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怨我;恨我;对我凌侮、鞭打,险些要了我的命!皇上你对我不信任,硬要逼我说出我不知晓的事情,还将我赏赐给四爷做妾,让我饱受四爷的暴虐!”拍打自己心口,越发凄苦,“皇上,我这里已是伤透了,你让我如何再去谈感情?我付出了感情,又得到了什么?”半是质问、半是怨恨。
他让我说的面色忽青、忽白,变幻快速。攥紧我的手腕,急冲言道,“你的童贞该由朕来采摘,而非旁人!朕不甘心,朕想知晓那胆大包天的人是谁,朕有错吗?!”
闻言,我于心大笑,‘哈哈哈哈——’听听呀,他说的多么理直气壮!由他采摘?我呸!抢自己兄弟的女人还有脸说采摘,真是恬不知耻!
“不,皇上没有错,错全在我一人!是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是我不该投入自己的感情,是我活该犯贱!皇上,这样总行了吧?”用力一挣,推开他。后退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这是在与朕堵气!”眉头皱死。
“我有资格堵气吗?我失去了童贞,残伤了心灵,烙下一身丑陋疤痕,我还有资格吗?”说罢,冷冷一笑,续,“我再说一次,我当时被蒙住双眼,更被铁链吊着,皇上就是问我一万遍、我也不晓得是谁夺走了我的童贞!皇上不甘心,为何不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想普天之下谁能有这样的胆量敢与皇上作对,想想谁需要这样做。”提示只能至此。说实话,我巴不得他与四王爷兵戎相见、斗个你死我活!只因,他二人我都恨!
一把旺盛的火被浇熄了,他沉静如寂,缓慢地落坐于桌旁。长眉拧皱成为疙瘩,按照我的话思索起来……
我立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候……
约摸一盏茶,他神情蓦地起变,惊觉、愤恨、残暴齐齐汹涌!
见状,我晓得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站起身来,激动的捉住我的手,问道,“苏儿,朕要怎样做,你才肯再接受朕的感情?”
我摇摇头,收回手。“我很喜欢现下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卷入情感纷争。没有浓情蜜意,却有安和恬淡,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是最好的。皇上该已国家社稷为重,该将余下的心思放在后宫嫔妃身上,而不是我这个伤痕累累、心如止水的失节女子。”
见我一心拒绝,他未再继续,也未给我回应,反是另道,“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弘奕的周岁庆宴,皇亲国戚、文武朝臣均要为弘奕庆祝,你随护国公一起入宫来吧。”
提及弘奕,我心一动。他是他,弘奕是弘奕,两码子事。然而要我入宫,我心排斥!
见我犹豫,他唯恐再拒,当即替我做下决定,“就这样说定了,七月二日,你随护国公一同入宫!”
“等等,皇上,我……”
不待我说完,他打断,拨弄着我戴在耳朵上的白山茶花,柔声问道,“几时喜欢了山茶花?”
我心一跳,镇定撒谎,“半年前开始的。”一直都很喜欢白山茶,喜它的纯雅高洁;爱它的花语——真爱,真情
“不喜欢‘蝴蝶兰’了?”
“喜欢。”
“朕先回宫了,朕与弘奕在宫中等你。”二次将弘奕拿出来说事儿。音落,收回拨弄白山茶的龙指,离去。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长叹,“唉……”他今日借“祭天”来看我,而后又找到了下一次见我的理由!
忽地,忆起怡贵妃曾送我的那对“蝴蝶兰”花钿。起身行至镜台,从首饰盒里将花钿取出。明白了,胡苏喜欢的花是“蝴蝶兰”,故尔怡贵妃才吩咐打制此对送我!
房门二次推启,我将花钿放回首饰盒,扣上盒盖。回身,此次入房的是爹爹。
“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皇上想与女儿续情,女儿拒绝了。”
爹爹抬手轻抚我的脸颊,声音低了几分,“有朝一日兵戎相见,七爷称帝,你要想一想弘奕究竟是生,还是死。”
此言一出,我顿觉一记闷棍兜头抽下,打的我眼前金星四冒,面色顿变!是呀,若那一日来到,是让弘奕活着?还是死了?!
“离那一日还远,你可以慢慢想。”爹爹拍拍我肩头,叹了口气,离去。
扶着镜台落坐在椅子上,心,一阵阵抽疼。弘奕若活,该如何安置?七王爷心里会怎么想?若死,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么舍得!
房门三次推启,我反射性站起身来。一看入房者,快步迎上去,“白非然,你还晓得回来,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他银袍脏污;发丝凌乱;右下腭上有块黑;盘扣掉了三个,胸襟大敞;一身狼狈!
“你这是……上哪儿打滚去了??”怎地弄成这样!
“别提了!”恼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过茶杯给自己倒水。一连三杯下肚,以袖擦去唇边水渍。
他这副狼狈模样真是难得,我既好奇又想笑,问,“你不是随那姑娘去了吗?没嫌着银子?”
“赚个屁银子!”怒气腾腾,“砰!”一巴掌拍上桌。“那姑娘是个女山寨头子,看上我,想让我给她做‘压寨相公’!你是不知,那山寨里的女人见了我是多么的饥渴!恨不能用眼神便将我脱个精光!幸好我有一身好功夫,配上轻功双管齐下才逃出那‘虎狼窝’!要是逃的再慢一点,我早就被那山寨头子按在床上圆房了!”说罢,二次拍桌,“气死我了!从来都是我对旁人用强,这回倒好,轮到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