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真揉了揉耳朵,觉得都快生茧了。
她一脸的不耐:“能考公务员的地儿多了去了,我为什么非得赖在你那?天天看你这张臭脸,估计晚上我得做噩梦!”
“瞧你这话说的!”沈巡急了眼,“我这不也是多方考虑吗?你爸是警察,你也做警察,子承父业,多好?当初……”
他话说到一半,自觉闭了嘴。
沈巡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赵天真的面色一片苍白,眼神也是格外的犀利。
那尖锐的目光仿佛化为了细刺,全都扎在了他的身上,令人格外的难受。
“我做什么选择,想要怎样的人生,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少在那多管闲事,也少在那指手画脚!”赵天真冷言冷语。
她收回了视线,直视着前方的马路。
她这身体还在发颤,唇色也跟着泛白。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着,赵天真受到了伤害,巨大的伤害。
沈巡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默默的站在那,默默的等待着。
说到底,或许是为了让人在自己身旁。
少一点和陆弘毅接触的机会,也可以……
只不过,瞧她这样,估计是误会了不少的事儿。
沈巡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赵天真的身上,详细的打量着。
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她好好谈一谈了。
毕竟问题……严重的很……
“滴滴——”
喇叭声响起,蒋笑的车子也停在了马路边。
两人回神,往前迈开腿。
“天真姐!”蒋笑下了车,热情的打着招呼,还贴心的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赵天真却走到了后座的位置,自顾自的上了车。
蒋笑自觉尴尬,倒也没放在心上。
“你小子,这速度也忒慢了,磨磨唧唧的老半天才过来,我俩都快晒成人干了!”沈巡打个圆场,说这些逗趣的话。
他也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又将门闭紧。
“沈队长,咱们不带这么磕碜人的,这大热天儿的,我能跑过来就不错了。”蒋笑系上安全带,又发动车子。
他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车后坐一个劲儿愣神的赵天真。
多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也怕让人更加心烦。
末了用扭头看向身旁的沈巡,想要研究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嘴?
蒋笑动作一僵,总觉得沈巡唇上的牙印儿格外的刺目。
心口窝跟压了一块大石似的,格外的难受。
显然,沈巡自个儿是不可能把嘴给折腾成这样的。
而能做到的人,只有……
蒋笑扭头,看着真实的赵天真。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不赶紧走?”沈巡连连催促,用焦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还在搜索刚才的话题,思索跟赵天真讲过的一字一句。
有些事情,远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这不是好奇你跟天真姐吗?”蒋笑踩下了油门,车子开始往前行驶。
他抬手指划了一下嘴:“沈队长,前两天你这脸上是牙印儿,这没过几天又成了嘴,你这可真是够坎坷的!”
还在别扭着的赵天真闻言回神,人更加不自在了。
想起前不久发生的那些事儿,就觉得浑身难受,脸都跟着红到了脖子根儿。
沈巡扫了她一眼,悠哉悠哉的讲道:“没办法,碰上了小狗儿,脾气暴躁的很,动不动就爱咬人。”
蒋笑笑了,故作打趣:“沈队长,我怎么瞧着你还觉得挺乐呵呢?还有种享受的感觉。”
打趣归打趣,笑归笑,可是牵强和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乐呵个屁!”赵天真急了眼,丝毫不顾形象,粗口爆的溜的很。
“得了,小狗又急了眼,咱俩可得小心点,省得待会儿又被咬!”沈巡见赵天真终于有所反应,也松了一口气。
虽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总好过之前的郁郁寡欢。
“无聊!”她嘀咕一句,双手环胸,又侧躺了身体,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了后排的座位上。
蒋笑转动方向盘,驶入前往郊区的大道。
路宽阔的很,车辆又少,走起来也快一些。
沉浸了许久过后,他又开始试探:“沈队长,这一次咱们去监狱,又是为了什么?”
“找李子硕,问问案子的事儿。”提起案子,沈巡有些心烦。
“之前你们在警局还提过这回事儿,当时只是猜测,现在呢?已经确定了吗?”蒋笑了解着详细的情况。
毕竟李子硕和林弋阳的事情,与失踪人口的案件联合在一起,也只是个巧合。
情况还没有跟上的会报,也只是几个人之间的商讨与议论。
真实的情况有待商榷,只有多方调查确定过后,才能展开具体的行动。
蒋笑只能够通过这闲聊的方式,去获取详细的信息,探测沈巡等人的进度。
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八九不离十了。”沈巡略感疲惫,“调研的人虽然没有结果,但是通过理数和林弋阳的表现理解,账户资料来看,真实的情况应该对你所说的一样,背后的犯罪团伙买通了一群人,通过这种特别的方式进行买卖人口的活动。”
“看了我们这一行,是为了找证据了。”蒋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他所了解的事情真相,再与眼下的情形相结合。
一切已经有了定数。
“要是真有这么轻松就好了。”沉默了许久的赵天真发声,“我们之前也跟李子硕接触了好几次,他脾气又臭又犟,估计难撬开他的嘴。”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通过林弋阳下手了。”这是沈巡的备用计划。
毕竟他也顾虑着赵天真跟林弋阳的特殊关系,也想着把人放一放,看一看林弋阳有没有新的动作。
多方的综合调查与研究,也容易破解案子。
更重要的是,李子硕在监狱,无论他们说怎样的活动,也不会打草惊蛇。
“没什么区别。”赵天真单手抚着额头,缓解着烦闷感,“没必要顾虑太多,也没必要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破解案子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