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讲述,我只觉心里酸酸的,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怨不得白非然浪荡不羁、嗜财如命,原是童年惨遇所致!
终于明了他为何不回应苗婠婠了,他害怕呀!怕苗婠婠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起,又怕越是得不到手才越要得到。正因为有这样的两种心理障碍,他才像根木头。
娘亲红杏出墙与奸夫合伙谋害亲夫,这漆黑的阴影烙在当时只有八岁的他的心里该是怎样的痛!怎样的刻骨铭心!
湿润了眼眶,吸一吸鼻子,沙哑续问,“你几时知晓的?”
“半个月前,非然那日喝醉了酒。我问他什么,他答什么。他承认自己喜欢苗婠婠,但又突破不了心理障碍,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言语了,抬起手儿拭去眼角的泪。
他牵着我继续散步,溜了一大圈,到了午睡之时。
见我眼皮往起黏,他一个使力将我打横抱起,回返帐子。
午睡好香、好舒服,懒洋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七王爷柔情似水的眸子。唇边绽开笑意,嘟嘟唇。
他明了我意,俯首啄吻。手臂伸长越过我的身子,从我身后捏来一颗酸梅送至唇边。
我张口含住,酸味通过舌腺传达给大脑,惺松睡眸眯一眯。
他自己先坐起来,靠床头,而后将我扶起。
我靠在他怀里,目光低垂一瞥,瞧见床头处的矮几上搁在一碟酸梅。晓得我喜酸,他便在我熟睡时先准备好了。
捏起一颗,送至他唇边。他当即皱起眉头,“好酸。”
“吃一个嘛,开胃的。”
他犹豫了一下,张口。含住酸梅时五官即皱成团,闷吟,“唔……好酸……”
“哈哈哈哈~~~”瞧他将一张俊容皱成了小猴子,扁嘴的模样好可爱哦!
“筝儿是小坏蛋!”曲起手指轻敲我的头,虽然很酸,他还是将一颗酸梅咽下,吞出梅核。
托核之手伸至我唇前,我将酸核吐在他掌心里。梅核搁上矮几,他从碟中捏起第二颗喂我。
“筝儿,你说要给咱们的孩子起什么样的名字?”
“嗯……”竖起食指顶着下巴,想了想,回道,“吉祥的!希望两个孩子健康成长!”
“好!”
“不仅吉祥,还要好听!”
“好!”
“孩子现下才两个多月,有足够的时日起名字。”
“么!”在我额头上烙下一吻,笑弯了眼睛,星子眸光璀璨迷人。
酸梅食了一个又一个,矮几上已有十六只梅核。他不让我再食了,为我穿好鞋子;衣裳;斗蓬裹严实;牵着我去外头活劲筋骨。
夕阳西下,红霞万丈,映透天边。一点清凉落在鼻尖上,我抬手一拭,指腹上有一点小冰茬。
两点,三点的清凉落在额头与鼻尖,仰首望……只见星星点点的白色漫漫降落。红霞映照,白色披上一层艳丽纱衣,晶晶莹莹漂亮极了!
“下雪了!”我二人异口同声,对视,双双展露笑颜。
我伸手接下一片雪花托在掌心,长沙的雪比起京城来小了许多,雪片小小的,纯净圣洁。感受雪花在掌心里的清凉,感受它融化成水,俯首,探舌轻舔,淡淡的水味缠绕舌尖。
孩子气的举动看在七王爷眼里化为深深的迷恋与疼宠,我一抬眸便撞上他爱意深浓的目光,双颊绯红,放下手儿背去身后。
怕我受凉,他将斗蓬的帽子掀起来为我戴上,牵着我于白雪下散步……
用过晚膳,我掀开苗婠婠的帐帘,一眼便瞧见双手叉腰走来走去的她。
见我进来,她停止踱步,上前扶着我走向床榻,为我解开斗蓬挂在衣架上。落坐,问,“下着雪,你怎地还往出跑?”
我执起她的手轻轻拍抚,将白非然为何不回应她的原因告知。
听罢,她手儿一抖。腾地站起身,快步行至帐口,欲出,又猛地顿住脚步。回床榻落坐,抿一抿唇瓣,迸五字,“我等他想通!”
“婠婠,此事你知晓便好,不要讲出来,莫揭开白非然心里的疤,那样他会很疼。”叮嘱。
“嗯,我明白,不会说的。”点首。
与她说了会儿话,披上斗蓬离去。
怀孕是一件辛苦的事,况且此次怀的还是两个。一开始未害喜我还在庆幸,三个月一到害喜后至,把我折腾的够呛!
骨汤、鸡汤、鱼汤换着饮,一个月下来我便腻了,再加上害喜,看见汤就恶心,闻见汤味便想吐!
七王爷端着一碗汤笑眯眯朝床榻走来,见状,我立即捂住鼻子,侧身面朝墙,以背示他。
他将汤搁在矮几上,落坐,将躲至床榻内侧的我温柔地抱回来。“筝儿,该喝鸡汤了。”
闻见鸡味我即刻皱起眉头,摇首拒绝,“不喝!”别脸开。天天喝,太腻人!
“你一个人食三人补,营养充足了孩子才能长得好。乖,闭上眼睛一口气喝掉。”柔声诱哄,扳回我的脸。
“不喝!端走!我想吐!”捂住口鼻,嫌恶。
见我不妥协,他没法子,端起碗含一口鸡汤在嘴里。而后扣住我后脑,对准我的唇压了下来。
“唔……”瞠圆眸子,张口想说话,正好将鸡汤迎进嘴里,“咕咚”咽下。
“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坏笑。
“自己喝!”生气,从他手里拿过碗。捏住鼻子,一口气饮下。
“筝儿真棒!好乖!”拥我在怀,印吻奖励。
我没好气的斜睇着他,将碗扔回矮几。坏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