的传说载有大禹的两大功绩。其一是治水的方法。传说中说到大禹的父亲鲧,也是治水的首领,但是鲧的方法是堵和填,即挡,面对大水是想把它就地制服。很显然,这个方法肯定失败,结果鲧被杀。大禹接过鲧的首领之位,继续与洪水猛兽较量,但大禹的办法,却与鲧大相径庭,他的办法是疏和导。即开凿一条更顺畅的通道,在大水冲来之时,让它离开得更快,这样,水就不会在一地泛滥成灾了。很显然,这种方法是有科学道理的。其二,是大禹的精神。大禹为民治水,作为首领,总是亲临第一线。尤其是在雨季,更是率领众人日夜奋战在一线。有一个著名的传说便是“三过家门而不入”,说他在治水最紧张的时候,三次路过自家门口,都不曾迈进家门看看。那一次就在家门口,他还听到了刚刚临盆的儿子的哭声,但是想到自己的责任和时间的紧迫,他还是没有进门。
这样一位伟大人物当然是中华民族永垂史册的英雄。其实呀,大禹的家,就在鄞州的西乡,大禹治水的活动地域,也就在西乡一带。那一带,北面临江,南面临山。大禹治水就是将山上来水顺顺当当地引入江中,让水从江中再奔流到海。
大禹安家的村子即现在的三过村。三过村是自然村的村名,行政上属岐湖村。岐湖村由原来的岐阳、湖西、双岙三个行政村合并而成,东邻岐阳村,南连集士港,西与余姚大隐镇毗邻,北连民乐村。甬梁线、杭甬高速公路贯穿全村,新建的通途路从村北横穿而过。通途路开通时要筑路牌,原本是要标注岐阳村的,但是村民们却都建议标“三过村”,于是路牌上就出现了三过村。
三过村至今仍保留有一座大禹庙,曰禹皇庙。如今禹皇庙虽然规模不大,但历史久远,可以上溯到哪个年代谁也说不清。当然,说得最明白的是大禹积劳成疾刚离世的时期,人们为永久纪念他而立庙祭祀。如此久长的岁月流淌中,庙宇多次毁了又建,也足见三过人民对大禹的爱戴与敬仰。最近的一次毁坏是在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现在有些年纪的人说到当年禹皇庙的格局和规模,都不禁流露出自傲和钦羡。
关于中华文明的起源,现在有一个新说法。说大禹治水,治的并不是长江或黄河之水,那时的洪水实际上是海侵,就是海平面上升,海水倒灌到陆地上来。洪水退后,沿海的地面一片淤泥,不加以治理,就不便耕种。所以大禹治理的是这种田地上的水。这和孔子所说的“尽力乎沟洫”是大致符合的。《孟子·滕文公》中说:“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中华大地上的江河,大都是发源于西部,而后滚滚东流。不论水大水小,都不会是“横流”“逆行”,只有在海侵时,海水由东向西倒灌,才会出现“横流”“逆行”的现象。海侵之后,东南沿海的一部分先民便有向北向西逃离进入中原腹地的,那部分先民带去了南方农业先进文化。大禹的传说,由东海岸产生再结合中原的地域特征开始新的传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结论是大禹出身于古越(百越族群),在中原民族大融合的时代,从东南地区进入中原,并争得领袖地位。
关于历史的学术之争在产生结论之前当然越多越好。三过村有这么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起源,已经足够了。
现在的三过村,一派自然风貌。行政上的岐湖村由10个自然村组成,都不大,加起来也就790户人家,2209个村民。村里的工业生产不多,规模也不大,工业经济主要是石材开采。说到山上采石,也可以联系到一个关于大禹的传说,这是至今仍在鄞西流传的。说是大禹疏通水道是用他自己的身体劈石,凡遇水道上岩石一类的阻挡,大禹便化身动物之形,或龙,或熊,用身体将其劈倒劈碎,再清除。因此,大禹干活的时候不能让凡人看见。因为凡人一看到,他就会失去神力。有一天,大禹的妻子因为太思念丈夫,就带着热好的饭菜去找他,她寻到山岭之中,看到了化身为熊的大禹正在奋力劈石,便惊呆了。而大禹一看到自己的妻子,顿时失去神力,倒下来的碎石压在他的身上,他就被埋在里面,离世了。
采石作为村里的事业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虽然解决了村民的就业,为宁波城市建设提供了建筑材料,但山体破坏、尘土飞扬,也影响了景观和人们的生存环境。现在,三过人在开采的现场采取了不少环境保护措施,期冀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两翼双飞。
成风,男,本名王振,鄞州区文联《梁祝》期刊编辑,著有《成风诗选》《吾兄吾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