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气氛好像有点不对,缘由在什么地方呢?缘由在于这个被几个老者带来的两个少年身上,刚才光顾着招呼自己人了,女子和大汉它们,始终都没有注意到被带来的这两个人类少年。
也许在他们看来,他们两人的生命从他们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便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现在在众人心心中甚至眼上,这两个娃娃一样的存在只是货物,一次性的那种,可能过了今天,他们便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行出现,甚至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想来是三个老者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将两个娃娃带来的,或是强制,或是诱惑,或是拐骗,在按照以前的情况,两个娃娃在看到这大殿之后,心中应该是紧张,脸上应该透着惶恐和不安,像一个小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在进入大殿之后,仿佛就像是两个多日不见的朋友,马上就聚到了一起,相互打着招呼,然后一起好奇的在这大殿中走着,看着,讨论着,将场中几个大佬级别的任务就那样子冷落在一旁,熟视无睹。
这让现场气氛瞬间就有点不一样了,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两个孩子,从心里上升起一丝不爽,总觉得自己作为大妖的声名,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连孩子都自己无视起来了。
当然,它们这种级别的妖,自然是没有被这种奇怪的想法占据脑袋,只是不知道为甚一闪而过而已。
可是心中的不爽,还是让他们么感觉脸上无光。
不过场中最为不爽的,要数青衣老者身前的那个蓝衣女子。
这蓝衣女子本体是一只生活在深海中三眼沧龙,海洋中的霸主级别的存在,身长可达到百米,甚至更大,是史前十大凶兽之一,可是因为这本体的模样太过于吓人,女子在化形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这才有了眼前这副让它自己感到满意的皮囊,还给自己起了一个人类的名字,沧月。
这形象在人间,其实也是完全靠美色横行的存在,这更加让女子对自己这形象,更加的自信和满意。
可是今天,自打沧月现身之后,少年就只是象征性好奇的瞄了沧月一眼,便不再将视线看过来,可是沧月是怎样的存在啊,在少年这一眼中,看到了少年心中奇怪的想法和情绪,这情绪中带着点失望。
少年在失望什么?
沧月不知道,即使实力到了它们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窥探人心,不过女子还是强行安慰自己说,孩子而已,三观还没有完整,不懂得欣赏罢了,可是现在这种强行的自我安慰,被眼前看到的情况击碎了。
男孩在看到慢悠悠走进来的小女孩的时候,沧月明显的感受到了男孩眼中发出的光芒,像极了一个看到宝贝的探险者,便不再关注身边的其他,一心的扑到了那上面。
“姑娘你好,同时苦命人,能否认识一下?”男孩在看到女孩之后,便主动走上前去和女孩攀谈起来,这种看起来很是突兀的行为,在男孩身上却是显得很是自然,好像男孩天生就是这中走在街上,对着过路女孩自来熟的少爷一般。
“我叫玲。”女孩自打一进来,就看到了青衣老者身边站着的这个和自己一样,突兀存在的少年,早就长了七窍之心的女孩,马上就意识到少年恐怕和自己一样,也要在这大殿中经历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于是面对少年的主动搭讪,女孩没有感觉突兀,而像是很自然的打招呼一般,反而内心深处生出一点同时天涯人的苦涩感。
“玲……好听,可是为什么没有姓氏啊?就比如,我姓元,单一个正字。”少年好像对女孩很是好奇,自来熟的性格,使他主动的将自己姓名报了上去,笑的傻里傻气的,那模样很想一个像女孩献媚的孩童。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不知道她们姓什么,老祖找到我到时候,我身上唯一的信息就是绣在手帕上的这个‘玲’字,于是我就固执的将自己叫做玲,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不想和以前有什么联系罢了。”少年郎的爽朗总是能够感染人,刚才进来的时候脸上冷如寒霜的小女孩,现在语气冷静讲着自己不幸和凄惨,却是没有半点低落的神情和语气,倒像是在讲述这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故事罢了。
“没事,今天遇到了我,我以后就罩着你,嘻嘻嘻……”元正好像看出玲对这段在外人看来很是凄惨的故事的不屑,一方面在为她的父母感到惋惜的时候,另一方面却是很豪爽的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保护她,。
因为元正看出来了,玲很是不屑提及自己的父母,心中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好感又提上了几分。
玲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个头还没有自己高的小少年,认真的拍着胸脯的样子惊喜到了,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哪怕玲知道明天的命运好像还是未知,那样又如何?
“个子还没有我高,怎么保护我,小屁孩,嘻嘻……”看着信誓旦旦的元正,玲不忍心说出明天的命运未知的话,这一刻的温馨他想保留下来,于是抬手在元正的头上比划了比划,调笑着离开。
元正看着身边慢慢会打量着周围大殿的玲,先是很羞恼的样子,紧接着却是愁容散去,快步追上去,和玲一起打量着四周。
机智如他,怎会不知青衣老者带自己进入这虎穴的目的不纯。
可是那又如何,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两个孩子在往日里清冷的大殿中,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争吵着,偶尔看到元正羞恼的脸上透出红光,怕是被玲刺激到了。
光芒的照射总是很有力量,往往能散去心中阴郁的暗处。
看着这样温馨却又陌生的一幕,像极了一副画一般,让人不忍心下手挥毫去破坏着难得的美意。
可是,感受到身上某种力量的流失,现实往往比诗情画意来的更加真实。
大殿中有了温馨的两人的玩笑,有了重头戏来临前的凝重,更加有了对于生命的怜惜,而显得的战战兢兢。
青衣老者和老夫妇两人,没有时间抬头去看大殿中几人的神色变化,依旧是那样战战兢兢的站在众人周围,丝毫没有半点强者的风范,更想一个个请求饶命的下人。
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一些人不喜欢的,就比如中间柱子上上那道刚正的影子,好像已经挤压了心中从不满很久了,看着青衣老者和老夫妇那副模样,脸上显得很是不屑。
“三哥,赶紧办正事吧,看着这几个废物就来气,赶紧把他们扔出去吧,不然我会忍不住出手。”本不想破坏着何种难得的氛围,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声。
“是啊,是时候了,该是时候出去转转了,这次老子可是很有信心呢。”大汉抖了抖身上没有的灰尘,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青衣老者,脸上的欣喜已经很明显了。
“月姐,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取出来,就放了他们吧,就算饶他们一命了。”看着大殿中说说笑笑的两个孩子,大汉好像难得的好心,帮忙向对面穿着蓝袍的沧月求着情。
“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许下的诺言肯定是要实现的,可是本姑娘还有点事情要问,现在他们还不能走。”沧月慢慢从柱子下走了过来,看着在大殿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两个孩童,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将青衣老者放走,而是表情不善的看着他们。
“小孩,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就在所有人好奇沧月现在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沧月对着不远处的两个孩童呼喊了一声,元正和玲听见呼喊,犹豫了一下,便向着众人这个方向走来,元正本来就不宽的肩膀,却是多次试图将身后的玲护起来。
这一幕,看的众位经历过风雨的大妖们不停的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元正带着玲来到沧月身前,因为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可是看着现场众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己和玲身上,于是,故作坚强的将自己的胸膛挺起来,好像在表达什么。
可是,眼角的睫毛的颤动还是出卖了他。
“他们将你们两个交给了我们,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就属于我们了,那么现在有什么想和他们说的就说吧,恐怕接下来那就没有机会了。”沧月脸上表情看起来严肃极了,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了解她的众人们都很是好奇,自己这个二姐想干什么。
听见沧月这么说,元正先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玲,见它眼神向着老夫妇方向偷瞄着,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伸手将领向着老夫妇方向拉了拉,然后将玲带到老夫妇面前,自己转身向着青衣老者方向走去。
是时候将所有归还给原来的人了。
玲知道元正这么做事怕自己为难,可是既然元正已经这么做了,那么玲就没有没理由在拒绝了。
于是只见玲犹豫了半刻,就慢慢的跪倒在老夫妇面前,老刚想伸手,却被身边的老者阻拦了,只得转身躲在老者身后,不去看着一幕。
“我的命是你们给的,来之前我也和你们商量好了,出了这个地方,我就将命还给你们了,感谢你们的照顾。”玲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老夫妇,坚决的起身离开,丝毫没有管两位老者眼中闪过的悔意。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不是说多坚硬就可以的。
另一面,元正结束的比玲这边还快,只有一句话。
“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哼,若有命活着出去,告诉皇兄一声,我玩够看了就回去。”
原来两人什么都知道。
谁变成了那个最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