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什么是善。
做坏事就是恶,做好事就是善。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做好事的人就是好人,做坏事的人就是坏人。
萧遥飞怀着这种最单纯的、非黑即白的信念一头扎进了江湖。
金陵,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陌生的都城。
金陵就在面前,我应该去哪儿,我应该去找谁,如果破斩在就好了,他虽然话不多却很机制,总是知道该怎么做。
萧遥飞一边想一边走,一边走一边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金陵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看着看着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孩,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她穿一身粉色衣服,长发如青丝一般束在脑后,她略胖的腰肢随着她的摇晃上下左右的摇摆着,她技巧娴熟的招揽着客人。
透过眼神,萧遥飞看得出来她并不真的想这么做,她浓妆艳抹的粉黛下藏着一个稚嫩的心灵。
绣春楼,萧遥飞看了看楼上的牌匾转身走了。
这个女孩是不是被坏人强迫的?
一定是!
强迫她的人是不是恶人?
一定是!
像这个女孩这样的女孩是不是很多?
一定是!
这些女孩是不是都被恶人强迫的?
一定是!
恶人该不该死?
该死!
强迫别人做不爱做的事的人一般不是好人,但被强迫的人一定就是被强迫的吗?
萧遥飞没想过,他饿死荒原是被迫,他进入狼道是被迫,他和兄弟分离是被迫,还有比强迫别人更坏的人吗?
第二天一早,绣春楼老鸨被杀的消息就传遍了半个金陵,绣春楼背后的势力很大,所以没有人敢轻易动绣春楼的人。金陵几大势力错综复杂但却相安无事,因为大家都很赚钱,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赚钱享乐,谁又喜欢打打杀杀呢。
所以昨天晚上老鸨外出并没有高手护卫,所以她怎么死的并没有人知道,只有那一道贯穿脖子的刀痕在警示着金陵的江湖,这里并不太平!
死一个妓院的老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烟雨楼、黄金宫、六扇门、飞龙十二舵、玉碟门以及江湖盟都以为老鸨的死是对手下的黑手。各派势力纷纷派出耳目打探消息,各种消息在江湖中不断激起涟漪,到底是谁干的没人关心,他们关心的事通过这个事情能够做些什么,能够得到什么。
老鸨就这么死了,她的死就像翻过一页日历那么普通,没有人关心。第三天就有一个新的老鸨出现在了妓院中,开始吩咐龟公和那些女人做他们该做的事,龟公照样吆喝,女人们照样扭着腰肢拉拢着客人。
金陵很大,大到这条街死了一个人,转过街角就没有人知道。
萧遥飞已经走了,杀了老鸨的当天夜里他就离开了这里,他坚信这个城中有太多的恶人,他只有两年,他要尽可能多的铲除这些恶人,这是一个大侠应该做到的。他不想让人们受到迫害,不想让他们感受到他经历的痛苦。
萧遥飞虽然走了,但老鸨的死就像一个导火索,点燃了这个江湖隐藏十六年的恩怨仇杀!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一个体型修长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沉声问道。
“属下失职,没有查到。”黑色劲装的男子低着头抱拳回到。
中年男人剑眉略皱,摸着鼻子说道:“其他帮派有什么动向?”
黑衣男子道:“各大帮派都在打探消息,从暗装传回来的消息看各大帮派都没有查到是谁干的。”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宫主,江家这两天倒是出奇的平静,这不符合江老爷子的性格呀。”
中年男人摸着鼻子说道:“好,我知道了,不用再探了,以免打扫惊蛇。这两天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黑衣人退出房门就不见了踪影。
中年男人一边思索一边走到屏风后面,这是一个很大的书房,屏风后面有一张八仙桌和几把名贵的金丝楠木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人白须白发白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器宇不凡,少年眉清目秀身材健硕一袭金边黑衣看起来意气风发一时无两。
“云剑,不必着急。”白发老者慢慢的说道。
云剑,江湖中只有一个云剑,黄金宫宫主水云剑,这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那柄宝剑的名字。
人如剑,剑如人,人剑合一无坚不摧,天下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和第二把剑像他的人那么冷酷像他的剑那么无情。
水云剑从剑锜上缓缓拿起了水云剑,他轻抚这剑鞘,就像一个人在呼唤老朋友:“许久不动,我们都有些生疏了。”
锵的一声,宝剑出鞘,房间里的几盏油灯似乎就要熄灭变得更加昏暗,唯有这把宝剑寒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江家虽然不是江湖帮派,在江湖中也没有什么势力,但在这个金陵城中,敢在江老太爷头上动土的人没有几个。”水云剑抚摸着宝剑一边说道。
“我们当然算是其中一个。”黑衣少年说道。
水云剑看了看少年继续说道:“最近十几年,大家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还算过得去。但暗中的动作都不少,既然有人要挑破了这层窗户纸。”水云剑的眼中的杀气在缓缓地游走:“那我们就跟他玩一玩。”
“云剑,不要着急。”白发老者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他摸着胡须缓缓说道:“我们已经等了十六年,十六年来死的人还少么?江家妓院老鸨的死也许就是他自己的仇人干的也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黄金宫的宫主,不是十六年前那个独行天下的剑客豪杰了,你一定要有耐心。”
水云剑道:“这次不一样,以前我们都能查到是谁下的手,所以大家聚一聚聊一聊也就没什么大事。这次我们已经查了三天,不仅仅我们自己查不到,别的门派也查不到,这事一定有鬼。”
“这事我们没做,烟雨楼和那些水鬼也没做,六扇门不敢给我们下套,莫非是江老爷子自己搞的鬼?”黑衣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