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四王爷阴/沉的面se消失殆尽,恢复往日冰冷,想来是皇上不再为副将之事斥责于他。我与丫头、府丁吊悬之心落放回原处,紧绷多时的神经也舒缓开来。
服/侍四王爷沐浴,为他擦干shen子,穿上中衣。正yu告退,闻他叫停脚步,“站住。”
闻言,我心一紧,低眉顺眼,轻问,“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明日一早,陆总管会送你入宫,太后要见你。”
“什么?!”惊诧,倏地抬首,脱口而出,“太后为何见我?!”
“本王也想知道。”四王爷双目微眯,探究的冰冷目光仿似要将我灵/魂穿/透!
我任由他探究不闪躲,只因一头雾水,实不知太后之意。
见我茫然,四王爷略显烦燥的收回目光,摆摆手,“退下!”
“是”颔首应,退出房。
蹙眉回返“天香斋”,四王爷方才的探究与烦燥为何让我觉得……我该知晓太后何意的样子?
翌日,待四王爷与七王爷上朝走后,我回到寝室从衣柜里取出生辰宴时曾穿过的桃红se衣裳。入宫不比在府,普通低俗的布衣万万穿不得!
换上桃红衣,对镜淑妆……解散麻花辫、梳通理顺,绾起少部分发丝盘成髻固定于头顶,配以珠花点缀;胭脂浅涂。对镜端详,确定无不妥之处方才起shen离房。
陆总管赶着马车将我送入宫中,事隔一月重踏宫门,压抑顿袭心头。等候通传,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些事即将发生,而又有些事则等待发生……
宫女将我领入“慈宁宫”,太后方才用罢早膳,殿内可闻膳食香味。
太后雍容华贵的端坐于软榻之上,shen旁的宫女正在服/侍她饮茶。
与太后相距一丈立足,我双膝跪地,叩拜,“jian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未即时理会,饮下半盏茶,待宫女将护指甲tao戴在手上方才正眼瞧我。未叫起,手儿轻拂,殿内宫女与小太监退下。
只剩我二人,心中忐忑。太后语气平淡,“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是”依言抬首,目光升高至太后琼鼻,停住。
端详片刻,太后说道,“面se红润,衣着光/鲜,看来你在四王府的日子过的不错。”
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她若早两日召见,必定可见到我红/肿的双颊!
见我垂首不语,太后问,“怎么,四王爷待你不好?”
“不,王爷待jian妾很好。”昧着良心。
“既好,又何来‘jian’字之说?”
闻言,我只觉被人煽了一记耳光般羞/窘难当!一问一答间,明白了,她这是在为皇上出气、为皇室尊严对我出言挖苦。我以不洁之shen先后与皇上大婚,洞房,她做为太后必定不能做出过ji的暴/虐行/为,故尔以口/舌泄/愤。但又不可言过,她是太后,要顾及尊贵shen份。
我再次默声,头垂的更低了些。
羞/辱我的目的达到了,太后话锋一转,另道,“胡将军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你连累入狱受苦。‘百善孝为先’,你这做女儿的真是‘不简单’。”
她平淡无波,字字句句听在耳中却如利器尖/刺,扎的我全shen疼痛!提及爹爹,心儿颤抖不已,出/事至今,我一面都未能见。
跪地娇/躯因qing绪起伏而颤颤发抖,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太后提及爹爹,绝非只是说说这样简单!
“若哀家未记错,胡氏一门九族共有一百二十八人,对吗?”
我对人数没有了解,她既然说了,想必就是一百二十八,故尔应道,“正是。”
“你若能为哀家与皇上守住秘密,胡将军及胡氏族人的性命便可保住。若,你胆敢将秘密泄/漏,那哀家便要一百二十八条xing命为你陪葬。”平淡的口气终至“陪葬”严厉起来,只是短短两字,透/尽毒/辣!
闻言,我shen猛/震,心脏狠狠地漏跳一拍。只觉腰部以/下被黑/洞吞/噬,仅剩的半个shen子于洞外的寒风中苟延残喘。秘密?!究竟是何秘密如此重大,以至于用全族人的xing命相要/挟?!
“听懂了吗?”太后口气回至平淡。
虽不知秘密是何,当我尚还懂得应变,忙用力磕下一头,清晰重答,“jian妾明白!”
“听闻你的‘孔雀舞’jing妙出/神,下月十二乃是哀家寿诞,你便为哀家跳上‘孔雀舞’助/兴吧。”
“是,jian妾遵命!”
“退下。”
“是,jian妾告退。”复又叩头,起shen,退出大殿。我一出来,守在外头的宫女、小太监鱼贯而入。
离开“慈宁宫”,我这才敢揪着袖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巨石压心,沉甸至极!
怨不得昨夜四王爷会用那样的眼光看我,他曾愤道胡苏与皇上狼狈为jian,而太后方才又说替她与皇上保守秘密,看来并非只是胡苏、四王爷与皇上之间三人恩怨,怕是太后也涉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