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顺利,不过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去纠结这其中的门路,虚幻中带着点糊涂去看事情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像现在的凡灵界,没有人说现在的凡灵界不好,可是纵使有人觉得它不好,就像是一个故事的一百个观众那样。
九公子觉得现在这凡灵界挺好,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所有人都在安逸的仰望天空。相对于那些真正知道风暴要来临的人不同,那些不知情的人确实乐在一种无知中,不知道这世界要发生什么变化,只晓得,这天要下雨了,仅此而已。
九公子有时候挺羡慕这些人的,不过现在确实没有功夫感叹这些,万象阁像一台运转的机器一样,马力全开,却还是在许多时上出现了差错,于是九公子不得不亲自出手,可效果一般,好在这个时候那个从玄琉去世的事中沉迷,然后苏醒的权夜殇主动的申请了帮助。
对于自己和权少卿他们制定的那些事情,九公子没有隐瞒权夜殇,全都告诉了他,一方面是九公子深知这种事情最终会被拉到台面上来,那么这个时候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再者,权夜殇现在身上机会没有了什么修为,只有一身的剑招,这在平常人的世界中全是高手,算是宗师,可是在没有半点灵气,九公子有理由相信,面对那位,权夜殇的竞争力几乎可以忽略。
不过很显然这种事情不能告诉他的,关乎面子,关乎幸福,自私的没有一点保留。
可是九公子还是感到了压力,这压力来自于权夜殇那聪明的大脑和过目不忘的本事,同样的情报总结分析,权夜殇在意这种事情上似乎轻车速路,处理起来没有半点压力,确实真正做到了让旁边的九公子他们只有佩服和感叹的份了。
权夜殇的加入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这自己这些庸人身上的压力,大脑的作用这个时候凸显的极为重要,这就是九公子没有直接对殇衣阁出售,而是将竺火这个大包袱丢给苏衣的原因,因为苏衣身旁有一个智囊团,里面的那些人都是变态,这些事情的处理上那是精准到了极点,这才有殇衣阁在这凡灵界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这里面最不幸的要说玄琉,他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和殇衣阁没有了可解开的结,二者只能有一个掌控着竺火。而很显然,苏衣掌控会让九公子觉得复杂,这就是九公子不惜费大把时间来在竺火的原因。竺火部落到苏衣手中,这事情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很不幸的是九公子在这种世上不喜欢复杂,一如感情,一如情谊。
今天是最后一天,是九公子觉得自己最能安静的看着星空的一天,过了今天,这星空可能会被血腥和烟尘掩盖,那么那个时候再看是不是现在这种感觉就是未知的了。于是,在这难得安静的夜晚,九公子自己一人带着一酒壶来到了主峰上的那个屋顶,静静的看着夜空,连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修炼者,动不动就上房,这让我们这种凡人怎么办?上房什么的就跟玩命一样,还来这么高,安全吗?”权夜殇许是和九公子在一定程度上熟络了,没有了之前的拘谨,亦或者是因为知道明天这片宁静便会消失不见,于是罕见的抱怨了很多。
“怎么舍得舍命上来了,下面看不清吗?”九公子看着颤颤巍巍的在自己身后挪步的权夜殇,没有去笑话这个时候笨拙的他,只是看着那个坚持着移到自己身边,和自己坐在屋顶边缘的白衣男子,神情复杂。
“看不清,也不想让这美景被你一人独享,于是冒死上来坐坐,别说,视野还真不错。”权夜殇则颤颤巍巍的在屋顶上一蹬,总算是稳定的坐了下来,于是长舒一口气之后,看着满天的星辰别样的耀眼,于是难得抒怀的感叹着。
“明天我们就要和它开战了,你不紧张吗?”九公子没有在意权夜殇的夸赞,只因为这夸赞每天自己都会在心中念上一遍,现在听见权夜殇这么说,没有什么激动,确实显的有点骄傲,坐在权夜殇身边笑的得意极了。
“紧张有用了,再说这件事情你们已经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总要有个结局,不然我怕那位会在半晚来找我。去做吧,别让那人的死变得没有价值。”权夜殇在这叫事情上看的很开,也许这个和他天生的性格有关,不过现在听见他说起那个人,确实让九公子觉得有些惭愧。
苏衣出关去找玄琉,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人知道,可是九公子的人在帮忙收拾玄琉身后事的时候,带回来的那根竹竿确实也带来了一个让九公子安心,让权夜殇伤心的东西。那个东西最终被权夜殇从竹竿中拿了出来,然后交给了九公子。
九公子没有风光大葬玄琉,想来他也不需要,只是将他埋在了那叫小供祠中,算是了他的心愿了吧。不过就是不知道对于没有为他立牌位这件事有没有让他不满,毕竟身为帝王,虽说最后的结局是自己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是九公子还是尽了朋友的情分。
而那张被塞在竹竿中的纸条上只有草草几个字,看笔记也应该是玄琉生前的最后一次书写,九公子不知道他那时候的心情,也不想知道,毕竟已经走了,这种难得的宁静,九公子还是愿意满足他的,只是那纸条上“谁是英雄”的话还是让九公子眼前一缩。
玄琉问这世上谁是英雄,九公子可以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帮他说一说。可是假如玄琉这个时候确实不想知道这世上英雄有几许,只是在展示着自己的骄傲,看到这个的时候,九公子那颗悬着的心便落了下来,
谁是英雄?
玄琉实在像向九公子要一个答案,一个最终让九公子不得不承认玄琉身为帝王那份骄傲的答案,那张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问号就像是玄琉的骄傲的神情,在问九公子没有让苏衣得知任何有用的东西,谁是英雄?没有做逆水的石头,谁是英雄?在苏衣面前从容到极致,谁是英雄?
好吧,答案其实都在这张纸上,玄琉确实逼着九公子不得不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承认玄琉是英雄,不过这英雄是要在自己成功之后,成王败寇,失败者从来没有英雄,只有狗熊。那么现在九公子就不能逃避的承认这一点,不然这世上的人都是英雄。
英雄岂是那么好当的,又岂是谁相当就能当的?假如明天自己在苏衣手下落败,可以想象那解决的书写着便不再是自己,那么那个时候玄琉便不再是英雄。这么一想,九公子就觉得自己有点烦躁了,这个家伙死了还在逼着自己和苏衣对上,临死之前的聪明到是让九公子觉得惊讶,可是人已经走了,这边是胜利。
九公子烦躁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很是不爽的将酒壶递给了身边的权夜殇,想着既然以前是兄弟,那么这个家伙在自己这里讨要的便宜,就有你这个曾经的兄弟代替吧。不过很显然权夜殇没有注意到九公子神情上的变化,只是看着那酒壶,于是受到了这气氛的感染,居然拿了起来,然后喝了一口。
好吧就是只有一口,之后发生了什么权夜殇就不知道了,昏睡之前只看到九公子得意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含义,许是得意,许是满足,不过这些都是让权夜殇在心中慌忙喊上一句不好。
当然不好,九公子的酒加上自己这浮萍身,这就是结局,还有最可怕的。这是在屋顶,醉酒的权夜殇怎么下楼?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不过估计会很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昏死过去的权夜殇不知道哪里还有然后。
这场被权夜殇很长时间的醉酒时候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不过很幸运的是九公子好像放任不管,有点太过残忍,于是好心的将权夜殇身边加了灵力防护,这才让权夜殇没有从屋顶掉落。
可是不幸的是,九公子也许是在这屋顶睡过去,同样的也觉得让权夜殇再者屋顶睡觉足以,可是似乎他忘记了一件事,砚凼山的主峰以雾气出名,浮萍身的权夜殇就在这雾气中睡了一晚,几乎快变成了一个雾人。
颤颤巍巍从房顶上下来,刚刚想着去找九公子的麻烦的时候,确实大战主峰的山庄太过安静了,甚至连整个山上都安静的吓人。权夜殇这才想到了什么,艰难向着山下跑去,最终在万象阁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出发了,在昨天晚上,砚凼山戒严了,山上只剩下了大姐一个人,其余的人都移到了山下,九公子出关带着参观祭天大典的名义,在苏衣的眼皮子底下进到了暮黎国,前来迎接的是个九公子的熟人,看着那个断臂的中年男子在自己面前的拘谨,九公子神色不变。
情报到了这里就断了,没有人知道九公子为什么敢孤身一人进到暮黎国,就是连接到九公子来访的消息的暮黎国人,都惊讶九公子的大胆。要知道,九公子可是在不久前将暮黎国的右郡从地图上抹去了,这种带着鲜血的仇恨却是没有让九公子有什么胆怯的地方,安然的进到了暮黎国。
而同样有深仇大恨的苏衣却是被暮黎国挡在了境外,这也是情理之中。苏衣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一个国家的掌权者,这就是苏衣现在出行最大的障碍。苏衣不懂,可是那些智囊团应该懂,不过很显然现在智囊团有点忙。
忙乱了的智囊团便是一堆臭皮匠,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