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意思是妮妮姐不是被杀死的，也不是活活痛死的，而是被人吓死的？曼妤觉得这事情一波三折的，也太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了。
陆正这会儿看向了一旁的刑警大队长。
刑警大队长把昨晚上收集到的证据直接拿过来，摊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现场有一把没有任何指纹的壁纸刀，刀刃上都是血，和死者伤口的宽度一致。另外还有一面化妆镜，上面溅了几滴血，已经干涸。还有一个包，包中有死者的身份证，还有一些化妆品，梳子等等。”
不等他话音落下，妮妮妈已经哆嗦着道：“是妮妮姐的包，她包中经常装着化妆用品的，那化妆镜也是她的。”
法医这会儿再度问妮妮妈道：“你再好好想想，妮妮姐是不是有过心慌，心悸的现象？”
妮妮妈沉着张脸，无声的流泪。
妮妮轻咬了下唇瓣，在旁道：“姐姐很胆小，有一次我在背后拍了她一下，她都说我要吓死她呢。”
呃，长得高高大大的，嘴巴又利得像是刀子片似的，却竟然是个胆子小的？曼妤觉得这人也是挺奇怪的。
刑警队长点头，做总结道：“那事情就明朗了。凶手应该是对妮妮姐用了快速麻醉剂，在妮妮姐陷入昏迷状态中后，凶手用壁纸刀毁了她的容貌，估计这凶手是个新手，所以刀法很粗糙。”
“凶手怕妮妮姐会在中途醒过来，完不成她的毁容计划，就先割了人的舌头。这样即便妮妮姐醒过来，她也不可能会张口呼救。之后她醒来后应该会感觉到剧痛，手摸到了血，才拿出镜子看的。”
刑警队长说到这儿微微停顿了一下。鼻子里仿佛又弥漫了浓郁的血腥味道，他抬手捏了捏鼻子，继续道：“看到镜子里呈现出来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惊恐致死。”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曼妤整个人也站立不稳的靠在了寇谚的怀中。马丹，怪不得妮妮妈会疯了似的，就这情况，她想想都觉得渗人。
妮妮妈这会儿已经快昏死过去。陆正示意人帮忙搀扶着她，走到她身边道：“现在凶手已经初步锁定，放心，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先把人领回去吧。”陆正语气极沉。
妮妮早已经被吓到双腿发软，她在被人架着往外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曼妤一眼。那眸一眼里的情愫有些复杂，复杂到曼妤都看不透彻她想要表达什么。
但看着妮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曼妤还是开口道：“不是我，妮妮。”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她还是想努力挽回她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尽管这语言显得苍白而无力，可她现在除了这样说还能怎样？
随着妮妮一家人离开，刑警队长和法医等也相继离开。大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陆正，寇谚和曼妤三个人。
陆正沉沉的目光从曼妤脸上划过，又望向门口，冲着守在外边的人吩咐：“关上门，附近一百米全部戒严，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进来。”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苍蝇？陆上将这是被气糊涂了？丁卯在心中腹谤一句，和另外一人过来关上了门。
随着门重重合上，原本明亮的屋子里也显得有些阴暗起来。
刚才妮妮姐躺着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儿酒精球和血水，曼妤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在陆正还没开口问话的时候，率先道：“陆上将，我知道我现在嫌疑挺大，可我真没有买凶杀人。”
“那许愿教训人呢？”陆正声音沉沉的，从兜中摸出一张便签纸条来，他“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曼妤蹭过去看了一眼，嘴角轻轻抽搐起来。“贱人就该天收。”啧啧，凶手竟然还留了这样一张纸条？
寇谚这会儿走到了她身边，眸光深沉的掠过字条上的字，他替曼妤辩解道：“这也不能成为指认曼妤许愿杀人的罪证。”
陆正气的嘴都差点歪了：“寇谚，你能以一种公正公平的态度说话吗？之前淑人坊里的那段视频你也看过，妮妮姐骂曼妤骂的挺欢。结果大过年的人就死了，还偏偏留了这样一张字条？”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曼妤在给妮妮姐的暴力回应好吗？
寇谚抬手把曼妤拉到他怀中：“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她没有时间去联系神秘人。”
“你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盯着她吗？”陆正伸着指头，狠狠的戳到了他的肩窝处：“寇谚，我是有事实依据才这么说的。”他有些疲惫的拖过一张椅子，重重坐下，“今天凌晨，我让信息部的人进了下神秘网站。曼妤前段时间有过大额转账记录，一百多万入了神秘账户。”
“怎么可能？”曼妤惊叫，“我没有给神秘账户打款。”怕寇谚会被陆正说服，她急急忙忙攥紧了寇谚的手，“我真没打过，我连许愿的流程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去联系谁许愿？”
陆正幽幽的吐出一个名字来：“曼容。”
曼妤要说的话梗在喉咙里，身子踉跄着，她直接靠到了桌子上。桌子棱紧紧贴着后腰，她双手使劲撑在桌面上，艰难的道：“是，现在我们是怀疑曼容与神秘人关系匪浅，可我没有问过她这些……”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曼妤猛地咬了下唇。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她闭了下眼睛：“前段时间我有打给曼容一百多万，车子的赔偿款。”
寇谚这会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原本就阴郁的眸子里更涌集了风暴，像是狂风大作，乌云蔽日，骤雨降临，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凛冽无比。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道：“从寇明珠开始，这个针对曼妤的局就已经开始了！”
陆正蹙着眉头看着那张原本在桌子上，现在已经被寇谚一拳震得飘起来的纸条，问道：“曼妤，你打款在先，还是和妮妮姐起争执在先？”神秘人真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儿，能把所有事情都算计的一分不差吗？
曼妤抵着桌面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闭着眼睛，心里陡的升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来：“打款在先。”
陆正立马接口：“你们的意思是神秘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会和妮妮姐起冲突，就先设计让你转给了曼容钱？而曼容的账号现在却是神秘账号？”
