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客栈,骑着千里马的俊逸少年郎急切翻身而下。看了眼客栈,脚下生风,无片刻耽搁。
他真希望主公眼下被什么事绊住在这里才好!
收索一圈,少年郎垂头丧气的步出客栈。忧伤的看了眼天际边的金黄沙漠,转身爱怜抚摸着马儿。
千里马已经跑不动,可他还是没赶上主公。
按照他的叙述,掌柜的回忆半天才想起。确实有个符合他的描素,跟主公极其相似之人。掌柜说他已经离开三日有余了。
贯穿沙漠约摸得花上七八日,他是怎么也追不上了。
可怜的马儿,驮着他昼夜不停的赶路,同他一般早已疲惫不堪。千里马鼻孔冒着气,前蹄无力的刨着土。似乎在跟主人述说无奈,它实在无力前行了。
“好马儿,马上给你补供粮食,等着哈!”
千里马从鼻孔中低低发出声响,甩动着长长鬃毛,抬起大眼盯着主人,等待着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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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未进食,小墨全身虚软得发慌。远处,戈壁弯腰拾捡,直起身子时,还不停的朝她这个方向张望。确认她是否安全,沙漠中不缺乏狼群。
树荫下,三头骆驼时不时慵懒的抬头,用舌头卷起树叶,悠闲咀嚼着。
骆驼还在,他没走!
是自己太过矫情了吗?
他是为了救自己,迫不得已。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甩了他一巴掌,他定然恨死自己了。
强撑着有些乏力的身子,小墨扶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身子太过虚弱,甚至连起身这种轻而易举的小动作,都显得尤为吃力了。待扶着树干站稳之时,她光滑漂亮的额头上早已是香汗淋漓。
绿洲丛林寂静,偶有风沙摩擦过树叶,发出唦唦声响。附近也没瞧见他的身影,他去哪了?
恍惚间,戈壁已经抱着小捆柴火过来了。干裂的吱呀,高高砸向地面。应声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戈壁并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忙着搭火堆生活。看来今天他们要在这儿过夜了。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戈壁手里动作不停,折断树枝,但好歹回过头来了。
见她看向自己,小墨低低嘟囔道:“谢谢你们救了我!还有。。对不起!”
戈壁自然知道她为什么道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搞错对象了吧!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用跟我说。倒是感谢的话,我欣然接受。”
说完,她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等火星子明亮了丢进柴堆。干柴碰烈火,一触即发。简单,搞定!
转身促狭瞧着她:“怎么了?心里内疚了。”见她沉默着不说话,戈壁随即好笑道:“估计你脱了衣服,看清自己身上的东西,会恨不得再给他两嘴巴。诶。。不过我保证,我可以作证,你的清白还在。”
小墨疑惑,戈壁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让人难以琢磨。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低头赶紧撩开衣襟查看,美眸瞬间睁大。
“我,我这是怎么了?”衣衫半滑香肩,裸露出胸口雪白肌肤上大朵大朵的青紫痕迹,小墨神情恍惚,有些不可置信。
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眶突的发红。小小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巍巍颤颤。
丝毫没有血色的苍白唇瓣,直接被白玉贝齿咬出血迹来。双目因为愤恨,充满了猩红血丝。
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再丢那人两嘴巴子,那太便宜他了。
去死吧,她一定要杀了他。
男人拎着野兔回来,就对上小墨充满仇恨的眸子。动作一滞,询问似的看向戈壁。
戈壁两手一摊,一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的样子。
小墨赶紧拉好衣衫,男人回头只来得及瞧见那对香软玉肩,面具下的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那上面全是他留下的痕迹,斑斑点点,加之女人雪白肌肤,瞧着煞是刺眼夺目。
暮然转身,不敢再去猥亵佳人!
男人将手中兔子随意丢在地上,紧接着自己也屈膝蹲了下去。抽出腰间佩戴着的弯刀,对准野兔背部,快准狠的在它皮肉上划拉出一个口子。
弯刀随意丢弃与旁,男人腾出双手,把着撕开的口子,双手用力一扯。兔皮轻易从身上剥离开来。露出里面猩红的兔肉。
“咔嚓!”树枝被人踩断,发出清脆细小的响动。
男人串兔子的动作一顿,面具之下的神色令人看不清,猜不透。但他也只是迟疑了一小会儿,随后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手上动作。
一双雪白小手,快速捡起被他丢弃在地的弯刀。他只感觉后脖子一凉,冰冷的刀刃已经紧贴着他肌肤。
男人脸头都没抬一下,接着作自己的事。
倒是戈壁被吓了一跳,怀中的干柴慌乱地撒了一地。警惕性地盯着小墨:“你要干吗?”
虚浮的脚步,丝毫没有定力。小墨身子开始歪歪倒倒,喘息着警告戈壁,眼中气势凌人:“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主子的头就会残忍的离开他漂亮的脖子了。”
该死的手,竟然使不上力气。
就她现在这般模样,别说是杀人,怕是连颗白萝卜都砍不断。
右手覆盖上左手,她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刀柄之上,以防男人反攻。其实现在的她,那又是男人的对手,他只需反手用力一推,她就会狠狠栽倒在地!
气愤已经埋没了她的理智,她满脑子都是想要杀了这个侮辱她的畜生!哪又还考虑得到自身处境?
男人无视人的动作,更令她恼火!
他明明在她捡起刀之前就看到她的动作了,现在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当真以为她不敢杀他吗?那他就错得太离谱了!
眼中狠厉划过嗜血的目光,抓紧弯刀狠狠落下!
戈壁惊呼一声,抓起长鞭划空甩出。要杀这个女人易如反掌,更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可她最怕的是..主子甘愿挨刀..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还手或是躲避!
荆棘鞭刺破血肉发出声响,刺目鲜血如同妖艳红梅,坠落入地!
戈壁愣住了,握住鞭子的力道放松开来却不敢撤回。因为鞭子另一头正被主子,紧紧抓在手中。
男人豁立风中,一头黑发狂乱飞舞!
小墨呆滞地将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胸口,垂眸,眼前一片血肉模糊。弯刀没入胸口,鲜血直流。可男人连眉头都能没皱一下,他只是直直的盯着她。
他能敏捷地抓住戈壁甩出的荆棘鞭,却躲不过她的弯刀。
为什么?
抬眸愣愣地将目光重新移回那张冰冷的银面具之上,她看不清他的脸庞,可却清晰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受伤的痛楚。
大脑一片空白,羸弱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一度脚软,瘫倒在地。
她不懂,戈壁的鞭子是冲着她来的,他为什么救她?以他的武功,反手扭断她的脖子都不成问题,可他为什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