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十皇子领着三万兵马赶至“牛家村”,留一些妇女,将其余百姓全部疏散转移,我等代替入住。
翌日,我与十皇子领着一些士兵与留下的妇女们顶着日头下地干活。没多会儿我已满头大汗,面上贴着假面皮,糊在脸上很难受。
干活第一日没有异常。第二日没有异常。第三****等正于田边喝水休息,有两名衣着半商半民的二十来岁男子赶着一辆马车缓缓地近上前来。
我坐在田边儿上,离他二人最近。一人跳下马车,上前搭讪,对我说道,“这位大娘,我兄弟二人赶路多时,口渴难耐,不晓得可否向大娘讨碗水喝。”目光落放在我手里的蓝边儿大碗上。
我咧嘴一笑,脸上皱纹堆积而起,操着年老之音纯朴回应,“可以,小伙子你等等啊。”一手托碗、一手扶起站起,微弯腰,腿脚略有不稳地走几步。从地上提起水壶,将清凉之水倒进碗里。一面提壶、一面转身,将水碗递给男子。
“多谢大娘!”男子一脸老实憨厚的感激之笑,自己饮下半碗,回马车,将剩下半碗给车上男子。
今日天气的确热,我见车上男子饮罢水后直舔嘴唇,便蹒跚走去,给他二人又添了一碗,并道,“俺们这个村子的井水清凉可口,还带着甜味。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嗯,的确可口!”二人饮罢,异口同声。
听了此话,我呵呵笑,皱纹一挤一挤。“小伙子,还要不要再喝一碗了?”
“够了,谢谢大娘。”车下男子答话,用袖子拭去唇上水渍。话锋一转,问,“大娘,请问此处离四川还有多远?”
“不远了。小伙子你看……”伸出皱纹苍手指着“牛家村”,“先过了俺们村子,再走过‘长蛇沟’,‘葛家村’,翻一座山,就能上官道去四川了。”说完,收回手擦擦额头上的热汗,瞅着马车反问,“小伙子,去城里做买卖呀?”
男子点首,“我兄弟二人倒腾了些药材想进城去转转,看看能否卖个好价钱。”
我抬头看看天色,好心道,“再过一个时辰日头就要落山了,你二人明儿个一早再赶路吧,否则天黑之前走不过‘长蛇沟’要夜宿的。”
“大娘,何为‘长蛇沟’?”
“嗨!就是这么宽的路,弯弯曲曲像条蛇;中间有这么深的沟。”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
“走‘长蛇沟’是最快的路吗?”
“不是。”诚实摇首,指着与昌都临近的那条路的方向,“那边儿还有一条道可以通往四川,路途与俺们这边儿差不多。不过那山可凶险!时常有野兽出没,好多人都死在了山里头,白骨可多了,好不骇人!”佯装真见到过许多死人骨头一般变脸色,皱纹一挤再挤,浑身发抖。
男子一面听、一面点首,随着我的讲述而变幻神情。听罢,朝我抱拳一鞠躬,“多谢大娘!那我兄弟二人先回去,改日一早再出发。”
“唉,好,好!”笑眯眯,皱纹挤呀挤。
望着马车驶远,我卸下伪容,冷笑。撒谎前也不打草稿,倒腾药材为何身上一丁点儿药味也没有?真当我是乡野村妇了!七王爷料的一点也没错,方才那两人便是金国的探子,错不了!
待马车远离瞧不见了,十皇子用力一拍我肩头,“七嫂,真看不出你挺有村妇的才能呀!”
闻言,我曲起手指敲他脑瓜,笑骂,“臭小子,你就说不出好话来!”
“哈哈哈哈~~~”
“收拾了,回村子。”
“嗯”
用过晚膳,开始部署。一万人留在“牛家村”跟着我;一万人埋伏在“长蛇沟”两旁半人高的茂盛草丛中;一万人随十皇子前去“葛家村”潜伏。部署好后三万人马立即分散……
一夜安静。
翌日,我领着士兵与妇女照常白日下地干活,傍晚回村。第二日安静。
第三日安静。
第四日,将近子夜时分,屋门叩响,闻低唤,“胡姑娘”
自已人,我从床上坐起,摸至门前去掉门栓。
“胡姑娘,有一大队人马朝‘牛家村’来了!”
闻言,我心一跳,终于来了!“大约多少人?”
“至少三万!”
心喃,三万……好极了!“快,进来!”让乔装士兵入屋,阖门,插栓。
我二人摸黑来至窗前,舔湿手指在窗纸上戳出两只小洞,悄无声息瞅着外头。
约摸一柱香,大队伍浩浩荡荡踏进“牛家村”,铠甲装扮正属金国!
村子里一片恬静,与村民熟睡无异。我静静地看着金国将士从眼前走过,全部进入了“长蛇沟”范围。
暗自握拳,拿上九节鞭,打开屋门。先后脚,村里一万士兵呼啦啦现身,个个手持兵器。
高举手臂一挥,一万士兵随我向金国队伍逼近……待金国行至草丛埋伏之处,蓦地紧缩瞳孔,“啪”地一下抖开九节鞭,喝令,“兄弟们,杀呀——”
音落,之前部署下的三方同时响应,呐喊杀敌!
事发太突然,金国着实未料,见埋伏如此之多,当即乱了阵脚慌忙迎战。
人影晃动,兵器交碰于静夜下显得特别清脆悦耳。我不打别处,专抽金国将士的脑袋与颈子,确保可迅速毙命,省去打斗之机。
中间一人高的深沟派上大用场,我等能在平地解决便解决,解决不了就将金国将士赶下沟去,在沟里限制他们的活动。
有的将士往上爬,被我方扎死,半个身子在沟上、半个身子在沟内。有的来不及爬,直接被活活扎死在沟里。惨叫连连,呐喊震天,血腥味弥漫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