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天幕没有色彩,就连夕阳也被黑暗遮住,灰色还是黑色,反正入眼的都是一片混沌。
吴炎双腿插在淤泥里面,他光着膀子,几条蜈蚣般的伤疤趴在背,而且伤口发红,显然还没有完全愈合。
生存是需要代价的,没有食物会爬到嘴边,吴炎只能从别人的嘴里把食物抢走。
已经两天没有出去了,他的脚受了伤,行动不便,所以他只能来垃圾堆里碰碰运气。
两天前他发现了猎物,在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里面,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白白胖胖的女人,她在呻吟,她在迷醉,她在嚎叫,像野兽一样。她跪在地上,背后承受着猛烈的撞击,前面吸允着心中的不甘。
吴炎只有12岁,也可能是13岁,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自己这么认为的。但是他知道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是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做,更无法阅读他们脸上丰富表情的含义。
他的目标就是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吴炎顺着外墙的下水管爬了上去,他悄悄潜入房间,卧室里凌乱的扔着衣物、药品、烟蒂、食物的残渣……
他在一堆杂乱的瓶瓶罐罐里找到几片消炎药,一支抗菌素,还有最一些没有拆开包装的食物。
他用帆布包把东西装好,虽然发出一些声响,但是没有惊到他们,显然那女人的叫声更吸引人,他们依旧在轰轰烈烈的大战着。
吴炎顺着墙根往窗户边移动,就在他抬脚准备爬上窗台时,小腿被人抱住了。他心里一慌,出了一头冷汗,低头看去,竟然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这个娃娃光着身子,屁股上还粘着黄黄的东西,就连手上都是。她的头发是金色的,皮肤很白,但是非常瘦弱,眼窝深陷,嘴巴干巴巴的。此刻她好奇的盯着吴炎,嘴巴一张一张的,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呓语。
隔壁的喘息声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高亢,吴炎知道,他没有时间了,那两男一女的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必须立刻逃走,要不然又是一场战斗,而战斗不是美妙的事情,会流血、会受伤、会死人。
吴炎轻轻去掰幼儿的双手,这双手很硬,没有弹性,或则说,瘦的只有骨头了。但是这个幼儿却抱的很死,吴炎一用力,她嘴角上扬,眼泪已经出来了。
混蛋,吴炎顾不了那么多,他一只手捂住幼儿的嘴,一只手用力拔开那双枯瘦的手,然后他双手扶着窗台,双脚用力就要爬上窗台。
“oh,my god——”
“哇哇哇哇——”
喘息声随着男人快意的呻吟结束,而孩子尖锐的哭叫声也随之而来。
“baby!”母爱可能是最伟大的,女人顾不得嘴里和下身的异物,爬起来就往里屋跑去,而她男人还抓着她的头发,两相用力下,她的头发被抓掉一大把。
“嗨!furk,chinase!混蛋!”
男人正好发现刚刚爬上窗台的吴炎,他们一个冲了过去,而另外一个很默契的跑了出去。
这里是二楼,只有三米高,下面是一堆垃圾,吴炎上来的时候是顺着下水管道爬上去的,此刻肯定没有时间在爬下去了。他吸了一口气,一纵跳了下去。
“嘶……”
吴炎感觉脚掌被什么扎透了,或许是钢钉,或许是玻璃片,或许是铁屑,不管是什么,他没时间查看了,他背后的伤口也在爆发,刚刚结了一点点的巴结断开了,无数蚂蚁叮咬的感觉袭击大脑,他脑子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
吴炎大吼着咬烂舌头,一股腥味唤醒味蕾,也唤醒了大脑,这样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粪蛋,该西地,你,放下杯包!”这个男人是个白人,金色的头发,他原本体型应该很好,但是如今却枯瘦如材。他说着蹩脚的中文,手里拿着一把铁锹。
“罗布特,浪局他,小子,等着额,”上面那个男人是个东方人,日本人?韩国人?还是新加坡人?他一边叫嚣着,一边扭身往下跑。
不能等他下来,吴炎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白人,他抬起被扎的脚,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抓住脚下东西,那是一颗中国古代的门钉,他瞪着眼,咬着牙,使劲拔了出来。
“去死吧!”
吴炎拔掉铁钉的瞬间一头撞向白人的肚子。
而白人正在惊讶他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哪来这么凶悍的意志,竟然叫都不叫一声,就把铁钉拔了出来!
“他不疼么?”这是白人最后一个念头,随后他就被吴炎撞到地上,然后看到一颗滴着血,黑乎乎的东西扎向他的眼睛。
“啊!god,哦……”
他还没来的急说两句形容词来表达他此刻的疼痛,铁钉就被拔出来插进他另一只眼睛,他甚至感觉到眼珠被带了出来,然后,他幸运的昏了过去!
吴炎没有被兽性冲昏头脑,他扒出铁钉,上面果然带了一颗眼珠子,白人的感官还是正确的。但是吴炎顾不上那么多,现在他有两个选择,逃跑,或则把剩下这个东方男人也干掉。
此刻,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吴炎完全感觉不到伤口传递过来的疼痛,他双手握着铁锹,这个长柄武器更能带来有效的打击效果。那个倒霉的白人肯定是刚刚战斗完,虚脱了,加上吴炎够狠,够快,莫名其妙的就被干掉了。
“萝卜特,八嘎,白汁。”
这个男人应该是日本人,他身高和吴炎差不多,吴炎虽然只有12,3岁,已经有160多了。
“你,放下背包,我,可以,放你,走!”
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朋友,亲人,金钱,女人?
不对,都不对,只有食物,药品,武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些才能让人活下去。
所以刚才还在和这个日本人一起共享女人的萝卜特被无情的抛弃了,虽然他还曾经进入过这个日本男人的身体,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给你!”吴炎把背包取下来扔了过去!
“铁锹,武器,你的,放下!”这个日本人很聪明,他知道,他要是去拣包的话,对面这个孩子会毫不留情的拍他,脑袋开花,红的白的。
“你地,坏的很!”想到这里,日本人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蒙混过去。
“啪!当!”
吴炎把铁锹也扔了出去,那个距离刚好在他们两个中间。
“哼!”
日本人得意的哼了一声,他侧眼望了一下窗户,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现在哪里。
那个女人眼神浑浊,脸上都是雀斑,两个**还算丰满,此刻孩子已经停止哭泣,双手抓着一只**奋力的吸允着,手上黄色的东西印在那个女人身上,而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日本人可能太得意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试图展现他高大英勇的形象,他忘记吴炎手里还有一颗滴着血的铁钉,任何东西都可能致命,不要说一颗铁钉。
当日本人得意着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眼球飞了过来,直接送进他的嘴里!很腥,还有点甜!腥味是眼球发出来的,而甜味是他的喉咙出来的血!
日本人掐着脖子在挣扎,很痛苦,很难过,不过他马上就应该感谢这个男孩子,因为吴炎帮他解脱了。
吴炎捡起来铁锹奋力拍向日本人的脑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日本人只是觉身体有点沉,然后就倒下了。
“啪啪啪!”
“啪啪啪!”
窗户边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那个孩子像拍土豆泥一样在拍打着地上两具尸体的脑袋。红的白的,就像日本人想象的一样,到处都是。
有点像番茄酱,加点夏威夷果,还有火龙果酱,最好来点酸奶。女人好像来到了清凉的海边,远处海浪拍打着沙滩,微风拂过,带着大海和太阳的味道。她穿着五彩的裙子,喝着果汁,吃着水果沙拉,就像地上那些红白之物。
“啊啊啊啊,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在空旷的楼梯道里回荡着,女人跪在地上,她试图挑逗这个男人,她抓住吴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胸上,然后像条蛇一样想要缠住吴炎。
“啪!啪!啪!”
女人瞳孔发散,无力的倒在地上,她没来的急思考,为什么,为什么!
吴炎没有让女人表演完,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盯着正在哭闹的孩子,那个孩子躺在水泥地上,浑身都是沾满了泥土,垃圾碎屑,不断的哭着,嗓子已经沙哑。
“让世界安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