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游乐园里的人明显比早上多了很多,到处热闹得很。
路乔和路迟一个带着小虽然玩,一个紧紧盯着小家伙,防止一不留神就走丢了。
小家伙玩的很尽兴,还发挥自己的魅力,成功的交到了几个小伙伴,一直玩到天黑,才依依不舍的跟小伙伴们告了别离开游乐园。
回去路上,小家伙一直拉着路乔的手,要她一起回家。
路乔看看自己的右臂,没答应,把小家伙哄睡了之后,跟路迟说了声,在路口下车自己打车回了酒店。
小孩子的精力旺盛,陪着玩了一下午比处理一天工作还累,路乔洗漱之后,就直接上床睡了。
手臂在游乐园陪着小虽然玩水上项目的时候沾了水,因此感染了,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路乔头疼欲裂,耳朵里更是嗡鸣不断,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去包里翻出了很有先见之明的医生提前给她开的那盒退烧药,就水吞了两片,裹着被子就继续睡了。
不知道是药效起的慢,还是没有对症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路乔持续着高烧,温度一点都没有降下去的样子。
烧的久了,就有些不清醒,路乔混混沌沌的从桌子上摸到手机,梦游一样的拨出了联系人列表里的第一个电话。
等待接听的“嘟”声响了很久,一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才被接通,有熟悉的声音不耐烦的传出来。
委委屈屈的开口,小猫儿叫一样,跟那个人撒娇说:“霍宴,我难受……”
却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关心,那个人反而恶声恶气的和她说:“难受滚去医院看病,已经凌晨一点了,路乔你能不能别再打电话来骚扰了?很烦。”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短促而冰冷的嘟嘟声音里,路乔轻声说:“霍宴,我好难受,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她,滚烫的体温下,一颗心坠入了冰窟,冻成了冰疙瘩。
裹了一整夜的被子,出了很多的汗,第二天早晨烧终于退下去了点,路乔比夜里的时候清醒一些,但仍是浑浑噩噩的厉害。
好在没烧傻,知道给季和打个电话。
季和知道情况以后,立刻就拎着药箱赶了过来,替她换了烫伤部位的药,又给她打了退烧针,路乔才彻底退了烧。
医生的工作很忙,从一睁眼就有病人要照顾,季和没多待,留了些退烧的药,叮嘱了一句,就匆匆背着医药箱走了。
路乔背靠着枕头坐着,阖着眼睛在想事情。
她昨晚烧的实在迷糊,但是记忆还是清楚的,她记得自己半夜里给霍宴打了电话,对方态度异常恶劣的挂断了她的电话。
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路乔身子慢慢滑落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心里荒芜的寸草不生,一阵寒风吹过来,呜咽声声。
这么多年,路乔已经锻炼出来了,不管心里有多难受,到了该上班工的时间,她就必须把情绪给压下去,认真的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