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很长,也很大,要想在这片山上生存下来,必要有锋利的尖牙,坚硬的爪子和超长的耐力,三者缺一不可,否则无论你是什么,都将沦为更凶猛的野兽的腹中食!
萧遥飞抱着一只幼小的狼崽,轻轻抚摸着它道:“两年了?“
居破斩靠在山石上,看着远方道:“没错!”
“两年来我从来没看到你拔过剑。”
“从未拔过!”
“你的毒呢?”
“也已经很厉害了。”
“有多厉害。”
“比我的剑还要厉害。你的刀呢?”
“我的刀没了!”
“没了?”
“只剩下一个刀柄。”
“山石上的裂缝是你的刀切得?”
“是的。”
“最近一年来我从未听到刀石相碰的声音。我以为你早已经不再切石头。”
“我还在切,只不过我没时间下山买刀。”
“马上就有人给你送刀了。”
“是的,黄金宫的人已经来过很多次。”
“他们还真是有毅力。”
“听说石不重是个很能坚持的人。”
“他知道折扇在我们身上。”
“也知道我们就在这个山谷中。”
“那他为什么不来要?”
“他除了能坚持之外,还是个很机灵的人。”
居破斩道:“他还在顾虑酒中鬼老?”
萧遥飞道:“没错。”
山上起风了,风本不大,但树木会把风的声音变得很大,呼呼的风就好似猛虎长啸!
居破斩道:“你听见了?”
“听见了!”
“这次他好像没那么多顾虑了!”
“好像是的。”
又一阵风吹过,山谷中就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带着鬼头刀、裹着黑色披风的人,他的人就像他的鬼头刀一样阴森可怖,很多人看到他就怕得要命,所以他向来不爱废话,他问道:“折扇在你们手里?”
萧遥飞说道:“在。”
“给我!”
“你不是黄金宫的人?”
“黄金宫的人已经死了!”
“被你杀了?”
“不错!”
“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太慢,而且胆子太小!”
“你的胆子很大?”
“一向很大!”
“石不重呢?”
“不死也差不多了!”
“他的剑很快!”
“很快,但是快不过我的刀!”
“你用鬼头刀?”
“鬼头飞刀!”
“鬼头飞刀?”
“不错!”
“你是鬼头飞刀陆威?”
“没错!”
“好,很好!”
“哪好?”
“用刀很好!”
“你也用刀?”
“是的!”
“可是我只看到了一个刀柄!”
“这就是我的刀!”
“哈哈哈哈,你的刀能杀人?”
“能杀该杀的人!”
“谁该杀?”
“你!”
“你要杀我?”
“不错!”
“我们不能谈谈?”
“我不会跟杀了我朋友的人谈!”
“你的朋友?”
“不错,你上山的时候杀的那些狼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就是朋友!”
“你和狼生活!”
“有时候狼比人可靠的多!”
“我不杀你的话你绝对不会给我折扇?”
“绝对不会!”
“好,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陆威在等,在等萧遥飞出手,他杀的人很多,所以他很高傲,他也有高傲的资本,所以他问:“你怎么还不动?”
“我一向不爱先动!”
“你要我先出手?”
“正是。”
“你有把握接住我的飞刀?”
“没有!”
“你这是在求死。”陆威道:“那我就成全你!”
萧遥飞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两年前你已在刀剑春秋榜上排名十九位?”
陆威显得很骄傲:“没错,那已经是两年前,现在已经排第十七。”
“杀入榜单前二十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绝对是!”
“两年前进两名也不容易。”
“更加不容易!”
“每进步一名都需要付出很多!”
“你付出了什么?”
“尊严!”
“尊严?”
“不错,你绝对想不到我付出了多少!”
“能付出尊严的人一定很强!”
“不错!”
“也一定很不要脸!”
“我一向很不要脸!”
“哈哈哈哈,你很诚实。”
“跟要死的人说话,我一向很诚实!”
“我要死了?”
“会很快!”
“江湖传言你的飞刀与小李飞刀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李飞刀不够狠!”
“不够狠?”
“是,小李飞刀太仁慈。”
“也许是因为你太歹毒!”
“不错,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回避。”
“就像你杀了山西范家老少三十六口一样?”
“不错,他们该杀!”
“就因为他们三少爷在黄金宫的人面前说你只不过是云谷山庄的走狗?”
“不错,敢说别人坏话又没有本事自保的人是不是该死?”
“你杀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你觉得教育出这样的三公子的人家会是什么好人家?”
“也许是因为恶人眼中没有好人!”
“那么你呢?你是恶是善?”
“我不知道!”
“既然你连自己是善是恶都分不清,为什么还要评价我呢?就因为我杀了你的狼?”
“我……。”
就在萧遥飞一愣的时候,陆威的飞刀已经出手,旁边的居破斩大喊:“小心!”
太阳马上就要落到山下,风更大了,呼呼的风声,像是在哭丧。
居破斩道:“没想到你的刀这么快!”
“没想到你的毒这么狠!”
“你知道我放毒了?”
“我知道。”
“两年来你并没有认认真真看过我练习毒术。”
“我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毒和医本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一脉相承之源!”
“怎么讲?”
“无论是医还是毒走的都是奇经八脉,只不过一个救人,一个杀人!”
“你觉得我不该练毒?”
“不,毒和医本质相同,区别不大,只是要看我们怎么使用。我的医术一样可以下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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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好天气,青龙山被绿油油的树木覆盖,飞鸟在轻快的鸣叫,突然一声熊吼传来,吓得飞鸟尽散。
萧遥飞和居破斩站在崖顶,看着手中的折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居破斩问道:“折扇中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想过没有?”
萧遥飞说道:“没有,我们也想不通!”
居破斩合上折扇道:“陆威呢?就这么让他走了?”
萧遥飞道:“如果你的毒再下的多一些他肯定走不了。”他盯着居破斩说道:“想让他走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想让他活着?”
居破斩看着远方道:“是!”
萧遥飞问道:“他杀了范家三十六口,还不该杀?”
“我不知道!”
“他还杀了跟我们一起生活的狼!也不该杀?”
“我也不知道!”
“你想了解他们?”
“是!除了师傅,我们还没真正了解过别人!”
“酒中鬼老不算?”
“不算,我们只是与他很投缘!”
“怎么样才算了解一个人?”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要试着去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原因。才能知道他们是真善还是假恶!”
萧遥飞用沉默结束了兄弟间的争执。
居破斩又问道:“陆威的刀有多快?”
“很快。”
“与小李飞刀相比呢?”
“比不了。”
“谁的更快?”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师傅说过,小李飞刀至善至极但过于多情,多情则至柔,至柔虽不易破但不够刚,不刚则不快,不快则可破!”
“但却无人能破!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
“陆威的刀呢?”
“陆威的刀并不是飞刀,他的刀太大,太重,虽然他的刀法与小李飞刀虽形似但无其神,虽刚却易折!”
“你的刀呢?”
“我的刀在手中,还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刀的普通不在于它的质地,而在于他的作用。
居破斩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萧遥飞道:“我想我们应该去江陵走一走!”
“为什么是金陵?”
“南朝四百八寺,大多都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