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真之前来过警局,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再加上蒋笑跟人打过招呼,又冠着律师的名号。
简单登记了一下,就进入了警局的办公室。
蒋笑听见门口有动静,把抬头看去。
看见来人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天真姐,你这速度还挺快的。”
“家离得近,路上没费多大的功夫。”赵天真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坐在了蒋笑的桌子旁。
她朝着沈巡的办公桌看去,那边还是空荡荡的。
“沈巡还没回来?”赵天真单手托着腮,收回了视线。
蒋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案子毕竟麻烦,有很多的细节需要反复推敲。”
“是够麻烦。”赵天真小口抿水,表现的有些不自在。
斟酌了一下,她开始试探:“你们那儿有没有失踪人口的地点?”
“这玩意儿多了去了。”蒋笑在桌上的文件扒拉了一下,抽出了一张纸展示在了赵天真的面前。
他指着纸上的信息:“这些都是报案的人口失踪地点,真实的情况我们还在核查,不保证全部为真。”
赵天真看着一条又一条的信息,搜寻着地点。
除了向阳街道之外,这上面没有跟林弋阳纸条上的地点相符合的信息。
赵天真稍稍松了一口气,或许这真的是个巧合而已。
“不过现在动静闹的这么大,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接到报案的信息,或者还有新的地点没有登记上,一切都没有定数。”蒋笑补充着。
这随意的一句话浇灭了赵天真心中的希望,令她忐忑不安。
踌躇了一会儿,她决定深入探寻案子的情况:“人口失踪案中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吗?”
“天真姐,你特指什么?”蒋笑的眼睛一向犀利,轻松的看穿了赵天真。
她神色稍显不自在,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尽力使自己表现淡然:“比如说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做案的目的等等。”
“那我还真不知道。”蒋笑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
赵天真抿唇,静静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除却沈巡之外,头脑最为清晰,逻辑最为缜密的人当属蒋笑了。
可是他却说出了这种话……
这是真的?还是只是在避让?
赵天真无从得知。
“天真姐,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蒋笑趴在了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的眼中都含了笑,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赵天真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无数次想要张嘴解释,无数次想要探寻信息。
可是话到嘴边,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艰难。
“我就是上午去接阳阳的时候,听见司机提起过这件事儿,不免觉得有些好奇罢了。”她随口扯着谎。
蒋笑无奈摇头,叹息两声:“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闹到了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地步,看来我们人民警察得抓点儿紧,不能让人民感受到恐慌与不安,得早早的把这事解决了才行。”
“是啊。”赵天真心不在焉,“早点查明真相,早点解决麻烦。”
蒋笑单手托腮,看着赵天真的眼神当中满是考究。
警察的眼睛格外的犀利,无论是谁站在他们的面前,仿佛都成透明,被看得透彻。
她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蒋笑虽然看不详细,可是也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天真姐。”他笑着张口。
赵天真迅速回神,紧张的看着旁边的人:“怎么了?”
“你说的那司机还跟你说啥了?”蒋笑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他也想知道,人民群众口中所交谈的信息,也觉得或许能够从中找寻到线索。
“说是拐卖人口,贩卖人体器官。”赵天真没有任何的遮掩,“其实仔细想一想,所有人口失踪的情况,也无非就是几种。”
“有道理。”蒋笑频频点头,“我们这边调查到的信息也是差不多的,只是需要搜寻证据,需要确定一个最终的方向。”
赵天真平静的看着他,想起了之前交流时,所做过的种种:“你……”
“啥?”蒋笑说着,已经拉开了自己的抽屉,在里面翻找的笔记本。
她指着他的手:“故事写的怎么样了?方不方便胖我瞧一瞧?”
他总能够想出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儿,也总能够在这荒诞离谱中书写出答案。
或许,真相早就已经浮出水面,只不过却不是以真实的形式罢了。
蒋笑热情的很:“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他将笔记本抽出放在了赵天真的手中,笑得无比灿烂。
正如他所言,两个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距离,也没有任何的隔阂。
至少在蒋笑的眼中是这样的。
“随便看一看,顺便再帮我提个意见,逻辑上,故事情节上,以及事态发展等等。”他在从侧面给予赵天真回应。
她会心的笑了,细细的翻阅起了笔记本。
“这一次编的故事是偷渡?”赵天真提问。
蒋笑看着她:“从我看到推理书以及影视剧中,一般人口大量的失踪都是跟偷渡有关。”
“确实,通过偷渡的方式,把人运送到其他的国家,男性做苦力,年轻女性一般做……”赵天真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蒋笑列举了更多的可能性:“但是也不排除贩卖器官的行为。”
“这是最赚钱的,目睹黑手绝对不可能放过,但是这大批人员的失踪也不可能,目标太大,不可能一个个儿都杀了,把人体器官给掏出来。”赵天真思考的范围较为广阔些。
蒋笑点头:“而且我们要想确定这一点,就必须要找到尸体,我们能够从尸体上找寻到至关重要的线索。”
赵天真的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但问题是,你们现在并没有发现尸体,对吗?”
“很快。”蒋笑的答案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仿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似的,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赵天真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笔记本上,后面所记录的内容,与其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