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跟阳阳在街上闲逛,辛巴忽然叫了起来,表现的非常奇怪,我俩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先回来了。”李可欣娓娓道来。
赵天真把人带到了沙发边,两个人一起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发现不对劲儿的?”
“当时我跟阳阳下了电梯,我又透过窗户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就瞧见了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楼下,还对着我们露出了怪怪的笑。”李可欣伸手指了指方向,描绘的时候也更加清晰一些。
黑色衣服……
赵天真的面色有些难看,她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又抿了抿干涩的唇。
记得之前在监狱发生的那事儿,始作俑者张超也是穿着黑衣服。
这是巧合还是同一人?
“还有没有什么表现?”赵天真深入探究,“比如说样子或者是身上的特点之类的。”
“就是普通人普通长相,哪哪儿都普通的很特别的,就是那个怪异的笑。”李可欣也很纠结。
她说不出来,可是心里又膈应。
她朝着林弋阳的卧室看了一眼,无奈叹息:“赵姑姑,你也知道阳阳的脾气太犟了,就算是真的碰上了什么事儿,出于面子他也不愿意跟你讲。”
赵天真点头,神色有些落寞:“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林弋阳才会处于危险之地。
无数次赵天真角要帮忙,想要拯救林弋阳,可是最后都是失败告终。
她也有过放弃的念头,可是到最后,却又否认了这一切。
“可欣,不管怎么说,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你,也愿意跟你分享,也愿意向你求助。”赵天真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李可欣。
李可欣的眼神无比的纯净,也向赵天真表明了她的心意:“赵姑姑,你放心就好,这些我都懂的,我也知道该怎么去跟阳阳说。”
“关于他背后里面做的那些事儿,其实我们都清楚,如果警察真要调查的话,也能找到证据。”赵天真也不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威胁。
可是实在是没办法了,特殊事情特殊对待。
赵天真只能这样,她没的选择。
“我……”李可欣慌了。
她的神色复杂的很,笑得牵强,眼神闪躲。
纠结了半天之后,口中说出的仍旧是谎言:“赵姑姑,我也不知道阳阳在做什么。”
赵天真明白,如果可以,李可欣一定会全盘托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遮遮掩掩。
被逼无奈的人,是所有人。
“我知道。”赵天真随口敷衍了一句,究竟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被排除在真相之外。
他们两个都清楚。
“警察那边,其实也想要调查到案子的真相,也想要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想要拯救更多的人。”赵天真打起了感情牌。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从李可欣这边进行突破,从而解决林弋阳那边的麻烦。
李可欣笑的有些牵强:“赵姑姑,你说的对,是得拯救更多的人。”
“所以说,线索和证人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两点,我相信警察那边一定会很快破案,也可以将失踪的那些人全部都带回来。”
“我去过警局很多次,也碰见过无数个报案的人,他们苦苦哀求,希望警察能够帮他们找回亲人。”
“为了能够跟亲人在一起,为了能够一家团聚,所有人都在努力着,都在付出着。”
赵天真说的十分动人,就连一直在遮遮掩掩的李可欣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她红了眼睛,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李可欣最看重的是亲人,是家庭。
她失去的太多,懂得也多。
“赵姑姑,我都知道了。”李可欣决定帮助赵天真。
她会再次劝说林弋阳,会为了真相而去努力。
赵天真颇为感动,凑上前紧紧的拥抱住了李可欣:“谢谢你,我代表所有的当事人,向你道谢。”
“赵姑姑,你放心就好,我会再跟林弋阳说的。”她做出了保重,满脸坚定。
“警察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们……”赵天真想要说出,警察分派人手保护林弋阳和李可欣的事情。
可是话到嘴边,赵天真却又犹豫了。
有的时候,还是沉默比较好。
警察都是秘密行动的,警局那边能够派人保护他们,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林弋阳和李可欣只是个孩子,万一他们两个急了,闹出了什么事,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警局。
这样一来,毁掉的将会是无数人的希望。
“赵姑姑,你在说什么?”李可欣一脸紧张。
她害怕警察这个词汇,害怕有所牵连。
“是你哥哥的事儿。”赵天真扯了个完美的谎言,“他们会把遗体送回来的,到时候该怎么处理?有你说了算。”
李可欣的面色立刻苍白,刚刚氤氲在眼底的那丝雾气,化作了泪珠。
她哽咽了:“我哥……我哥他……”
李可欣的呼吸有些粗重,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抵挡着那份心慌。
赵天真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李可欣面上的泪水。
她柔和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家里也没长辈,也没有可依靠的人,关于李子硕的葬礼,我会帮助你的。”
李可欣冲进了赵天真的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她:“赵姑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我们做这一切!”
“傻姑娘。”赵天真轻轻的摸了摸李可欣的头发,眼神当中是无尽的落寞。
她在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闹着要上诉,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去监狱找李子硕。
更是因为这样,才会暴露了行踪,也引起了幕后黑手的注意。
这是李子硕死亡的导火线。
而现在,为了能够获取阳阳这边的线索,自己却要骗这个傻姑娘。
不停的说谎,明里暗里的威逼利诱。
可是没办法……
“赵姑姑。”李可欣离开了赵天真的怀抱,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她帮着李可欣理了理鬓角湿漉漉的碎发,面纱露出温和的笑:“怎么了?”
李可欣扭头看上了林弋阳的房间。
她知道的,他就趴在门上,听着这外面的动静。
两个人交谈的碎语,他也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