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然还沉浸在自己被鄙视的情绪没出来，一下子被红姐叫住一时有点懵逼。
红姐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是不是昨天刚见过。
好像昨天陈彬也是这个表情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红姐在心里突然有不决定了，尤其是在林然说下一句话的时候。
“啊，我没事啊，红姐”林然微微一笑，“你是要去找主编吗？他在办公室里”
听着林然这么说，红姐心中有些了然了，便点了点头。
“那红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林然抱着资料说道。
“好，去吧”红姐见着林然的背影又回眸看着几步远的办公室，目光有些许复杂。
她在原地里站了一会才走去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才推门而进。
郁羡笙觉得有些疲惫，按了按太阳穴才打起精神面对红姐，微微勾了下唇道，“红姐，有什么事吗？”
红姐看着年轻人似乎永远透露着苍白的脸孔嘴角勾着淡笑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乖巧，只是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她问道：“昨晚没休息好？”
“还好”郁羡笙轻轻应道。
对着一个像母亲一样的长辈，郁羡笙总是下意识地乖巧。
因为罗女士喜欢乖巧的孩子，在那段渴望得到母亲的关注和爱的时间里，郁羡笙像所有小孩子一样总是会表现得很叛逆，用尽可能恶劣的手段博取母亲的关注，可就算是这样子在母亲疲惫又责怪的目光里郁羡笙也总找不到自己存在的身影。
母亲从来不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甚至母亲很忙连说话的语气都懒得敷衍。
所以郁羡笙学会乖巧，只有乖乖听话吃饭乖乖上学读书时才会得到母亲一句夸奖的话语，尽管是郁羡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的语调。
郁羡笙敛眸，“红姐，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
“有的”红姐点头，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郁羡笙，“这是编辑部的现文稿，电子文案也发到你电脑里了”
“好”郁羡笙接过，顿了下问道“红姐，你是否会觉得我有些鲁莽？”
被问起，红姐一怔脑海里浮现的是昨天陈彬的语气和刚才林然的神色，公司总共就那么些点头的人都快被他搞定一大半还问她这个问题干嘛。
红姐温和一笑，“鲁莽也是年轻人的代名词之一，只是这个词不适合出现郁羡笙身上，你说我说的对吗？”
郁羡笙轻轻低头一笑，眼中却有莫名的怔松。
在许久之前他还不曾忘记的那个场景里罗女士也这样子说过他。
只是罗女士没有笑只有疲惫和心累，她对年幼的郁羡笙说：“鲁莽冲动不应该属于我儿子的。”
那该是什么样子的形容词才适合属于郁羡笙呢？
郁羡笙想问问母亲，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但这时郁羡笙突然很想问出口，“那什么样子的词才适合形容郁羡笙呢？”
近低喃的话语却让红姐一惊，那样子迷茫接近否定的语气与红姐认识的郁羡笙相差甚远。
红姐答：“羡笙一个词就是属于郁羡笙的。”
郁羡笙。
罗女士想要她的儿子过上别人羡慕的人生。
因为她不幸福，所以她希望也努力想要让儿子过上好的日子。
这也可能是天下所有母亲对自己的子女最初的爱。
郁羡笙怔松一笑，“红姐，别打趣我了”
红姐也一笑，劝慰道“别这么紧绷，这也才两天，刚开始呢”
“是啊，刚开始呢”郁羡笙说，“所以更艰难的还在后头呢”
“只能加油”红姐应道。
“是的”郁羡笙垂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