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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涉沼泽

也许是因为从没预想过这样的场景,所以用力在屏蔽所有的飘然,可最后还是露馅了:在夏意冬预定房间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装满礼物的行李包。一脸的幸福被转身的夏意冬尽收眼底,之前佯装平静的努力全线崩盘,看到这样的自己,夏意冬怎么会忍住笑,只是此时他----笑兼有百味,让我一时琢磨不透;只是对视到他目光的那一刹那,我就莫名心虚u并将拉链迅速拉起,不再看了。

“怎么不看了,你喜欢我才高兴。”这个动作恍如阴霾,沉沉地盖住了夏意冬暖暖地笑容。

“你明天回去吧!否则我会有罪恶感的。”他的话我接不下去,只好跳问其他了。

“你--不--要--依---赖--别--人,好--吗?”夏意冬战战兢兢一个字一个字推送出口。

“嗯,本来我一直信奉的就是靠人不如靠已,但最近不知道中邪了还是怎么了,尤其是那起意外后我就象变了一个人,现在静下来想想都后怕。这个就算你不提,就算为了我自己,也一定要戒掉,复位到独立女生的位置。”说完我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他微皱眉头,好似不理解,但看到举起宣誓的手,也只有无可奈何地,轻轻地将我手放下,嘴角还保持着浅笑,头却不由自主地轻晃着:我可以依赖,但不要依赖别人。”

“依赖是有惯性,你也不要。”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我要。“夏意冬笑意越来越深,语气越来越沉,最后连双手都使上了,轻摇着我的双手,就想我认同他。语毕后,看到他那撒娇的喷嘴,真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今天才认识,最近我的人生开挂了吗?!。。。想到这里我再次不由地寒颤了一下,如同传导,他也同步小颤了一下,并低沉下双眼和声音追问道:是不是我吓着你了?双手不停地轻抚着我的头部以示安慰?但他这一举动让我更后怕了,直接往后踉跄了两步,退到他触及不到的距离,才闪烁回复道:

“不是,你不觉得我们熟络得有点?!”

“不,我了解你七年了,也喜欢你七年了,如果不是我能力有限,我都想提速提速再提速了。”说完,他的笑容瞬间灿烂了。

“可我今天才认识你?!准确的说,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我一边给他看时间,一边露出一幅无可理解的表情。

“嗯,你要了解什么?你问吧?”夏意冬似乎明白了什么,停下来原地立正,一本正经等待我的询问。

“你喜欢我什么?”我也没有再扭捏,直接发问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家庭情况呢?!我喜欢你的所有。“惊讶闪过夏益冬的脸庞,但一瞬即过。

“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真的是很普通的一个女生,也没有你们男生都喜欢的温柔之类的什么特质,除了我父母姐妹不得不喜欢我,一时还真想不起谁当面说过喜欢我。”

“好-好-好-好-好-好,你生命的每个第一和唯一我都要。”此刻的夏意冬真说得上是喜上眉梢。

“第一和唯一,夏意冬,我怎么感觉我表达的点和你理解的点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看到夏意冬的表情,我真是不明白喜从何来。

“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一样爱。我们就会在一个水平面。”幸福满溢的眼神让我怀疑他眼中看到的到底是谁?

“你的爱从何来?”我好奇地抬头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朋友,就怕遗漏了哪个眼神,而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心里。”夏意冬一边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心房,一边郑重其是地回复道。

”不是,两个人不都要从相识到相知,再有可能爱,不是吗?你这节奏我真跟不上。“看到如此自信的夏意冬,我的真心无法认同。

”新儿,别想那么多,你就放心地享受我给予你的爱,放心地让我爱你就好了。“

”不好?!放心?!心放何处?夏意冬,能先让我认识你,OK?“

“好,夏意冬,75年9月出生,身高1米68,体重100斤。湖南长沙人,现就读于清华大学,博士还差一年毕业。父母都是公务员。没有兄弟姐妹,没房没车没存款,就有一颗爱你的心和愿意为你幸福而奋斗一辈子的身体。”

“是单亲家庭吗?”

“不是。”

“你父母谁主家?”

“父亲。但目前我与父母已断绝关系,之后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

“断绝关系?为什么?”

“因为我大学毕业,临时不管不顾地改变了父母预定的人生轨迹。”

“就为了我的一句玩笑?!”

“和你没有关系,放心。没有父母的支助,我依然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不信,你看这七年我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

“你这几年读书的开支全部是你自己负担的?'

“嗯,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这七年你都没有回家,都没有见过你父母?”

“没有。”

“啊?!你不想吗?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你这样我会有罪恶感的,明天你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回学校,好不好?”

“我想找好工作,再带你回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先回家,七年了还不回家,我会感觉自己罪恶深重的。”

“傻丫头,怎么会有这想法,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明天回家看看父母,好不好?和父母认个错,现在也算是清华的准博士了,父母会理解了。”

“再等等好吗?”

“之前我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而且至此我的良心会一直一直被罪恶深重给盘踞。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和你真的没有关系,这是我的选择,新儿,别这么想,好吗?如果你坚持,明天你陪我回去,看到你,也许他们就释然了,就不会纠结我当时承诺的不混出一番天地不归家。甚至会开心的。”

“我----你不觉得很尴尬吗?“我惊讶他的要求,双手一摊,直接表达出无法认同。

”不尴尬啊,如果明天我一个人回去,毕业证和工作都没有定下来,我拿什么回去啊?“夏意冬这时却也双手一摊,回我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我随你回去算什么?“看到他此时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有些许恼,而且对于一个看似老实的男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单刀直入向一个才见一面的女生宣誓主权,这算什么?欺侮小城市的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吗?一袋这样的破玩意就想让一个才见一面的女生定格在女朋友的位置,现在还好,竟然直接要求见家长,还这样顺理成章的,不愧为博士。但我好歹也是本科生,虽然是在职的。什么啊?!我还是通过了全国考试的会计师,会计不是最会计算的吗?怎么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给算计了,绝不能让步。

”媳妇。我这一生唯一要娶的媳妇。“夏意冬有些怯弱,但还是用加重音结束了自己的回复。

”夏意冬,我认识你总共才几小时,现在直接跳过女朋友成了媳妇,你还真不愧为清华的准博士。“听完,我是无语到之后每一字都喘着粗气。

”不--不是,这是我的人生目标,至于你,你觉得怎么幸福你就怎么着?“那惶恐加懦弱的意识支配着夏意冬当下所有的言行,就怕会发生什么似的。

”你说的,我觉得当下的幸福,就是明天你一个人回家看你的父母。“

”嗯,但你以同学的身份陪我去,好不好?“

”不好,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不会的,当下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去见父母,只会火苗乱窜,有你在旁,气氛至少会平和些,你觉得呢?”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公务员,你觉得你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他们,你能别这么幼稚,好吗?“

”相信我,绝裂七年,就一张二流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回家,我真的迈不进门。”

“二流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怎么了,我七年才混了一个在职的本科。那你要这么说,我更进不了你家的门。“

”新儿,我离开时已经在省政府一个机关任副科,如果不离开,估计现在处级和博士都没问题。”

“知道了,是我毁了一个大好青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去。”这句回复我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的,心在流血啊!

“新儿,我爱你。”夏意冬听到我的回复后兴奋得忘乎所以,竟直接将我拥入怀中,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夏--意--冬,咱能理智一点吗?”我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不可理喻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停摇头:“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就走,谁知他却一把把我拉住:”这么晚了,我送你。“

“这是我的地盘,你放心休息吧。”我实在不敢再和他多呆一分钟,真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是直接结婚。。。。

而他却象甩不掉的尾巴,径直尾随着,只是看到我的沉默,也就不敢多言。

回到家六神无主的我见到母亲第一句就是:“妈,我有这么遭人爱吗?”

“你从小就人见人爱,还没满月就被同医院的陌生人给抱出去了。”

“你不怕我被拐卖了啊?“

”不怕,那时治安多好,哪来的拐卖啊?女儿啊,你今天这是抽的什么风啊?”

“东南西北风。。。。”说完我就飞速逃跑了。但还是没理明白这几个小时的遭遇,于是拨通了学姐的电话,把整个过程倾诉了一番,可学姐却欣然接受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而且还觉得夏意冬含蓄了,迟缓了,太不给力了。无语挂断电话后的我,质疑到整个人都虚脱了,可还是抓不住能沉住内心的点,万般纠结的我还是拨通了夏秋的电话,只是电话一通,我行我素,完全忽视对方对于近段刻意回避的质问,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复述着那个让我恍惚至今的几个小时,但夏秋却意外的沉默,不管我怎么要答案,依然一语不发,由于电话那头看不到表情,所以我无法想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直到天亮他既没挂断电话,也没回一句话。倒是夏意冬的电话早早进来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此时,怎么会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走进一片漫无边际的沼泽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越来越沉,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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