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还不给我过来?”
湛天仰的脸拉得紧绷,上前将她一把扯回到自己的身边。
湛天仰的突然动作,让苏欢喜毫无防备,脚下顿时一阵踉跄。
陆于峰顿时一阵担心,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扶。
不过好在湛天仰拉着她,苏欢喜这才稳住了身子。
可她抬起头时,脸上是掩不住的腾然怒气:“你……湛天仰,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苏欢喜,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这样肆无忌惮。”湛天仰的声音冰冷彻骨,让人心生寒意。
苏欢喜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危险,她亏欠陆于峰的已经够多的了。
虽然她现在没有办法偿还这份恩情,但绝对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抬起头面对湛天仰,语气缓和下来道:“这里是医院,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什么话离开了这里再说。”
他们的争执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她实在不想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
湛天仰何其聪明,一下就听出了她意图,眸光冰冷地睥睨着她,冷冷问道:“想让我离开这里?你就这么为他着想吗?你还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的陆于峰,到了这一刻再也忍无可忍,大步走了上来,大声喝道:“够了,湛天仰,我真没想到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欢喜的。不仅让她身体受到伤害,还让她精神受到摧残,你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女人的吗?”
湛天仰眸瞳一暗,朝他冷哼一声:“她是我的女人,更是我一辈子的妻子,我想怎么对待都和你无关。”
“湛天仰,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我怎么能让欢喜被你这样的人给祸害了?”陆于峰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
苏欢喜并没有多想,只认为陆于峰是出于朋友的好心,于是她怕加深误会,连忙开口阻拦:“于峰,你别这样,这毕竟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别管……”
陆于峰看向她不忍的说:“欢喜……可是他这么对待你?让我当作什么也看不见,我真的做不到……”
“于峰,就当我求求你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谁也帮不了我的。”
他们两人一言一语的对话,彻底激怒了湛天仰,他黑色眼眸里猛然散发出冷酷的嘲讽:“左一个于峰,右一个于峰,叫的还真是亲密啊!怎么?和我结婚后悔了是吗?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苏欢喜,你现在立马跟我回家。”
湛天仰大手一抓,就将苏欢喜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现在只想把她藏起来,再也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将苏欢喜完全的露在自己的身边。
“你放开她!!”陆于峰见苏欢喜被他这么粗鲁的对待,心急地上前阻止。
湛天仰哪里能够容忍他这样的挑衅行为?眼中狠戾大现。
“滚!”
随着他的这一声冷喝,一击重拳击向陆于峰。
陆于峰下意识就要左边躲,但这样势必会撞到苏欢喜,于是他迟疑了,接踵而至的铁拳正中腹部。
一道闷哼自陆于峰口中溢出,剧烈的疼痛让他腹部的肌肉痉挛,身子本能的蜷缩倒地。
“啊……于峰,你怎么样?”见到陆于峰倒地,苏欢喜简直就要崩溃了,她对着湛天仰大骂:“湛天仰,你怎么能动手打他?”
苏欢喜对陆于峰紧张和担忧,让湛天仰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一忍再忍,才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冰寒的话语从牙缝之间,冷酷霸道的反问:“我打了他又怎么样?怎么?看到他受伤,你心疼了?心疼也给我忍着,因为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湛太太。”
陆于峰见他这副青筋暴露的模样,想到苏欢喜身上的伤,误以为他要对苏欢喜动手。
“湛天仰,你这个混蛋,我不会让你这么继续对待欢喜的。”他顾不得自己的不适,冒着冷汗强撑着爬了起来,想要护住苏欢喜。
“是吗?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她是我的妻子,注定会和我一辈子都绑在一起。”湛天仰以冷酷的姿态睨向他,用胜利者的口吻向他阐述事实。
他的话如同利刃,让陆于峰的心鲜血淋漓:“你……”
“够了,湛天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苏欢喜再也忍受不了,她几近崩溃的望向湛天仰。
触及到苏欢喜那样的视线,湛天仰身子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欢喜会为了陆于峰,竟然会对自己求情。
在看到苏欢喜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苦楚在他的心里无限蔓延。
他幽暗的眼眸狠狠地扫了湛天仰一眼,一言不发地再次牵起苏欢喜的手,向医院外离去。
“欢喜……”陆于峰心头一紧,急忙向苏欢喜叫唤。
可苏欢喜被湛天仰强硬地拉扯着离开,根本就没有回头朝他看一眼,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完全不见。
陆于峰胸腔里的气愤,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抡起拳头狠狠的向墙壁捶去。
剧烈的响声在周围旁观的人们都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停留,生怕自己遭受鱼池之殃。
而等秦菁菁赶来的时候,围观的人早就散开了,她连苏欢喜和湛天仰的半张脸也没有见到过。
……
苏欢喜被湛天仰带出医院后,毫不客气地丢进了车里。
湛天仰粗鲁的动作,让苏欢喜撞到了额头,顿时红了一团,痛得她眯起了双眼。
湛天仰见此,心里又悔又气。
可现在他的气可还没消,一开口又是满满的火药味:“苏欢喜,你还真是会玩手段,你以为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吗?”
玩手段?难不成他以为刚才都是自己玩自虐来博取他的原谅?
甚至从头到尾,他都认为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