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你的反应来看,足以证明这背后的犯罪团伙势力强大,你害怕牵连亲人,所以只能够把打碎的牙吞到肚子里。”蒋笑显然站在了沈巡和赵天真的这一边。
而李子硕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神当中充满了诧异。
为什么他会……
李子硕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也知道不能够让自己的心思都显露在面上。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这对自身都是不利的。
“你的接头人是谁?你通过什么方式贩卖人口?”沈巡回归正题。
李子硕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你们太天真了。”
他不停的抖着腿,手指也在桌面上反复敲击着,发出独特的声响。
他的眼神乱瞟,时不时的落在蒋笑的身上,又迅速收回。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赵天真厉声呵斥,“想想你的妹妹!她这辈子都要背负着你的耻辱!你所造下的孽将会全部报应到她的身上!”
这是场残忍的战争,双方正面的交流与对抗,并不能产生良好的结果。
这种威胁的方式虽然卑劣,但是抓住了一个人的软肋,相当于摸到了成功的边缘。
以自身的卑劣换取其他人的安康,在赵天真的眼中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不要提可欣!”李子硕像疯了一样。
这反反复复的折磨与刺激,已经使得他不像个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是再敢提她的名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有什么不客气的?”沈巡笑了,还带着嘲讽,“你人都已经被关在监狱里了,没有一丝自由的空间,与外界的接触也只能够通过这种特别的方法,你能做什么?”
因为愤怒因为激动,李子硕的脸皮都在抖动着。
他看着沈巡的眼神仿佛化为了利刃,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戳穿。
李子硕咬牙切齿:“我说过,是你们太天真了!”
“我一个人,只是一个人而已!并不包括所有!也关系不到大众!你们在这儿跟我耗着,也只不过是徒劳,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个的不都被玩的团团转吗?你们的身份地位都高不了哪里去,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们都是笑话,是蠢猪!你们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发疯发癫的李子硕。
显然,李可欣给他的刺激是难以计量的。
话中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线索。
唯一留下的,则是幕后黑手的强大。
令人发指,让人的心中都产生恐惧。
甚至是不惜牺牲自由,也要掩盖着真相。
“沈巡,我们走吧。”赵天真放弃了对李子硕的询问。
“好。”沈巡利索的收拾着东西起身,也没那个心思再耗下去。
虽说什么都没问到,但这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正如他们所料,通过普通的人去诱拐他人,用金钱作为诱惑。
这就是背后犯罪团伙的方式。
李子硕死死的盯着沈巡等人的背影,等到人走到门口时,情绪比先前还要激动。
“嘭——嘭——”他用力的拍打着桌子,发出猛烈的声响。
“最恐怖的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的一切!不是这一桩桩的罪!而是人心!是潜伏在身旁的恶人!”李子硕的嗓子都喊到沙哑,脸也憋得通红。
沈巡和赵天真都步伐顿住,齐齐朝后看去。
入眼的,是李子硕变态到极点的笑。
而他的目光所及,并非是回头的两个人,而是一直站在墙角,默不作声的蒋笑。
“哈哈哈——哈哈——”李子硕的笑声愈发的癫狂了,像极了疯子。
没人愿意理会他,也没人愿意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赵天真踏出了门,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穿过长长的走廊,感受着监狱里面的冰冷。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直到到了监狱的大门口,赵天真才有所动静:“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然被罪恶洗刷过后,就会失去灵魂,被邪恶所操控,做的惨无人道的事。”沈巡的心中也是异常的沉重与压抑。
原本是感人肺腑的故事,是令人泪流满面的亲情。
可是折腾来折腾去,李可欣却成为了炮灰,那所谓动人的故事,也只不过是掩盖的把戏。
李可欣仍旧是最无辜的人。
“我们需要调查一下近几年以来,发展势力较为强大的集团,或者在光鲜产业的背后,隐藏着的是罪恶。”蒋笑神色肃穆,目光坚定。
他的话字里行间都是提示,只是可惜,局外人听不懂。
沈巡长叹一口气,却难以扫空内心的疲惫“”“我们得多方面下手。”
“我去突破阳阳,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能不能得到点有用的线索。”赵天真自动请缨。
这也是她能力所及,也是最适合由她出面的一件事。
“好。”沈巡点头,又看向了蒋笑,“你去调查一下李子硕银行账户中金钱的来源,应该能够得到上家的线索。”
“我知道了。”蒋笑应下,深沉的目光又看向了监狱的大门口。
赵天真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朝着车子那边走去:“希望我们能够早点破案,希望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与安慰。”
只有这样,只有多做一些好事,良心上才过得去啊……
“呜——呜——”
正当这时,监狱内部的警报忽然拉响,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刚刚走到车子旁边的赵天真迅速转身,焦急又迷茫的看着监狱。
“这怎么回事?”她走到了沈巡的身旁。
“估计是哪个犯人出事了。”他做了多年的刑警,对于监狱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可能是严重的打架斗殴,也可能是袭警越狱。”
“或许,是有人死亡。”蒋笑的话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拂着的羽毛落到了人的身上。
明明没有重量,也没有任何的压力。
可是却给人带来了瘙痒感,是深入骨髓的怪异与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