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九现在感觉自己被发现了。
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自己无意之间闯入了两个人的世界中,还莫名其妙的充当了其中一个人的角色,这种混乱的角色关系,让慕倾九有点分不清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哈哈,老夫还是没有办法说服你啊,不过你今天这个尘土的说法倒是很新鲜,那么现在告诉老夫,你是何人?”那人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慕倾九,就将慕倾九的闯入看出来了,想来这里面有慕倾九不知道的原因。
于是慕倾九这才有功夫适应自己现在身上的角色,好奇的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
还是那样模糊的看不清面容,不过慕倾九很奇怪的能感受到那人脸上的情绪变化,看来还是没有办法摆脱身上的角色设定,甚至好像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像赶紧弄明白现在状况的慕倾九,很不想和面前这人来一场奇怪的肢体交流,那样看起来肯定很傻。
于是慕倾九只能看着那人,期待着有什么其他方面的变故,将自己从里面拉扯出来。
许是慕倾九这种奇怪的情绪变化影响到了那人,或许是那人能感受到慕倾九现在的状态和心理,于是那人笑笑,将慕倾九身上那层禁止的东西撤去了,很是贴心。
可是,如果他能将限制慕倾九动作的那种东西撤去,慕倾九会更加觉得他很贴心的。
好吧,想多了。
“无意冒犯,在下无意间闯进来,还望前辈见谅。”慕倾九虽然动作上依旧被限制了,可是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毕竟慕倾九需要从这人身上知道点东西,也许是很重要呢。
“冒犯说不上,老夫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人虽然看不清面庞,可是慕倾九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脸上出现的那一抹犹豫和纠结。
他在纠结什么?
慕倾九现在想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里面有让他纠结的东西吗?
“前辈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虽然想不明白,不过不耽搁慕倾九的好奇心。连忙回应道,同时也在好奇那人会问出怎样深刻的问题。
“老夫问你,你是男是女……”就在慕倾九很期待的的时候,那人纠结的问了一个慕倾九性别的问题,然后身上透着好奇的情绪看着慕倾九,好像在期待,同时也在后悔着什么。
“……”慕倾九凌乱了,一个看起来很正派,又神秘的人上来就问别人的性别,这让人不产生不好的念头,所以慕倾九纠结了,看起来不好惹的这个家伙,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癖好吧,那自己该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就在对面那人纠结的时候,慕倾九也在纠结。
看那人期待中带着奇怪情绪的表现,慕倾九很是无奈的想歪了。
就像以前听说的那样,有些修行出了问题的大佬们,在心里上总是会出现那种很变态的行为,比如恋童,喜欢同性,亦或者在心理上有慕倾九不知道的小癖好。
这种念头就像是种子一样,在慕倾九的心里扎下了根就开始疯长,慢慢的就让慕倾九看对面那人的眼神都变了,要不是自己这个奇怪的身体状态动不了,慕倾九现在都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好像是有探知功能,对面那人在慕倾九心中对自己充满戒心的时候,就察觉到慕倾九的心,理变化,然后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化,惊讶,惊悚,最后居然需要清醒控制自己的情绪,看来被慕倾九的心里给吓到了。
“看来是老夫鲁莽了,小友刚刚进来就碰到老夫问这样突兀的问题,是老夫唐突了。”那人看来,已经将慕倾九现在的心里变化摸得一清二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连忙出声解释到,想来是感受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了。
看到对面那人诚心诚意的道歉,礼数周到,行为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慕倾九知道自己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想解释却又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看到的我们,不过是老夫自己当初创造出来的幻像而已,而这样的对话老夫一般一天要经历许多次,老夫不知道这幻像存在的意义,不过老夫脑袋里面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诫自己,要从这无聊的对话中知道些什么,只不过老夫资质愚钝,悟不出来罢了。”那人看出了慕倾九的拘谨,像是对慕倾九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让慕倾九分不清。
慕倾九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很尴尬,尴尬的站在一旁听着那人的絮叨,尴尬的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尴尬的向赶紧解除这尴尬。
可是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在这里慕倾九就像是只有意识是自己的,其他的东西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听着那人的絮叨,慕倾九有时候还会陷入到那人说话的痕迹中去,这让慕倾九很警惕的看着那人。
“小友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许是自己说话显得很无趣,那人摆了摆手,就带着期待的情绪看着慕倾九,看来这个自称是幻像的东西有了自己的意识了,不再是一段被人设定好的程序。
“你是谁?这是哪?我们在干什么?”不问则罢,一开口慕倾九就将现在萦绕在自己脑袋里的问题问了出来,然后看向那人,等待着答案。
“小友问题不少啊,那老夫就一一给你解答。”那人显然被慕倾九抛出的问题给吓到了,这三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好像在那人看来这三个简答的问题才是最难的一样,站在那里想了一会才对着慕倾九说:“这里是我的意识里面,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是谁,但是我的存在好像是在等一个人,时间太长了,老夫记不清楚了。”
好吧,慕倾九听到的答案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这个问题回答的让慕倾九直翻白眼,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看来白问了。
看慕倾九陷入了沉默,那人显然知道自己的回答没有让慕倾九感到满意,于是便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也不着急,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不过慕倾九能感受到,那人显然在自己身上的探查有点多了。
感受到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的环境,慕倾九现在算是有点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额。
看来那个椅子,是将自己和这塔山中的守护这类的东西,连接起来了,从慕倾九现在的角度上来看,慕倾九应该是处在一个塔山的最上方。
空姨曾经告诉慕倾九,这大殿不是塔山的最上面的那层,在大殿上方还有一场未知的空间,这才是塔山的最顶端,看来那椅子应该就是通往这最上方的钥匙,可是慕倾九很奇怪的是,自己在通向最上方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空间通达的痕迹,那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呢?
倾九在想,可是旁边的那人却是忽然很欣喜的看向慕倾九,像是一个忽然知道了别人小秘密,要忙于分享的孩子一样,只是这孩子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能感应大我在想什么,畅所欲言吧,我期待着。”慕倾九很明显的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表现欲,然后很不爽的看向他,期待着能带给自己点有用的东西。
慕倾九很不爽,这种自己在别人面前没有一点隐私的感觉一点都不爽,就好像将自己脱光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身上甚至脑袋里一点秘密能都没有,可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听之任之。
“我忽然想起来我是谁了,我是执念,这里是我的执念空间,你是意识进入这里了,身体依旧还在塔山神殿中。”那人听见这回么进允许了,于是连忙出声解释道,说着还带着慕倾九换到了另一副场景中。
这幅场景就是现在塔山大殿中的模样,有一个慕倾九闭着眼睛,老神自在的坐在主位上的那把椅子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而慕倾九清晰的能看见妇人冷冷的站在大殿一旁,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可是慕倾九还是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出,妇人其实也在紧张。
沧月和钟山他们没有在大殿中现身,而是回到了大殿中的柱子上,那珠子也很奇怪,慕倾九一直都想知道那柱子的成分,甚至想过走的时候敲下来一块带走研究研究。
当然这已经是过去的想法了,因为现在事情发展的有点超过慕倾九的思考了。
和妇人的神色不定相比,盘坐在椅子旁边的权夜殇,倒像是在场人中显得最淡定的那个,没有丝毫的紧张情绪,慕倾九知道权夜殇不是不紧张,而是很自信,这种自信慕倾九一直都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自信,不过想想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坏事,慕倾九也就开开心心的不去问了。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之间,身旁那人将慕倾九带着向着权夜殇盘坐的地方飞去,慕倾九现在就站在权夜殇面前,能清晰的看到权夜殇脸上的线条,甚至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权夜殇身上的心跳,还有权夜殇身上那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
要不是自己身边有个大灯泡,又不是自己不能动,慕倾九相信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扑上去,好好呼吸着那熟悉的荷尔蒙的味道,然后倒在权夜殇怀里犯着花痴。
哈哈,好不现实,慕倾九也就在脑袋里面选想想,不过这想法,倒是让一直关注慕倾九和权夜殇的那人身上透着奇怪的情绪,很奇怪的那种,慕倾九说不明白,两人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空中一眼权夜殇,淡淡的笑容。
之后那人带着慕倾九来到了主位上的那个座椅旁边,忽然很正式的看向慕倾九,表情严肃,带着一点庄严。
“接下来老夫有几个问题,你准备好,事关自己的生死,也事关别人的生死,考虑好了就应一声。”那人说着话,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慕倾九知道关键时候到了。
不过听到生死,慕倾九有了一丝犹豫,可是依旧点了点头。
这世上,谁人不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