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是岸,如果不是明白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我也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人也许只有破釜沉舟才能潜能爆发。但看到同事姐姐担虑的眼神,就明白她已猜出我几份心思,但只要她没有说破,我还真心不敢吐露心声。因为那也太辜负她的良苦用心了。所以啊,我纠结我头痛,大脑活动越频繁,越容易闪现灵光:其实我可以先到单位报道,再休病假,就逞着这段时间去体会一下在外打拼的节奏,如果身体实在受不了再回来也不迟。
才想明白就急不可奈请求同事姐姐带我去见领导,同事姐姐听了自然也是开心的,一路上不停念叨着: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好。临进政府大门同事姐姐还不忘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嘱咐道:立儿,这个弯你既然绕过来了,咱们就一直朝前看,朝前走,绝不回头。你说这是怎么了,你这么快答应我,我怎么就一时半会还接受不过来呢?我怎么还是担心你倔呢?
还没容同事姐姐恍过来,我早已直奔一把手办公室,现实却残忍地送给我一个闭门羹。糟糕,这领导要是外出,还真不知道当天有没有归期,这可怎么办?我这是有多怕再出现变数,立马赶回自己办公室,想取一点小吃,到办公室小姐姐那去探询准确信息。可才进办公室大门,科室里的同事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耗了大半个小时。还好同事姐姐解围,一个电话告知:黄局长进办公室了,赶紧。
这个电话让我抛下科室同事们所有好奇,一个箭步就直飞领导办公室,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分管领导正在汇报:小刘回来了,正好,正缺人呢!明天那个迎检就小刘了,你也不要再到我这儿诉苦了。
变化总是比计划快,还没容我开口,这话锋就360度转圈了,此时的大脑除了眩晕别无它感。
“这丫头是怎么了,一声不吭,还不赶紧谢谢领导,要不工作都没了。”分管领导看到木讷的下属,赶紧圆场。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同事姐姐怎么就到了我身后,听到黄局长呼我还没反应,就从背后用力一推,踉踉跄跄的我恍恍惚惚定格在黄局会客的沙发旁,一时怎么也不敢动——疼啊!?吓得同事姐姐不停道歉:立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姐,别碰我,疼。”我这是又错位了吗?我的天,才刚复位,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生活!?
原来在场的和听到动静跑过来凑热闹的,没有一个不是目瞪口呆的。都静候着我的权威说明,可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短路了,一根筋地竞冒出一句:我的辞职信,黄局长。
还好同事姐姐反应快:黄局长,萍儿就是担心辞职信,医生还没让出院,就偷偷跑出来了,这不刚修复好又。。。。那无可奈何的表情,让我都心生怜意。
“我的天啊?!你们这不是瞎胡闹,那,辞职信给你,马上回医院。”黄局长听到这个解释真是哭笑不得,要骂也骂不出,要怒也怒不起来,一脸地无可奈何。“让刘师傅送小刘回医院,赶紧。”
“立儿这个样子,能动吗?我认识个中医,让他上门来帮你复位。怎么样?”看热闹的其中一个同事,一边拨电话一边说着。
此时的我,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悲,这一发病的确可以休病假,可想利用病假出去创业还有可能吗?想到这里,心慌得全身颤抖。可沉默下的颤抖越发让周围的人惊恐,再加上嘈杂的关心场面着实有点焦灼。而本应怒发冲冠的我早已被疼痛定格在那一刹那的疼痛中。
“丫头,别慌,莫医生一来就OK了,只是以后可不能大幅度活动了。”听着那自信满满的劝慰,我怎么还是自信不起来。但还是出于礼貌回了一句:谢谢。但同时不乏爱秀的同事给我这个特殊造型来了一个又一个特写,这是要爆料吗?我是要出名了吗?人怕出名不知道吗?想到这里我还是没忍住:“不许拍,肖像权神圣不可侵犯,不许拍。”可谁叫我是这个单位的么女,话语没有一点力度,越说越有人拍。最后还是黄局长一句:好了,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吧。这里会有医生来的。那黑压压的人群才散了。
大概十五分钟后,来了一位盲人中医,任凭我怎么喊疼,依然我行我素地将我强行推到平直的白墙上,一个强有力的穴位定格,然后八块木板定位,我就在疼痛的麻木中被成功解救了。但还附带了医嘱:之后一个月得卧床休息。至此,我的如意算盘彻底崩盘。
往后的一个月,我再次温习复位趴位,直到医生放行。只是这次是在家人陪伴照顾中熬过。而满满地斗志也在一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渐渐空乏。就好像现在就已经看到了我此生的尽头,不再抱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