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你怎么……”金慕秋低头去看她的脸,被她挡过去了。
沈月溪草草散了发,挡住被打的半张脸,面无表情看着他,“反正我都要和傅金言离婚了,你管我做什么。”
金慕秋一听就知道事情出在傅金言身上,她立刻说,“说什么胡话?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互相帮忙了!”
沈月溪却冷笑说,“一家人?傅金言可没把我当家人,他恨不得我赶快去死吧。”
金慕秋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当即拉着沈月溪往家里走,“月溪你别听他瞎说,这段时间公司压力很大,他忙昏了头,你跟个疯子计较什么?”
沈月溪任他拉着,没做声。
等金慕秋回了家打开门,傅金言还在沙发上坐着抽烟,金慕秋走过去扔了他的烟,“你刚才都对月溪说了什么?他是你老婆,是你的家人,公司事情再多也不能把情绪撒她头上,你知道不知道!”
傅金言不耐烦道,“妈你少管我的事。”
“我现在不管你的事,等这个家都散了我再来管?!”金慕秋拉着他走到沈月溪面前,“给沈月溪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月溪看着走到眼前的傅金言,别过了脸。
傅金言一脸不情愿,他正想发作,却看见了金慕秋复杂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警告。
他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说了句抱歉就会沙发上坐着了。
沈月溪得了他一句不情不愿的道歉,虽然还是很不满,却想到了是金幕秋把自己保出来这件事,当下怨气也消了大半。
金慕秋又上前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好孩子,我知道夫妻脸间难免会有些矛盾,金言也是这段时间太浮躁了,你当他不懂事,原谅他这一回好吗?”
做长辈的都这么说了,再闹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差,何况她要现在真的走了,去哪里生活还是个未知数。沈月溪闷闷应了一声,就当答应了。
倒是金慕秋阴晴推着她往浴室走,“刚下戏你也累了,快去洗一洗,我给你拿衣服啊。”
浴室门刚一关上响起了水声,傅金言就立马跳了起来,“妈你怎么……”
金慕秋使了个眼色,叫他闭嘴,自己伸头瞄了瞄紧闭的浴室门,才拉着傅金言坐下,低声说,“你这段时间忍一忍,别再把沈月溪赶出去了。”
傅金言本来就烦沈月溪,这会还要一直把她留着,心里早就一堆抱怨,看样子在家还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开什么玩笑!
金慕秋看出了他的不满,拍拍他的手,“你这段时间没看关于她的报道吧?我把她保出来以后,让她去王铭国那里试镜,现在她从替身做起……”
“替身?”傅金言冷笑,“就她?”
金慕秋也不满地看了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加重了语气,“闭嘴。我费那么大力气保她出来不是给你骂的,以后我们傅家东山再起还要靠她。”
“她?”
“没错,现在网上舆论一边倒,我猜要不了多久,沈月溪就能重回一线,她得了势于情于理还能不回头拉我们一把?这个时候你可别出什么岔子了。”
傅金言咂咂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行吧,我再忍她一段时间。”
金慕秋叹口气,顿了一会,又问,“傅良玉呢?我叫你找她,她人去哪了?三个月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傅金言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找不到了。”
此时已经离家出走三个月的傅良玉果真乐不思蜀,她正在酒吧喝的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和一帮人杠上了。
傅良玉脑子被酒精麻痹了,完全想不起来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反应过来时,自己手上已经拿着个敲碎的酒瓶子和他们对刚。
到底她一个人力单势薄,比不上对面人多势众,酒吧这种地方来的人鱼龙混杂,对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没多一会就处于下风了,被人踢在肚子上,痛得很。
傅良玉抹了把脸,用力摇了摇头,企图清醒几分。
糟糕……她好像惹了大事。
正当傅良玉以为自己栽了的时候,对面那拨人居然又散开了,她以为自己酒劲上来出现幻觉了,却看到眼前伸出一只手,手的主人说,“还起得来吗?起得来就跟我喝酒。”
这个同样来酒吧借酒消愁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伤好出院的许远山。
之前他被沈月溪一刀扎在肩膀上,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在医院休养了段时间就出来了。
本来他出来第一件事是找蔡诗茹问问情况,结果手机一打开就是《何处无秋生》的头条新闻,他这才知道,原来蔡诗茹当天就拿到了这个合同,跑过去拍戏了。
再往下一翻,更是让他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这剧本居然是宋云山签下来的。
呵,宋云山。
许远山冷笑着关上了手机。
蔡诗茹反感宋云山没错,宋云山讨好地送上剧本也没错,可蔡诗茹回国站稳脚跟的打算,也没有错。
何处无秋生是大IP,抓住了这个机会,蔡诗茹一定能在国内打下根基。
所以哪怕这剧本是宋云山签下来的,她蔡诗茹也要双手接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更没许远山什么事了。
可他喜欢蔡诗茹又有什么错?
许远山刚出院的兴奋之情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当下就往酒吧走。
至于医生说的什么避免酒精?见鬼去吧。
酒吧的灯光很暗,他慢慢地准备找一个清净的位置坐下来,忽然感觉前面有些不对劲。
酒吧里生事很正常,见怪不怪,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觉得那个被围着的人的脸,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许远山就用自己的势力把那个人保了下来,然后问她,“喝酒吗?”
两个人虽然一杯杯下肚,可到底还是清醒的,只是被酒吧的氛围薰醉了几分。
两人分明从未见过,却在这个昏暗的酒吧相谈甚欢,他们谈了一宿,甚至生出了几丝相见恨晚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