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七王爷前后脚抵达四王府,他翻身下马,腰间坠子随之摆荡。一看,是我送给他的祥云。
“内务府啄制的坠子送来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取出白玉萧,萧尾上坠着与他腰间相同的坠子。
接过,我一手托着玉萧、一手抚坠……玉石、吊绳皆为上上之品,做工巧细,精雕玉啄,我送的实在太过廉价粗俗!他戴着廉价之物,简直就贬低了尊贵身份!想至此,松开上等玉坠,一伸手揪住他腰间的祥云便要往下拽。
他捉住我的手,急道,“不准!”
“王爷,摘了它吧,太难看了……”令我自惭形秽。
他摇摇头,喜爱而坚定的说道,“这是你送给本王的第一件礼物,本王很喜欢,要一直戴着。”松开我的手,从怀中取出梅花荷包,续,“这荷包本王也一直随身携带,从未放下。”
荷包离开他温暖的胸怀,带来醉人幽香,正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对幽香好奇已久,拿过荷包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只香囊。取出香囊凑近鼻前嗅闻,双目微眯,好香的味道……使人上瘾、无法自拔!
见我一副神迷的模样,他“噗哧”一乐,将白玉萧收入怀中。扯松香囊系带,撑开囊口,从里头倒出一朵紫色的六瓣小花。“这是‘紫甘香’,本王最爱此味。”
将小花托在掌心里端详……深紫色花瓣,淡黄色花蕊,灯笼光芒洒照,在小花上形成一层朦朦的橘晕,好看极了!香味沁入鼻腔,迷神醉心,禁不住喃喃低语,“好香……”
“喜欢吗?”湿热气息近在耳畔,我心神一荡,红着脸点点头,顺口便道,“喜欢,王爷的味道。”
闻言,他眸光激烈的闪烁了一下,温文尔雅霎时转为摄魂。单手勾住我的腰、往怀里一带,使我二人身躯紧密相贴。
心儿结结实实漏跳一拍,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暧昧的话。脸颊烧红,羞的低下头去,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他牵着我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手臂收紧,附唇在我耳边,轻咬住我的耳垂儿。
双耳红如虾子,我不敢抬头,心跳快之又快,呼吸间满满的全是他的味道,迷醉了我的心神。气息微微急促,不由自主抱紧他的腰,难以自拨。
柔软的唇,沿着我的耳垂儿吻至脸颊,一点点吻向红唇……我环住他的颈,握紧掌心里的紫色小花。
稍候要入府,吻故尔并不深,我的唇也没有红肿,然而口腔内却留下了他的味道。伏在他胸前娇喘,脸颊驼红。他亲吻着我的发丝,呼吸略显急冲。
待彼此气息调整好时方才分开,抬眸,邪魅的他已不在,恢复儒雅。事实证明,他拥有双重人格!邪气的一面时尔会跑出来将我深深迷惑……
我从袖中取出娟帕,将掌心里的花儿小心包好,塞回袖子,与他一同踏入府门。
一面朝“怡心堂”走去、一面暗道我二人真是大胆,在四王府门前拥抱亲吻,若是有人打开府门撞见了该怎么办?轻抚脸颊,脸儿仍有点烧,太大胆了!
尚未入“怡心堂”,便闻见院内传来兵器碰撞之声。我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快步入院。
四王爷的长剑直奔五皇子胸膛而去,五皇子急急向后躲闪、侧身。四王爷的剑从五皇子胸前刺过,五皇子领口即刻敞开,露出锁骨。
四王爷稳住身形,回身,长剑的剑尖上托着一颗降红色盘扣。
见状,五皇子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前,而后抬首,朝四王爷抱拳,“四王爷剑法名不虚传,本皇子佩服!”
四王爷微微一笑,将盘扣还给他,并道,“承让。”
原来,二人是在切磋武艺。
“四哥,五皇子。”七王爷问候,上前。
我随后,向四王爷、五皇子行礼问安。
俏雪领着戴蕊端来脸盆,四王爷、五皇子将长剑收入鞘中,一前一后走入中间。俏雪服侍四王爷洗脸,擦手;戴蕊服侍五皇子。
戴蕊为五皇子卷起袖子,五皇子一低头,目光从她面上扫过落放在盆内的水面上。片刻,蓦地调回视线定在戴蕊脸上,须叟,眼底浮露惊色。
有感此目光,戴蕊抬首……所需时候与五皇子相同,也是一惊,持布巾之手抖一抖。连忙垂下目光,将拧干的布巾递给五皇子,“五皇子,请擦脸。”
五皇子很快恢复神情,接过布巾擦去面上的汗水,让戴蕊服侍他洗手,擦手。
一连串反应被我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反射性看向四王爷、七王爷与俏雪……俏雪服侍四王爷洗手,四王爷与七王爷交谈,三人均未看到五皇子与戴蕊那一幕。
我调开目光看回五皇子、戴蕊,媚目微眯,于心做下肯定结论——他二人相识!
擦过脸,洗过手,俏雪、戴蕊端着水盆退下。四王爷、七王爷将五皇子送出四王府,而后二人回到书房。
我泡了香茶送入房,四王爷见我面有疲色,剑眉一皱,道,“累了便去休息吧,不必侍候了。”
闻言,我极为惊讶。抬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四王爷不看我,端起茶杯饮了两口,搁下,在书架上翻找书籍。
七王爷对我点点头,示意我下去休息。
“是,我先告辞了。”福身一礼,退出房间。
一面走向“天香斋”、一面纳闷,四王爷从未心疼过我,现下竟让我回去歇息,明日的太阳是否要从西边出来了?搔搔脸颊,不得其解。
回到寝室,从袖中取出娟帕,拉开抽屉拿出一只淡紫色、上头绣着白色山茶叶花的荷包。打开娟帕,幽香沁鼻。轻抚紫色小花,甜美绽放。
将花儿包好,连娟帕一起放入荷包之中。从即刻起,我要将“紫甘香”随身携带,就像七王爷配戴着我送的祥云一样,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