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火国皇宫
玄琉听见了皇城的百姓是怎么议论权夜殇的,也知道背后有有心人在编排权夜殇,知道了这皇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玄琉知道,玄琉什么都知道,当权夜殇将暗影二卫交到自己手里之后,玄琉知道的更加清楚了,可是自己的身旁,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悄悄的帮自己解决一些琐事了。
玄琉想不通,自己已经知道了这国家的所有事情,可是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想要什么了。在听见权府的灵异事件后,玄琉更加明白,自己已经不再知道那个人想要什么了。
玄琉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国事”了。
皇宫这夜,显得更加清冷了。
“陛下,权小子托人让老奴将这个东西转交给陛下。”总管轻轻的走到玄琉身边,躬身托起一样物品,却是半块木牌,上面隐隐刻着什么,只是年代久远,再加上只有半块,已经不能清晰的辨别了。
玄琉听见总管一道权夜殇,却是眼睛一亮,不过,在看到那半块木牌之后,脸色就冷了下来,然后瞬间没有了血色,苍白的很。
“终于……终于还是还给朕了……”玄琉盯着那木牌,低声喃喃道。
“陛下保重身体啊,莫伤了心神。”总管没有显出丝毫谄媚,或是紧张的神色,只是很合规矩的叮嘱道。
玄琉看着总管,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么看着,然后眼神中不自觉的闪过异样的情绪。
“叔,朕今日问您老一个问题,希望您如实回答。”玄琉像是在向一个老者问着什么,可是,又像是想问一个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朕和他都是您看着长大的,从一个长辈角度来看,您更加满意谁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在家长面前争宠的孩子,玄琉现在没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模样。
“陛下这是在为难老奴啊。”总管没有见玄琉摆出晚辈的姿态,而将自己的姿态抬高,依旧是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总管没有给出答案,可是在玄琉那里,其实这已经是最真实的答案了。
“退下吧,那个东西帮朕保存好,朕……还有用。”玄琉脸色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身上透出强烈的冷意。
“是。”总管没有因为玄琉这个模样而有所改变,态度平淡的回应着玄琉,起身向着宫殿外走去。
玄琉目送总管离开,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心中的情绪。
“为什么?”玄琉没有出声大喊,只是低沉的出声,可是这音量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依旧是那么清晰。
“陛下只是有太多的舍不得而已,而权小子能舍得,老奴也想能舍得罢了。”总管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在走到殿门外的时候,才传来一声夹带着惋惜的回应,却是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大殿中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人在一般,只是很久之后,才传来人舒缓气息的声音。
这皇宫的夜,显得更加浓黑了。
可是这个时候,有个地方的夜却是明亮的很。
在离竺火国有三天路程的一条河边,一枚弯月悬挂在天上,将这河岸边照的透亮,连那缓缓流动中的鱼儿都可以看得到。
此时在河边,一伙商人打扮的人正在扎营,想来是打算这这里过夜了。
在一堆篝火旁边,对那个女孩子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氛围好不热闹啊,其中有两个气质上不一样的女孩却是长着一张相似的脸,还有一个女孩伸手在火上摆弄着什么,眼中透着深邃。
这一队人,就是出皇城中出来的慕倾九的权府等人。
慕倾九情绪上显得很激动,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行人前行的方向是白云城,按照现在的脚程再有个两三日便可以到达了。想到可以回到白云城,见到自己的师父,见到慕府上下的人,还有自己这世的父亲,慕倾九情绪上就不自觉的亢奋起来了。
而另一方面原因,在慕倾九看来就显得很奇怪了,似乎是离开了皇城,回到大自然中的原因。慕倾九现在的感官变得异常强大,从脚下的大地中得到的信息更加丰富,这让猛一出皇城的慕倾九,在情绪上没有显得半点低沉的意思。
就在慕倾九几个在这篝火旁闲聊的时候,从对面的营帐中走出来一个人,先是活动活动身体,然后扫了一下周围,向着慕倾九的方向就走了过来,然后毫不拘束的坐了下来。
“你男人呢?怎么不在?”元嗪看着慕倾九篝火上已经快熟透了的野味,开口问道。
“有个大家伙闯了进来,他带人去收拾去了。”慕倾九看着元嗪那贱贱的模样,知道这个家伙是在拿自己找乐子。不过,慕倾九没有透出一点紧张的模样,落落大方的承认着。
“这种小事也要他出手,他身边那老头点一点头不就解决了吗?”元嗪依旧盯着慕倾九手上正在翻滚的肉,感应到慕倾九没有受到自己话语的影响,心头透出一丝赞赏。
“黎叔不在,他怕那群小子镇不住场,就跟着去了。”慕倾九同样也想到了这点,不过权夜殇有交代,慕倾九也就没有再多想,便继续烤着自己手上的肉。
“……”元嗪不知道是被慕倾九手上功夫的老练惊讶到了,还是被其他什么事情吸引住了,竟然在火堆旁发起呆。
慕倾九手上已经烤的金黄的肉在火上分滚着,偶尔有一滴浓浓的油掉落在火中,响起滋滋是声音。
“话说,你这样子还能坚持几日?”慕倾九继续翻滚着手上的肉,淡淡的问了一句。
元嗪刚才从营帐中出来不是因为慵懒,而是由于身体内的那个家伙这几日不知为何,变得更加暴躁了,从而影响到了元嗪,元嗪不得不花时间来抵抗那股子暴虐的气息。
“不知道,只希望能够快点找到方法解决,不然,我和我的国家看能都要面临危机。”元嗪听见慕倾九提到自己,便从走神中回来,眼神黯淡。
“会有办法的。”慕倾九看见原本活脱的元嗪,忽然透出一股子陌生的气质,知道有些人从出生就有着要背负的事情。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想这些。”慕倾九上一句刚安慰完元嗪,下一句话就想让身旁的众人惊动站了起来。
“嗷……吽……”
就在元嗪感应到什么,和耵聍姐妹警觉的站起来的时候,从河的上游的山坳中传来一声妖兽的怒吼声,在这安静的夜惊起了已经沉睡了的飞鸟。
营地的人同样听到了这声怒吼,慌忙从营地各处汇集到慕倾九身旁,将慕倾九几人保护起来,神色严肃。
“通三级别的妖兽而已,吓人啊这是。”元嗪显然没有将这出现的妖兽看在眼中,转身又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边。
“不,我们有大麻烦了。”就在元嗪一脸大惊小怪的在慕倾九对面坐下的时候,慕倾九这才慢悠悠的,将手上的烤好的肉小心翼翼的放到空间中,然后严肃的站了起来。
“能有什么麻烦的?派个人去把权夜殇那些手下叫来不就可以了。”元嗪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是慵懒还是有恃无恐。
“夜殇那里也有麻烦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了。”慕倾九脸上的神色现在很不好看,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不过没有半点慌张,而是马上镇定下来查看了一下身旁的人数。
“有兽潮袭击,事态紧急,我需要你们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
慕倾九没有更多的解释什么,而是换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看着身旁那些护卫着自己的武者,脸上透着肃杀。
感受着慕倾九身上透着的寒冷,元嗪这才意识到,慕倾九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事情有点超乎自己的想象了。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感受着从慕倾九身上透出的威严,想到了什么,不停撇嘴。
慕倾九看所有人都没有置疑,满意的点了点头。想来,这些人是接到了权夜殇的指示了。
“殿下,我以朋友的身份要求你去做一件事。”慕倾九没有出声吩咐其他人,而是先问向元嗪,不过言语中将元嗪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的,说吧。”元嗪没有因为慕倾九的话语,而生出其他的一样情绪,而是自然而然的答应了,连他都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
“耵聍姐妹,你们也一样,我会派几个脚上功夫好的人跟着你们,听见那个大家伙了吧,你们先去把它解决了。然后耵聍姐妹你们改道向东,殿下你则改到向东南方向,你们的任务就是通知那个方向的人家或者城镇,躲避兽潮,动作越快越好。”慕倾九盯着东方和东南方,脸色不好,想来是感应到了什么。
“现在就去,要是遇到小户人家,能救就救,遇到朝廷不明事理的,你们可以便宜处理,但是救人为主。”慕倾九看到从护卫中自动出来几个人,跟在元嗪还有耵聍姐妹身后,慕倾九着急的吩咐一声。
虽然有着许多的疑问想问慕倾九,可是元嗪知道着中情况下,很不是时候。
元嗪还有耵聍姐妹出发了,不多时,远处传来妖兽的怒吼声。
慕倾九没有将远处的战斗放在心上,而是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露出不忍的表情。
“我不要求你们什么,但是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去救人,要快。”慕倾九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将自己要交代的交代了一下,就自己向着北方飞快前行着。
而那些武者没有像慕倾九这样立即出发,而是在慕倾九离开之后,集体看向队伍中一个年轻的武者。那个武者知道这些人在等什么,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手势,便消失在队伍中向着慕倾九的方向闪去。
这皇城之外的夜晚,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