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嗪不知道,元正现在就在一群不知道什么级别的大妖手上,即使知道了那也是无能为力啊,因为这里面好像随便一个人,就可以颠覆元玄国,在这凡灵界称霸一方。
青衣老者脸色有点不好看,因为他已经想到,自己从这塔山出去之后,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那将是和一个国家为敌,没有了元玄国的帮助,自己以前的仇家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那将是铺天盖地的追杀。
但是这些都不是张青现在烦躁的,到了张青现在的实力,放在外界,只要不是那种逆天的存在,几乎可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蝼蚁一般。
真正让张青感觉头皮发麻的是对面那对老夫妇,以张青对两个人的了解,没有了身上的那样东西,哪怕天涯海角,两个人都不会放弃追杀自己,想到当年自己在他们身上做出的错误的决定,张青现在有点后悔了,但是张青没有因为这个就胆怯了。
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张青现在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在这凡灵界讨到一个坚实的保护伞的,这件事张青从几年前就开始在准备了,现在终于有了消息,于是张青这才敢顶着元玄国的压力,将元正这个一国的小王爷带出来。
狡兔往往是最能活命的,后路找好了,现在就不怕出去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现在对于张青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摆脱对面那两双带着煞气和怒火的目光。
看见两个小孩,和老者们很快就把后话交代好了,没有哭闹,没有煽情的场景,更加没有别样的戏份可以点评和感叹,一个平淡的将救命之恩归还给老夫妇,另一个更加直接,对着青衣老者就是一通霸气的回应,沧月无奈了,原本想象中的剧本没有一个上演了,这下好了,准备看戏的自己,忽然成了场中最无聊的那个了。
好吧,沧月开始感觉到其他柱子上,传来的异样的眼光了,看的自己脸上发烫了。
两个小孩在和老者们说完话之后,就又聚到一起继续之前在大殿中的游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在发生一样,没有被欺骗之后的愤怒,没有被舍弃之后的无奈,有的只是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不停的在大殿中回荡着。
沧月现在不想再继续着无聊的事情了,感觉这两个孩子完全和自己不再一条线上,子安继续下去会让自己出更多的糗,于是对着空中一伸手,在青衣老者还有老夫妇身边就莫名多了些水汽,水汽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而老者们脸上忽然变得通红,好像在强行忍着什么一样,很难受。
不多时,从他们身上慢慢钻出来一只好像水母一样的东西,在遇到身边的水汽之后,跳脱的奔到水汽中变成了和水汽一样的颜色,消失不见了,而是那个人,依旧沉浸在那种恢复当中没有醒来。
而乘着这个时候,大汉猛地一挥手,就将三人安稳的移除了塔山,在现身时已经在石林外面了。
显然这个时候,塔山中发生什么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青衣老者最先出那种恢复中醒来,看着依旧在眯着眼睛的两人,轻微的动了动身子,慢慢转身就想离开。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就不留下来和我们夫妻二人叙叙旧,大哥。”可是在青衣老者准备无声的离开的时候,却感觉到身后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
看来,不留下什么是走不了了。
外面变成什么样,和塔山中的几人没有什么关系了,它们现在是看着还在大殿中游玩的两个孩童,犹豫了。
“我们这么做,大姐那怎么交代,我可不想再挨大姐骂了。”就在将外人送走之后,第四根柱子上的那团阴影很是适时的说话了,说出了在场几人心中担忧的事情。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姐在怎么责罚我们,也要试试了,毕竟等了百年才有这一次将两种血脉聚齐的机会,不试有点可惜了。”沧月听见自己下面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没有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退堂鼓,于是开口勉励着,同时也在封死大家的后路。
“上次大姐好像就很生气的样子,小六就因为替我们扛着才会被关了空间禁闭,听说滋味不好受”老五挨着最外面的那根柱子站着,看着对面的老六,好像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听见有人这么说,大殿中气氛好像很是奇怪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讨论,都在思量这样做值不值得,现在是需要一个拿主意的时候,不经这件事要是被上面那人知道了,不仅是他们,连一只护着他们的大姐好像都会有不好的结果。
忽然,就在大家沉浸在这种思考中到时候,现场有一个人好像已经急不可耐的样子了。
大汉没有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的脑子,想来就是一根筋,现在看到大家这么为难,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动占了出来。
“干,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不能婆婆妈妈的了,大姐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已经很少过问我们的事了,是,大姐知道我们这么做事很生气,刚开始甚至出手重罚我们,可是那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大姐的心病,而且,我看出来大姐也想出去,甚至比我们都想。所以大家发现没有,最近几次大姐都没有用塔山的规矩来办,而是使用自己的方法来小小承接一下而已。”大汉一连串将自己心中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同样的有自己的看法。
“大不了到时候,我去大姐的空间中关禁闭就是了,现在都这样了,只能再试试了。”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大汉很是少见的羞涩了一把,然后很是豪爽的提前将架子抗了下来。
都是爽朗的人,见大汉这样子说,就都没有什么犹豫的了,各自回到自己身后的柱子上,又化身成为柱子上的图案,只不过现在的柱子,和刚才的时候明显的多了点什么,柱子上的图案显得更加活灵活现了。
沧月和大汉依旧化形的模样,站在自己的柱子前面,看着两个少年的无忧无虑,憧憬着什么。
“谢谢了,三哥。”沧月忽然小声的对着对面站着的大汉到了一声谢,同时称呼上变得很怪异。
“说多了,伤感情,办事吧。”大汉没有了刚开始那样严肃和朴实,像是献媚之后的羞涩,赶紧出声回应着,倒是很自然的接受了那怪异的称谓。
沧月听见这略带严肃气味的话语,倒是很自然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显得韵味十足。
玲正在和元正讨论着大殿上那些奇怪的图案,就听见那个严肃极了,显得凶神恶煞的大汉喊了自己一声,知道时候到了,是时候知道自己的用处是什么了,只不过,为旁边这个一直在自己耳旁唠叨着要保护自己的小屁孩感到惋惜,自己贱命一条,早就应该化作尘土的,可是上天拜拜让自己又多活了十几年。
虽然说这十几年自己没有体会到什么家庭温暖,没有体会到什么荣华富贵,可是这是自己想上天借的时间,现在看来时间到了。
于是拉着元正就向着大汉方向走去,说不紧张是假的,即使不知道想,接下来会发生过什么,可是看他们的表情,自己就知道不会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在外面自己看过太多这样子的表情了,甚至在老夫妇脸上也曾见过这样子的表情,后来一个大家族就那样消失了。
现在没有人在保护自己,可是,却有人开始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这让玲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了。
忽然一个强行挺起来的肩膀挡在自己前面,只见身后那个小屁孩在自己走神的一瞬间,跑到了自己前面,试图将自己遮挡起来。
这一刻,玲忽然好不想去面对接下来已经放弃了的命运,才刚刚感觉温暖起来的心,却好像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了深渊,这样的事情看来是命运的捉弄了。
玲互让想笑,然后她就咧开嘴乐着,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掉落在了相互牵着的手上,冰了元正一下。
“看吧,关键时刻还是得我们男人走在前面,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听我的啊,别逞强啊。”元正没有转身就知道后面的玲在做什么,于是便不去转身看,免得尴尬,免得让玲看出来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有一步一步走完,可能是嫌弃他们速度太慢了,亦或者是别的原因,大汉和沧月忽然出手将两人分开,然后熟练的轻轻一划,就在两人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就那样慢慢的流出来了。
沧月托着玲,大汉托着元正,慢慢的放到了主位上那张奇怪的椅子旁边,慢慢放下,然后控制着两人,将流着鲜血的手放在椅子上方,椅子就好像有意识一样,慢慢的吸收这两人的血液。
随着血液慢慢流逝,两个孩童本省就体质跟不上,现在脸色显得更加苍白,玲扭头看了一眼自己隔壁的元正,痛苦的小脸上忽然露出了解脱神色,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那根尖锐。
同样的,感受的到旁边玲的情况的变化,元正脸色上犹豫了一下,也是慢慢握紧了手上的一颗奇怪的药丸。
不过,两人都没有机会将自己所想的时间出来,因为大殿内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打破了这份寂静。
元正看着其中一个白衣青年,却是觉得很是眼熟,可已经混乱的大脑,没有那么多精力让元正去回忆了。
感叹到大殿中出现的两人,石柱上那些奇怪的图案中猛地献身,护在沧月和大汉身边,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样模糊的模样,都是化形的大妖,警惕的看着来人。
直觉告诉他们,来人不好惹。
权夜殇和权少卿的组合,确实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