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歌蓦地抬起头,和薄祁钰的目光接在了一起,身子在轻微地颤动着:“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薄少,请你告诉我……”穆槿歌的眼睛漫上了一层猩红,她用力拍掉了薄祁钰放在肩上的手,一步步地上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锦年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五年前在纽约侵-犯了我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你?”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脸色却是冷漠的。
薄祁钰的目光微动,他把手放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慢慢地拿出了一条白金手链,绑在了穆槿歌的手上。
随后低下头,温柔的吻了吻她的手背。
“是我。”他说,嗓音温柔缱绻,像是在说什么情话一般,“我的女孩,很高兴你终于认出我了。”
昏暗的包厢里,男人孔武有力的身体起起伏伏着,还带着粗-重又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女孩儿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哭着,喊着,求男人放过她,可迎来的却是更加有力地对待,她的身上也印上了属于男人的痕迹……
不,不要再想下去了!
穆槿歌痛苦地抱着头,不想在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可是那一幕却仍如魇一样,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怎么会是薄祁钰,居然会是薄祁钰!
几乎将她一切都毁了,让她狼狈离开百老汇的男人,居然是面前这个在多年以后又给她温暖的男人!
穆槿歌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冷,像是坠入寒冰了一般,寒意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薄祁钰目光一缩:“歌儿?”
“你别叫我!”穆槿歌猛地挥开薄祁钰的手,她慢慢地向后退,手上的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叮叮当当地响着,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上。
像是四年前那个废弃仓库里面,艾琳得意又桀桀的笑声。
“不,不……”穆槿歌的身体已经撞到了墙上,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脱下手上那个链子,磨得整个手都有了红痕。
“穆槿歌!”薄祁钰半跪下来,扣住她的双手,把人拥进了怀里,感受到怀里女人的身子在颤抖,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痛色,“乖,别想了。”
“呜……”穆槿歌发出了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她蜷缩在了薄祁钰的怀里,用力捶打着他的背,“为什么会是你!”
“你这个滚蛋!你毁了我的一切啊!”穆槿歌低吼着,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随后,泪水如决堤了一般,涌出了她的眼眶,沾湿了男人的肩膀。
“你毁了我啊……”
她的力道不小,薄祁钰闷哼了声,却将她拥得更紧了。
穆槿歌哭累了,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感受到唇齿间的血腥味,她身子微微僵了会儿,然后慢慢把薄祁钰给推开了。
她低着头,没有去看薄祁钰:“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锦年会担心了……”
说完,她的手撑在地上,起来的时候身形踉跄了一下。
“歌儿。”
薄祁钰猛地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扶她。
穆槿歌躲开了。
薄祁钰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他的五指慢慢握紧成拳,眸色暗了下来。
……
布加迪威龙停在停车场的正中央,后座的门打开,薄锦年坐在位置上,双腿一摆一摆的,一边吃着手里面的冰激凌一边频频抬头四处看去。
“不是说去接妈咪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他小声嘀咕着,“这个老薄,不会又和妈咪去过二人世界,然后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我还特地给妈咪买了一个冰激凌呢。”薄锦年从后背拿出了一个做得特别精致的手工冰激凌,上面插着一个巧克力,是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他戳了戳上面的人,唇嘟了起来:“再不回来都快要化了。”
嘟嘟囔囔着,视线里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身影,薄锦年的眼睛一亮,他立马跳下车,往那儿跑去。
那个身影逐渐清晰,薄锦年看清楚了人,眸色顿时暗了下来,步伐也慢慢停了下来:“陆叔叔,怎么是你,我爹地和妈咪呢?”
陆岩的目光微闪:“薄少和夫人在商量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啊?”薄锦年的唇抿了起来,“行吧,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目光抬起,看到了缓缓走过来的穆槿歌和薄祁钰,“呀”了一声,又撒开腿冲过去了:“妈咪!”
穆槿歌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不等她反应过来,腿就被人猛地抱住了。
“妈咪!妈咪!你终于来了,锦年等你好久了!”薄锦年用小脸蹭了蹭穆槿歌的腿,而后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着欣喜和一丝丝的不开心,“我还以为妈咪你不和锦年一起回去了。”
“妈咪,我们快回车上吧。我有一个好东西要给你!”
薄锦年说着便牵起了穆槿歌的手,一蹦一跳地把人拉着往前走。
要快点回去,趁着冰激凌还没化给妈咪尝尝!
妈咪一定会很喜欢的!
到了车前,他松开了穆槿歌,爬上了车:“妈咪,你先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穆槿歌定定地看着薄锦年,没有说话。
她抚上了薄锦年的脸,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原本还有些模糊的相貌也慢慢地在她的眼前清晰了起来。
有着轻微脸盲症的她,终于看到了薄锦年和她相像的眉眼。
“锦年……”她张了张唇,声音颤抖着,“你可不可以转个身,让我看一看?”
“啊咧?”薄锦年不解地眨着眼睛,但还是乖乖地转过了身,“喏。”
穆槿歌的手颤抖地将他的衣服给掀了起来,看到他腰间一个暗色的胎记时,眼眶顿时红了。
“妈咪,行了吗?好冷啊……”
大庭广众下掀衣服,薄锦年觉得挺不好意思,他的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小小声地问着穆槿歌。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紧紧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