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怀上了小虽然,这些年没少被人问,大多数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路乔经历的异样目光多了,闻言笑了笑,不想再这事情上多说。
胡经理是个挺有眼色的人,见路乔不想多谈的样子,便就此打住,没再多说下去。
办理完了出院手续,路乔叫了车,看了看时间,就站在医院门口等车。
完全没想到的是,二十分钟之后,她没等来自己叫的出租车,而是等来了霍宴。
夜很深了,街上没有多少人,路灯亮着略显昏黄的光,那个人逆着光走过来,身后是漫天的星辰,面部轮廓因此柔和,意外温柔了许多。
他的风衣的衣角融化在轻柔的夜风里,如同一个隐秘不可说的秘密。
沉寂许久的心,这一刻,突然就活了过来,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
路乔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轻缓了很多,生怕自己这一梦醒的太快。
霍宴走到路乔身边停下,一开口,瞬间将路乔从梦里拉回现实。
他冷冷冰冰的说:“你还没死呢。”
如同大冬天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彻头彻骨的冷,路乔的心顿时沉入了更冷更黑的深渊。
霍宴嗤了一声,“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路氏温泉山庄开业典礼上那么乱,伤了不少的人,我还以为你会被人捅死,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的好好地。”
形状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的是最恶毒刻薄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路乔的鼻子里像是被人倾倒了好多的醋,酸的发疼,刺激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可惜?
她没死,所以霍宴觉得可惜?
霍宴是最狠的刽子手,手拿屠刀,一刀一刀的将路乔凌迟。
他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早点死,活着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会做,就只会恶心人。”
疼,真的太疼了。
霍宴没有拿利器割伤她,但是他的话,却比最锋利的刀还要厉害,不致命,却如此轻易就能使她生不如死。
心里的痛楚顺血液流经全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疼的她几乎站都站不稳。
差点经历生死,现在刚醒来,就看到了这个人,她以为会是场美梦,但是没想到,原来是噩梦。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里,整个手都颤抖着,她精神分裂一样,越痛,嘴角的弧度就越大。
倚着路灯,好像很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啊,剪彩仪式上那么多人受伤了,就我一点事都没有,不好意思,让霍先生失望了。”
霍宴看着路乔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幽深冷寂,让她透心凉。
他唇边勾起的弧度略显凉薄,“是有点失望,不过你活着也好,手术之前能替小然好好养着肾,你也就这点用处了,想起这一点,我的可惜会少很多,不然你不死真的会让我失望透顶。”
眼里有水雾积蓄,路乔眨了两下眼睛,把泪意死死的逼回眼眶里,眼里的血丝蔓延纠缠,在灯光下,显得诡谲妖冶。
“霍先生要是想这颗肾以后能好好地安到小女友的身上,现在可要注意注意对我的态度,不然万一哪一天,霍先生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我不高兴了,小心我把这颗肾拿刀捅了扔了,让霍先生落个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