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吃药,再睡一觉,睡醒之后身体就没那么难受了。”沈巡又将盛放着感冒药剂的杯子往前递了递。
赵天真接过,痛快的一饮而尽:“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了解我。”
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医院,可是又知道自己难受。
不声不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
“我是看准了你的牛脾气!”沈巡也是无奈,“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着后面的行动,恨不得粘在我的腿上,天天跟我一起跑案子,一刻都不肯放松!”
他要把药片递了过去,然后又接了一杯水:“你呀,能不能为自己多想一点?”
“不能。”赵天真也是耿直,呆呆傻傻的摇头。
她将药片放进了嘴中,又咕嘟咕嘟的灌水:“反正不能浪费办案的时间,反正我们得早点查明案子。”
“好好好,赶紧吃饭,吃完饭睡觉,睡醒之后我们就去码头。”沈巡打开了食盒。
赵天真没有食欲,可是也强撑着吃了两口。
不为自己,而是为了案子。
为了下午能够有力气,就跟沈巡一起调查码头的情况。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不影响案子的进度。
就算是赵天真自己清楚,有她没她其实都一样,可是她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
当一个人安静下来之时,就是独自面对黑暗与恐惧的时刻。
“睡觉。”沈巡拿起了毛毯,又指了指沙发,“睡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好。”赵天真笑的,眉眼弯弯,老老实实的躺下。
沈巡贴心的帮她盖好了毛毯:“空调凉不凉?会不会太难受?”
“你要是在往上调温度,那可就是吹热风了,你干脆热死我得了!”赵天真开起了玩笑。
“能说笑,证明脑子还没糊涂。”沈巡扯了扯毛毯的边缘。
赵天真静静的看着他的面庞,目光柔和。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沈巡的目光对上。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转动,双方的眼中只剩彼此。
沈巡生出了宽厚的大枣,贴心的帮她理了李冰脚的发丝:“睡吧。”
“嗯。”赵天真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沈巡则是倚靠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位上,就这么将就着。
等听到赵天真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之时,他又睁开了双眼。
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办公室。
他前往法医部,张国松还在卖力的拼凑着尸体。
见到沈巡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最早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8月5号。”
“已经过了10天?”沈巡走上前,拿过了尸检报告,进行查看。
“这么炎热的天,这么长的时间,尸体的变化程度应该是很明显的,就算是之前被水泡过,只不过是泡了一两天而已,尸体的变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沈巡认真的思考。
从逻辑方面来说,这一切似乎有些说不通。
“尸体有被冷冻过的痕迹,这也就是为何尸体变化程度不明显的原因。”张国松进行解释。
“被冷冻了?”沈巡认真的查看尸体,要跟其他的尸体进行对比,“是只有这一具尸体,还是其他的尸体都是一样的?”
“除了张娜的尸体之外,所有的尸体都有被冷冻过的痕迹,而且在他们的手腕处还有勒痕。”张国松指着尸体的手腕。
“这应该是绳子勒过的痕迹,死者生前应该是被捆绑过。”沈巡认真的观察着清澈完整的尸体,通过他们的伤痕判断捆绑的方式。
他进行着笔画,模仿着捆绑的动作:“动作非常的专业,通过这种方式捆绑死者,死者绝对不会有任何逃脱的空间和可能性。”
“尸体没有蜷缩的痕迹,而是直接被放进了冷柜。”张国松指的尸体,“我觉得这对于你们刑警来说,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能够盛放7具尸体的冰柜,或者是7个能够盛放一具尸体的冰柜。”沈巡若有所思,“线索归线索,但是这范围有点广,查起来可不简单。”
“这八具尸体我们基本上已经拼凑完整了,初步的尸检报告已经做出来了,就在你的手中。”张国松指了指沈巡手中的尸检报告。
沈巡翻了翻,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先做一个参考,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你。”
“我们会继续进行检验,争取获取更多的信息。”张国松悠悠叹息。
沈巡离开了法医部,等下回到刑警办公室的时候,赵天真已经醒来了。
她没有乱跑,也没有焦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翻看着死者的信息资料。
“你回来了。”赵天真抬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与沈巡打了个招呼,“我将死者的信息资料,与你们手头接到报案失踪人口的资料进行了对比。”
“你什么时候醒的?”沈巡坐到了赵天真的身旁,将手中的尸检报告放到了桌子上。
“你走后的……10分钟。”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显然是说谎了。
她压根就没睡着,沈巡前脚刚走他就睁开了眼。
他抬手摸下赵天真的额头,试探温度:“退烧了吗?我怎么感觉还是这么烫?身体有没有好转?”
赵天真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了沈巡的触碰:“药都吃了,觉也睡了,空调吹的都是热风了,我能坏得了哪去?早就好了,还出了一身汗!”
她动作太猛了,晃的头疼。
太阳穴的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鼓出来似的,难受的很。
赵天真看东西的时候,总是觉得眼前发花。
但是这些事儿,可不能说出来,只能够窝在自己心底。
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一个倔强的坚持。
沈巡免不了担心:“赵天真!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你要是……”
“之前阳阳指认认过的那两名死者,出现在失踪人口的报案上了,但是张娜却没有,其他的尸体也没有。”赵天真通过案子去转移沈巡的注意力。
沈巡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女人,颇有些无奈,剩下的也只有叹息。
拗不过她,也只能是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