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无琛能感觉到体内十分紊乱,再加上本来就受伤,现在更加严重了。
“本尊叫你放手。”眼看阎狱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之情,继一掌后又来一掌。
张无月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猛的推开美男大哥,自己以掌对掌,接住了阎狱的掌力,身体却不负其力,像断了线的纸鸢,垂落的衣摆,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度。
司无琛哀嚎一声,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把小人儿稳稳地接近怀里。
而阎狱则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明白她怎么可以拼到这个份上,难道她不知道他喜欢她么!
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人,不明白何为爱情?可自从遇见了她,他惊奇的发现,原来爱情是如此让人心动的东西。
所以自从那次街头相赌之后,他便再也忘不了她,后来又有么几次见面,他不懂为何她就如此讨厌他,甚至不惜和他打起来,他就这么让她讨厌么?
不,不,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司无琛,因为他,张水儿才不会喜欢自己,才不会爱自己,如果他消失了,是不是张水儿就会喜欢自己,一定是这样。
阎狱在那喃喃自语着,心里不断地自问自答,给自己的私心安上莫名其妙的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
“咳咳。”张水儿的咳嗽声拉回了阎狱的思绪,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司无琛的错,只要没有他,张水儿就是他的,不,就算有他,张水儿也是他的。
想到这里,于是猛的看向司无琛,嘲讽的说道:“司无琛,你是天生就是双生子,一生下来就便背负了悲惨的命运,你可知以前为何我会对你那么好么?因为……本尊觉得你就像一只落了水的狗,只要本尊稍微给你点好处,你就会摇尾乞怜,呵呵,还真是可怜啊!”阎狱道出了一段惊人的话。
司无琛听后不发一言,而是紧紧的抱着怀里虚弱的人儿。
现在的他眼里心里只有张水儿,别的人,从来没有,所以阎狱说出的那番话,除了有些讽刺自己当初的单纯外,再无其他。
“张水儿,你以为你耗费全身功力,就能摆脱本尊主的控制了吗?告诉你,不可能,你……终究是本尊的。”
而此刻的张水儿,双眼紧闭,急促的呼吸着,嘴角却明显的上扬,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见她缓缓打开唇瓣,刻薄的话不知怎么却带着一股不容天下人放肆的霸气。
“呵呵,是么,那可不一定,不信你就试一试。”
阎狱听后快速拿起玉萧,放于唇边开始吹奏,没过多久,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破坏的子蛊?”
“别忘了,我也懂医术,毒术,尽管花的代价有点大了,不过还好,不再受你控制。”
“就算如此,现在的你也不会是本尊的对手,你救不了他。”
“那可不一定,就算今日我死在这里,也要拉你陪葬。”
“哈……哈哈哈……这真是本尊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话了,你真是不自量力。”
“水儿,你听话,让为夫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就该由我们自己了断。”司无琛对着怀里的人说到。
“美男大哥……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张水儿虚弱的在司无琛耳边说到,然后在美男大哥惊讶惶恐的害怕的眼神里,缓缓站起身子,今日不是阎狱死,就是她死。
这段孽缘唯有她可以来结束,哪怕之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美男大哥,见不到孩子,还有亲人朋友们,她……也无所畏惧。
张水儿不敢转身看美男大哥的眼神,刚才趁他不注意时,便点了他的定穴,她怕她连最后一丝底气都坚持不住。
右手的青玉扇青光流转,左手却做了一个除了她自己别人都看不懂的手势,然后直接就是劈头盖脸的对着阎狱就是一阵猛攻。
天知道她这一刻身体内是有多痛苦,可能蚂蚁噬心也没有这般痛吧!不过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露出来。
阎狱一边躲避着张水儿的攻击,一边思琢。“看来他还真的是低估她了,用了这么个笨办法,居然还有剩余的功力来攻击他,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她的想法。”
一旁被点了定穴的司无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拖着受伤的身子与阎狱打起来,自己却无能无力。
而此时正打斗的两人,张水儿突然抓住机会,用手中的青玉扇重伤了阎狱,不过她自己……却被阎狱一掌打向了身后云雾缭绕,下面却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啊……啊…”司无琛砸吧着嘴,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睛仿佛蹦出了眼眶外,发丝散乱,迎空飞舞,两股白发缠绕着的丝丝黑发,竟在这一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片银白。
司无琛用尽身体内最后一点内力,跃身犯到崖边,不料眼前一黑,颈子处一阵刺痛传来,然后……就再也没了然后。
不过他依稀记得有人说了一句抱歉。
而此刻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坠落悬崖的张水儿,无畏的展开双臂,逆着风,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就像现在这样,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原来死亡面前,她竟然可以这般坦然,还真是太伟大了。
而且还看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场夕阳,也不赖了。
“美男大哥,你没受伤,真好。孩子,抱歉了。”
一滴滚烫的泪,被风捎走,而白色的如梦境的深渊,也没有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崖上,阎狱捂着受伤的地方,冷眼看着崖下,良久未曾开口说话。
而一旁的司无琛也早已没有了身影。
麟站在阎狱的身后,犹如阎狱的影子。
“尊主。”
“派人下去搜,本尊不信那个女人会这样死了。”
“是,尊主。”然后一个闪身,麟便不见了身影。
阎狱的红袍映着夕阳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是血还是衣服的颜色了。
过了许久,才见阎狱嘴角轻勾,自嘲的笑道:“原来你打了这个主意,还真是如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