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佟记绣坊”买了绣线,佯装无事一般回返四王府。之前还心神不宁,现静下心来一针一线缝制小衣裳……
夜深人静,吹熄烛火躺上床,手儿轻抚腹部。感谢天地,让我又有了孩子,重拾希望!
翌日,待服侍四王爷上朝走后,回到寝室打扮。换上一身明亮的淡紫色衣裳;青丝高绾,披发垂顺柔亮;涂上一层不浓不淡的胭脂;勾画眉眼;描唇。
打扮完毕,起身后退两步,端详……镜中的我明艳照人,绝色倾城之容莞尔间颠倒众生!今日便将怀孕之事告知太后与皇上,入宫自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
依我所想,打扮好约摸半个时辰,太后派来马车接我入宫。
踏进“慈宁宫”,我一身动人的装扮使得太后眼前一亮,目光落放在我身上不移开,问道,“如此打扮,有何喜事不成?”
我未立即回答,看了看候立在左右两旁的宫女。太后何等聪明,手儿一摆,将闲杂人等秉退。
我张望着殿口,待宫女以及候在外头的小太监们均走远方才收回目光,大着胆子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回答太后,“回太后的话,贱妾昨日呕吐不适,经大夫诊断,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闻言,太后惊喜交加,眸光激烈闪耀!欲言又止,敛一敛惊喜,沉声确问,“你确定孩子是皇上的龙种?”
“确定!”有力点首,“自江西查案回京,只有皇上碰过贱妾,贱妾可用项上人头确保孩子是皇上的!”
太后点一点头,面朝殿口,提气唤道,“小印子——”
急促脚步入殿,小印子小跑着来到近前,躬身,“奴才在!”
“快,去请窦太医!”
“是!”小印子转身去办,走出五步,太后复唤,“站住!”
小印子忙转身回来,“太后还有何吩咐?”
“记住,莫要声张。”
“奴才明白!”
小印子退下,时候不长,将白发苍苍的窦太医请来。太后一摆手,小印子退下。
窦太医向太后请安,而为遵太后之命为我把脉……诊罢,朝太后一拱手,肯定言道,“秉太后,胡姑娘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回太后彻底放心了,喜形于面,连连点首。对窦太医道,“此事窦卿知晓便可,勿需声张外扬。”
“老臣明白,请太后放心!”
“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
窦太医离去,太后重唤小印子入殿,吩咐道,“去请皇上到哀家这里来。”
“是!”小印子应,退下。
“坐过来。”太后笑容满面,拍打着自己身旁软榻上的空位。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我禁不住浑身一冷,后颈上的汗毛直竖而起。谢恩,听话的坐过去。
太后牵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面抚摸、一面惋惜说道,“多好的一双手,糙成了这样。”
凉凉的护指甲套冰着我的肌肤,我抿唇浅笑,未语。服侍、洗衣、打扫,再好的双手也会变糙。若非我平日保养,只会更糙。
前后不一的对待方式,让我明白得宠与失宠之间其实只隔着一条细细的直线。无论你多么努力也不能将注定的细线加粗,只能尽力维持细线完好,否则便是暗无天日!
太后一面拍抚我的柔胰、一面瞅着我的小腹,笑意增深。我陪她静坐,等待皇上的到来。
一柱香,殿外传来尖细长报,“皇上驾到——”
闻言,我从太后手里轻抽出柔胰,起身。待皇上入殿,福身行礼,“贱妾参见皇上!”
皇上止步不再向前,我等了会儿,未得到回应,遂微抬首看去……只见他直勾勾的瞅着我,只是一身照人的装扮,便令他对我的喜爱更深一分!
太后在旁,他目不转睛总是不好,我红着脸儿轻唤,“皇上……”
回神,他收回目光,止住脚步复行,向太后问安,“儿皇给母后请安!”于太后左侧的软榻落坐,问,“不知母后唤儿皇前来所为何事?”
“胡苏已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太后一句话,皇上的目光霎时向我看来,惊喜站起,一把捉住我的手。“苏儿,你当真又怀上了朕的龙种?!”太后已说的很明白,他还要问,高兴的脑袋都不转了。
“当真,宫外的大夫与宫中的窦太医均已确诊,不会有错!”
“天呐!”兴奋大叫,他将我一抱而起,当着太后的面转起圈,“朕要……”
不待他说完,我立即捂住他的嘴。与我出手同时,太后也出声制止,“皇上!”
意识到自己险些道出之后的话,他将我放下,显得有些尴尬,对太后道,“儿皇一时忘形,还望母后恕罪。”
太后缓和了面色,道,“哀家要出去走走。”说完,唤进小印子,由他扶着离开“慈宁宫”。她这是在为我二人腾地方,免得外头人多嘴杂。
她一走,皇上便将我抱起直奔耳室,落坐于软榻。吻,落在我的额头、鼻梁、脸颊,终至红唇……吻过,他气息不稳的在我唇上一吻再吻,欢喜不已。“苏儿,朕太高兴了,咱们又有孩子了!”
“嗯!”我心中之喜更胜于他!
“苏儿,你晓得吗?朕自二十岁登基,六年间未得一子半女,朕想要孩子,非常想要!朕身为九五至尊,膝下却无子女围绕,朕觉得很凄凉,更对不起列祖列宗!如今你怀上身孕,若将来为朕诞下皇子,朕便有了龙裔,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