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六点。
郁羡笙抓了抓自己鸡窝般的头,一天没吃东西的胃现在正在泛着酸。
不过看着郁羡笙一脸平静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人生没有重生来的路线,不可能像那些重生文写的一样可以再次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漂亮地活一次。
现代人现在怕得不是身体上的毛病,而是来着精神灵魂上的重感冒,因为它无药可医。
而这场重感冒来源于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然后在某一个早晨或者夜晚爆发出来。
然后就会看到平时笑嘻嘻的人突然就哭了,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明明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事。
可看客不知道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只会觉得一点小事有必要这样子么,平时不都挺好的吗。
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有多痛苦,多难以控制平时可以控制的情绪。
在黑暗中寻找着救赎,无光明可言,就像知道前方的悬崖,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可一直始终相信悬崖底下一定有会一座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透明桥。
即使生活不易,拜托一定要活下去。
活着才会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带不走世间一切,化成灰埋藏在冰冷的地下。
脑海里的想法依旧没有停下,飞快地转着。
郁羡笙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理理自己这副槽糕的模样。
他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后,左手抵着胃试着走了一下。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锁紧眉头不得不蹲下身去。
扶着床沿的右手抓着被单,由于抓得太紧导致泛起了青筋。
这两年胃痛的次数日益增多,但他跑医院的次数也愈发减少。
过一会儿感觉缓解了一点点,他重新小心地弯着腰慢慢站起坐到床边。
因痛苦而抖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一瓶胃药。
打开瓶盖从里面倒了三颗药在手心,但郁羡笙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又倒了两颗。
接着一口吞下去,拿起一旁的水喝下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熟练利落而又干脆。
但药虽然吃下去了,可这一时半会也起不了作用,更何况是一直吃药的郁羡笙。
这药对胃痛的作用是越来越少了。
没有在意,郁羡笙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重新起身。
从衣服堆里随手拿了一件衬衫和裤子走进厕所。
郁羡笙专情的地方也有体现在颜色和衣服上。
他对白黑色有那种执着劲,又对绿色情有独钟。
衣服上:上衣永远是各式各样又统一白色的衬衫,裤子永远都是黑色直筒西装裤。
只有两套睡衣是红色的,至于为什么是红色呢?因为那套睡衣是郁母买的。
按郁母的话来说就是,他儿子穿红色是最好看的。
郁羡笙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出来。
用吹风机吹好自己的头发后,便拿起手机,走到门口那个小小的鞋柜。
伸手将挂在床上的包拿下背在自己身上又低下头换鞋。
便打开门走出去。
“拍”的一声,那扇生锈的铁门发出难听吱吱声。
他住在三楼的东角第三屋。
这层只有一个楼梯口在西南角。
所以郁羡笙穿过楼道狭小而又昏暗,只有顶上一盏细微的贴板灯。
但那个贴板灯也是时好时坏,仿佛在风中摇曳。
楼道静悄悄的,郁羡笙走着却没有发出脚步声。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走路脚步要放轻,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在场合里吵到别人。
但若是以看恐怖片的视角,此时此刻确实也挺应景的。
旁边的一样的铁门也是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