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个又小又臭的酒馆,酒馆老板是一个又矮又脏的老头。平时这里没什么人来喝酒,来的也就是一些赶路歇脚的穷人。
这几天却经常会有两个年轻人来这里喝酒,他们很年轻,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身上的麻布衣服很旧却很干净,他们喝的还很开心,就好像喝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酒,所以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
但你如果能仔细看,他们的笑容又有所不同,短发男孩笑的很开心,但他的面容有些苍白,他的瞳孔有些血红色,瞳孔中充斥着戾气,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满足--掌控他人命运的满足。长发男孩的笑容来自短发男孩,只要短发男孩笑了他就会开心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看到他们喝的这么开心,酒馆老板却好像很生气,因为他们喝了酒总是不给钱。
酒馆老板又骂人了:“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喝了我多少酒了。”
短发的少年说道:“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已经七八坛了吧。”
“这点酒你供不起?”
“我当然供的起,我只是在想,你们为什么总是喝的这么开心?”
短发少年道:“因为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这么痛快的喝过酒。”
长发少年接着说道:“也已经两年多没一起这么痛快的杀过人!”
酒馆老板道:“难道喝酒和杀人会让你们这么开心?”
短发少年道:“和兄弟一起喝酒当然开心。”
长发少年接着道:“和兄弟一起杀天下的恶人一样开心!”
酒馆老板道:“今天你们也要杀人?”
短发少年道:“今天起码还要杀一个人!”
“那你们还要喝这么多酒?”
“你供得起!”
“酒我供得起,我只是在想既然要杀人为什么从早晨开始你俩一直在这喝酒。”
“因为我们在等人。”
“什么人?”
“该死的人。”
“你们要杀的人会来送死?”
“一定会的!”
“不是你们要死?”
“绝对不是。”
“如果不是你们要死,你们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
短发少年笑道:“因为我怕我一旦真的死了就再也没机会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你确定喝了酒再杀人不是去送死?”
“我向来是不喝酒才会被人杀死。”
“被谁?”
“十一飞鹰!”
“你们已经杀了他们十个兄弟,还怕剩下那一只?”
“怕。”
“怕什么?”
“上次去的时候就是你说他们人多势众叫我们少喝酒,免得出剑慢。我们俩听了你的话,差点真的死在那。”
“所以你们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听我的?”
长发的少年抢着说道:“不会!”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还能喝多少酒?”
“你个老王八蛋还有多少酒?”
“多到你们可以一直喝到拿下春秋榜排名榜首位置的那天。”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们吹得牛?。”他们笑得更开心了!
酒馆老板认真的道:“只要你们不死一定能做到!”
短发少年正色说道:“我们一定不让你的酒等太久。”
“我只怕你们没上到春秋榜上就没了小命。”
“我们的命硬的很,刀也快得很!”
“剑也很快!”长发少年说道。
短发少年看着长发少年骄傲的说道:“对,剑也很快!”
这时酒馆走进来一个独眼龙,他站在门口就问:“据说这里有两个小王八蛋的刀很快?”
“剑也很快!”长发少年说道。
“来,让我试试是不是真的很快!”
“你这个王八蛋莫非是飞鹰山的独眼雕温起风温老大?”
温老大:“不错,杀了我十个兄弟也该记得他们的老大是谁。”
短发少年道:“是你兄弟们的刀,实在慢的很!”
“剑也很慢!”长发少年说道。
“是不是只有说到剑的时候你这个小王八蛋才会开口。”温老大问道。
短发少年冷冷的道:“你这个老王八蛋用刀还是用剑?”
“用剑!”
“你们兄弟中剑最快的是老三雀鹰,你的剑快的过他嘛?”
温老大道:“快不过,但我的剑更狠!”
再说下去就要拔剑了,所以酒馆老板插嘴道:“你们三个王八蛋,要杀人请到外面,我这小酒馆还要做生意。”虽然这么说,其实酒馆中只有他们四个人,除了这几个想要对方命的人之外,他实在也没什么生意可做。
三个人走了出去,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喜欢在屋里动手,毕竟桌椅板凳碍手碍脚。
温老大问道:“我们十一飞鹰可曾与你们有仇?”
短发少年道:“没有。”
“可曾与你们的师门有仇?”
“我们没有师门。”
“没有师门?”温老大不信!
“没有!”
“既然无仇无恨,为何杀我十个兄弟?”
“因为你们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也是最坏的春秋榜榜上之人。”
“哈哈哈哈,春秋榜几十人,你们都要杀?”
“不,我们只杀恶人。”
“什么是恶人?”
“做坏事的人。”
“做什么坏事?”
“做江湖所不齿的事的人。”
“你们以为我们十一飞鹰是这样的人?”
短发少年说道:“是。”
“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你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哦,你可知我们烧的什么、杀的什么、掳掠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也不想知道,知道这些已足够要你的命!”
“好,很好!”
“什么很好?”
“你们很好!”
“我们?”
“你们很像我们年轻的时候。”
“像你们什么?”
“像我们一样嫉恶如仇,像我们一样想成名。”
“这样不好吗?”
“好不好我教不了你,路是自己走的,而不是别人教的,走成什么样就要看你们经历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温老大说道。
短发少年道:“好像很有道理。”
“绝对有道理。”温老大道。
短发少年还想说什么,长发少年抢着说道:“你是独眼雕?”
“我是。”
“你用剑?”
“我用剑。”
“那么无论你说的多有道理,我还是要和你比剑。”
“我也一样,我兄弟们的命也不能是白送的。”
短发少年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对长发少年说道:“破斩,小心。”
长发少年看了看短发少年道:“知道。”
“你叫居破斩?”温老大问道。
“是我!”
“用剑的居破斩,那用刀的就是萧遥飞喽?”
“没错!”
“你的剑快还是他的刀快?”
“用剑的归我,用刀的归他。杀了我你就能知道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了。”
“有趣!”
“有趣?”
“很有趣,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偷袭了我的兄弟。看来我低估了你们。”
“你用剑的四个兄弟和用刀的六个兄弟也低估了我们。”
“所以他们死了。”
“不错。”
“所以,无论是你的剑还是他的刀都很快。”
“很快。”
“你的剑呢?”温老大问道。
“剑在手。”
“怎么还不出鞘。”
“不需要出鞘。”
“不出鞘怎么杀人?”
“心中有剑,就能杀人。”长发的局破斩说道。
“不错!没想到你居然懂得这么多!”
“你的剑呢?”局破斩问道。
“也已在手,我拔剑从来不慢。”
“可是我没看到。”
“你可知道袖剑?”
“袖剑也是剑。”
“是剑!”
局破斩不说话了,他开始走,围着温老大慢慢的走。
温老大看着他,也跟着他在原地转了起来,也不知转了几圈之后。
温老大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围着我转?”
“因为我要找到对我有利的条件。”
“你从来不吃亏?”
“我已经吃了太多亏。”
“你不怕我现在出手?”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一动就会有破绽。”
“你一直在动,你没有破绽?”
“我叫破斩,当然有破绽。”
“那为什么你还要走?”
“因为我在移动中随时可以调整弥补。”
“你果然很有趣。”
“哪儿有趣?”
“别人都是害怕先动会漏出破绽而以静制动,你却反其道行之,这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
“没人教你?”
“没有!”
“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局破斩满满的走着,慢慢的说道:“与狼为伴时间久了你也学的会,只是你已经没机会了!”
局破斩一剑刺出!
血,无论是谁的血都是那么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