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办事,不宜带人。”
“行了,你就带上他吧!再看见他,我就要爆体而亡了。”
奕珩远远地传来一句,多希望下一刻陵章就消失在这院子里。
看着不愿撒手的他,那满眼的泪水,君烨犹豫道,“可是——”
“带上我吧,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帮你拿东西,也可以帮你应酬,我酒量很好的!”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虽然内心不是很愿意,可还是答应了。
“我不用你拿东西,也不用你喝酒,你只要不耽误我办事便好。”
“嗯,嗯!”
奕珩发誓,这是他看过陵章最像狗的一次了。那个头点的,不是犬类,做不出这样非人的高难度动作啊!
眼见着那个烦人精走了,奕珩长长舒了口气,可算能有半天安生日子了。
“他们去哪儿了?”
南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奕珩懒懒地应了句,“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看着他进了屋,方才还闹嚷的院子因为戏精的离开,一下安静了许多。
于是大门紧闭,东风萧寒,一切合乎情理之中。
南卿站了半刻,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他心中自有考量。
一出了宅子,在街上转了好几个弯,陵章才松开了手。
君烨捋平了袖子的皱褶,睨他一眼,“说吧,你想做什么。”
见他拆穿了自己的把戏,陵章也不藏着掖着,他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可疑的,便小声说,“我也是出来办事的。”
“何事?”
“这个,你无需知道。咱们约定个时辰吧,到时候一起回去,也省得他们怀疑。”
君烨想了想他说的,撇嘴道,“未时末。”(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不行,太早了。”
他一口否决,君烨想了想,又说,“申时末?”(北京时间15时至17时)
“不行,不行,再晚点儿。”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说方才还只当他是溜出来玩玩儿,现在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君烨看了看天色,现在不过辰时(7:00--9:00),办什么事要这么久?
眼看他露出怀疑,陵章一语带过,“哎呀,小事,小事。就再晚点儿。”
“不行,你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我可不会帮你撒这个谎。”
他言语不疑有假,陵章也怕他回去说出来,索性心一横,打着商量,“我要去京城,没个亥时怕是回不来。”
“你去京城做什么?”
一听到这两个字,君烨就是想不在意也不行。
“哎呀,我不过跟你一样,去办件事而已,又不是去赴死。”
“你想多了,我并非担心你的安危。只是不想给缃帙惹什么麻烦。”
“君兄,有时候话不必说太明白,也是一种美德。”
陵章突然深沉起来,这哥们儿就一定要说得这么清楚吗?他不要面子的啊!
“哼,要么说,要么乖乖回去。”
君烨的话语不掺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让人心寒。至少陵章是这样认为的。
“我,我······诶,你别走啊!”
“亥时未到,自己解释。”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君烨就消失在深巷中。
再看陵章,已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多好的人啊,外表虽然难以接近,却有着一颗热忱、乐于助人的心!
显然,他已经忘了上一刻自己是如何腹诽君烨的。
想起正事,陵章收起了不正经,他得赶快去买匹马,快马加鞭去京城!
······
傍晚时分,南卿来到了缃帙的房中,一进去,奕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略有些诧异,“这么早。”
“少废话,抓紧时间。”
“是,殿下!”
跟他开了个玩笑,见他眼里升起怒意,南卿适可而止,又严肃道,“难道是力度不够猛?”
“你还想对她怎么样?”
“啧啧,说得跟你不想一样。其实在你心里,等这一刻很久了罢。”
“与你无关。”
“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怎么说,这也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多说无益,趁他们不在,赶紧开始。”
“好,又到了每天脱衣服的时候,缃帙若是还醒着,如何经受得住我这迷人的胴体啊~”
这一幕简直没眼看,奕珩心中升腾起恶寒,忍不住背过身去。
接下来,窗纸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衣衫,慢慢向床边靠拢······
“嘶,好刺激——”
“你们在干什么!”
‘砰!’
巨大的一声,一扇门突然被撞开,奕珩跟南卿同时抖了三抖,一回头只见君烨黑着脸,一只手还僵在半空中,维持着推门的动作。空气中都是木头屑的气息。
等到尘埃落定,那扇门在地上,遗体还冰冷着。
南卿后知后觉地拉起半边衣襟,将手中的东西藏起,暗中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他嗅到一股杀气呢?
“你不知道先敲门吗?”
奕珩拍了拍衣服,假装自己很淡定。原本以为只有陵章那个窜天猴难对付,没想到这个君烨也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存在啊!
“只怕我再不进来,难保你们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君烨收回手,手上的麻木对他来说宛若无物。
“呵呵,笑话,老子一身清白,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对缃帙图谋不轨?”
“哼。”
君烨一声冷哼,绕过他直接走到南卿面前,一口咬定,“那你又在干什么?言语淫秽、举止放荡。难道是打着师父的幌子在她身边吗?”
南卿被他的话堵住,哭笑不得。
合着他是在外面听墙根,误以为他们对她做什么坏事啊!
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今日跟个傻子似的?我们是在救她。”
“哦?这样救吗?”
君烨斜睨着南卿半开半合的衣襟,眼里写着赤果果的两个大字——我不信!
“本殿下说的话,你不信也得信!出去,别打扰我们施救。”
“既然是救人,那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开始吧,我要亲眼见证你们造福天下苍生。”
君烨一提衣摆,浩气凛然地坐在一旁。松有多直,他就坐得有多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